(火影同人)[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番外(6)

谁理他。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并重重关上房门。

一回头,撞见那孩子了然的眼神。那安静的眼神使我莫名有些沮丧。

“走吧。”我拍拍脸颊,想让心情振奋一些,“我跟你一起把西红柿拿过去。”

有那么一个片刻,我其实有些担心。我担心鼬拒绝我,并彬彬有礼地告知我他独自回家就可以。

但鼬并没有那样做。

“好的。”他从我手中接过装西红柿的塑料袋,走在我左边,将道路和我隔开,“母亲见到你会高兴的。”

那本应只是一句客套话——我是这样理解的。美琴是个温柔友善的女人,但她也同样是一名忍者,同时还是族长夫人,一个——这一点很重要——成熟的成年人;这样的人纵然善良,也善良得有所节制,有所距离。

我想,我应该是对的。

美琴独自在家,小腹已经有明显的弧度。打开门的刹那,她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鼬说知道哪里有西红柿,没想到是去找夏月了。真是的……鼬,你没给夏月添麻烦吧?”她言语中透出婉转的责备。

“没有,母亲。”鼬回答。

即便是和自己的母亲说话,他的语气也依旧平直冷淡。

“请不用客气,很高兴能为您分忧。”我赶紧鞠了一躬,“早上好,美琴阿姨。”

她看看我,又看看鼬,再度微笑起来。

“哎呀,这两个孩子……正经得一模一样。难怪能玩到一起,是不是,鼬?”她有些打趣。

要我说,我认为这种“正经”是那些繁杂琐屑的敬语导致的。可有什么办法呢,人是社交动物,总得遵循社交礼节。而且,像宇智波这样的大家族,又总是将礼节看得格外重要。一言以蔽之:我并不认为太过正经是鼬的错。

况且,早熟的孩子不是也很可爱吗。

“是一起修炼,母亲。”鼬认真地说。果不其然的认真,几近刻板。

美琴沉默片刻。

“鼬……真的很努力呢。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美琴仍旧在笑,但显然,先前她那轻松说笑的兴致已经淡去了。

可她还是很快振作起来。我看得出来,她在努力让自己振奋一些,就像我自己经常会做的那样。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住开朗温柔的母亲形象。

“不过,今天不如休息一下吧?夏月留下来吃午饭好不好?我会用上这几个漂亮的西红柿的。”

鼬看我一眼,迟疑着。

“但是,我已经耽误夏月同学晨跑了……”

他那温柔的母亲“扑哧”一笑。也许是鼬的左右为难让她轻松了一些,她的笑容不再那么勉强了。

“这样的话,鼬就和夏月一起去晨跑吧。十二点准时回来吃午饭哦。”她笑眯眯地,却也不容置疑地握住我们的肩,让我们转向门外。

“好啦,去玩吧。”

鼬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站在门外,但紧接着,他又回过头。他直视着美琴,没有任何孩童会有的撒娇,也看不出对父母的亲近和依恋,更别说那些在普通孩子身上常见的对修炼的抗拒或厌烦。

“我知道了,母亲。”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又认真得过分,“那么,我们就一起去修炼了。”

我们再次走在初冬的街道上,看着晨光将不同人家的屋顶次第照亮。

“鼬君。”

“夏月同学?”

“看来,不光是我家,其实鼬君家也有自己的烦恼呢。我是说,关于家人相处方面的。”

“是吗。”他沉默片刻,扭头看我,“有吗?”

他的认真一清二楚,他的困惑也一清二楚。这孩子是真的没有搞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这就是他习惯的相处之道。

“嗯……下次试着和美琴阿姨撒娇怎么样?就比如说,回家的时候‘噔噔噔’跑到厨房,说‘妈妈我快饿死了,有没有东西吃啊’,这样如何?”

