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梗驸马+番外(10)

作者:无德无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第8章 契约驸马上线

香烛铺子并不大,长宽不过两三丈,但里头的东西倒是不少,竹质的货架还特地用彩绸包缠了一圈,香蜡在上头均匀的铺开。

最里头,一包着红头巾的天竺人正坐在炉火前筑制蜡烛。他听闻门下风铃响动,撑着膝盖起身,朝慕轻尘她们问了一句:“可是要买神油。”

慕轻尘有几许意外,一言未发竟能被人瞧出意图,抬眸对上天竺人眼底的精明,了然一笑。想来也对,清明早就过了,这月也并无庙会,两个年纪轻轻的耶主突然造访,不是买神油是什么。

亦小白紧张的背过身张望一瞬,竖起三根手指,开门见山道:“三盒。”

天竺人的红头巾被额头的汗水润湿,边缘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他搓了搓手,去了后院,回来时捧了四盒,说是买三送一。

亦小白出身商贾世家,最不惜金钱,也不问价钱,直接抛出一块银铤,急慌慌地接过神油,对慕轻尘说:“嘿嘿,刚好咱俩平分。”

说着,不顾慕轻尘神色里的嫌弃,硬是给她塞了两盒。

慕轻尘翻看手里的东西,见天竺人准备离开,忙叫住他,凑到他耳边,难为情道:“有没有……无法行i房的东西?”

无法“起床”的东西!!?

天竺人来帝京开铺不过五年,汉话不算精通,常有听错或听不明白的时候。

他退开一步,黝黑的面庞蒙有一层汗水,显得油亮亮的。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慕轻尘,忽然拍了一个巴掌,眉飞色舞的请她稍等。