那孩子似乎想象了片刻那副画面,继而皱眉。

“不,我想不必了。”他冷冷地说。

“鼬君。”

“不必了。”

“你看上去一脸嫌弃呢。”

“……不,没有这回事。”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那些不哭的孩子呢?认真过头——这大概真的不是什么讨喜的品质。

但是,他是个好孩子。

是个会东奔西走,只为找到母亲想吃的蔬果的好孩子。

宇智波鼬是个温柔的孩子。我是这么认为的。

始终是这么认为的。

第7章 灾难

我确信“妖狐袭村”发生在秋天,更确切地说,是10月10日。

小说和神怪志总喜欢用“邪恶的气息”这样的说法,我曾肆意评价这种说法是人类贫瘠想象力的象征,是因为作者们想不出更细致生动的词汇,不得不草草给出这样干巴巴的、敷衍了事的叙述。

直到我亲眼看见天空被红色吞噬,妖狐巨大的尾巴在天边铺开;每一丝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像是无数阴测测的气息。

每一秒都令人毛骨悚然。

灾难来得毫无征兆。

白天的时候,我还翘了下午的课,躲在森林里偷偷摸摸地看小说,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被鼬抓包的时候只得大惊失色。

“不是说今天在家带孩子吗!”

那时,鼬的弟弟才出生三个月。佐助才出生三个月,是个连世界都看不清楚的婴儿。

将我抓包的人也还只是个孩子。

那孩子一手捏着我的小说书脊,一手将我推开,轻而易举地阻止了我夺回小说的举动。

“我说的是晚上会回去照顾佐助。”

他说到“晚上”时加重语气以示强调,表情认真又严肃。

就像是摆出这样严厉的表情就能掩饰他的无奈一样。

鼬明明才6岁嘛,说话做事却很老成似的,当然会令人心虚啊。我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如此为自己辩解。

“只是叫了夏月同学一声而已。这么慌张的样子,到底在看什么呢?”他定定地看着我,若有所思,随后将书脊上印着的书名念出来,“《和白毛狐狸精男友同居的500天》……这、这是什么?!”

能让宇智波鼬惊讶到结巴,是我的荣幸吗?虽然这个结巴的鼬还这么小。换成别的同龄人,连小说标题的字都不一定认得全吧?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

“咳……”

总要有一个人率先结束这幽怨的沉默。这份责任就由我来义无反顾地承担吧。

“这就是传说中少儿不宜的禁/书。”我语气凝重,“所以,为了你的身心健康,鼬君请立刻将书还给我……呜哇!”

所谓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就是:

哪怕我用尽一生的诚挚恳切,在将他忽悠住的那一瞬间敏捷地扑上去,眼看手指已经堪堪触碰到了我心爱小说的边缘——

扑通。

入水的声音。

哪怕如此,他也能施施然地将“犯罪证据”扔进湖里。

“既然如此,同样为了夏月同学的身心健康,就将这本禁/书妥善处理了吧。”鼬沉稳地说。

他还保持着扬手的姿态。边上的湖面平静宽广,因投入异物而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而去。

“你的‘妥善处理’就是对这可怜无辜的小说施以水刑吗,真是太残酷了……”我不由自主发出悲鸣。

那个时候,在那个森林蓊郁、阳光浓郁如糖浆的下午,在波光粼粼的湖边,想必我双目无神、嘴巴大张的表情在愚蠢中带着搞笑的气息。

因为那孩子弯起唇角,笑了。

“不是说,是禁/书吗?”他不紧不慢、有礼有节地说,“是为了身心健康才如此处理的。请振作起来,夏月同学。”

“啊,啊,那个不能扔啊……”我悲悲戚戚,声音虚弱,只差泪流满面,却还妄图挣扎着死不承认,“那是从图书馆借的,是公家财产……”

“不是这么一回事吧,夏月同学。书的扉页并未盖图书馆的章,我看过了。”

鼬毫不留情地戳穿我

我垂头丧气。

“好吧,”我忧伤地吐露事实,在心中默默为我逝去的小说举办了一场葬礼,“那是我自己在二手书摊买的……”

别了,我辛苦攒下的零花钱。没能妥善地对待你们的付出,是我的罪过,请你们安歇吧。

片刻后,我清楚地记得,我听到了笑声。是孩童发出的笑声,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耐不住,不得已笑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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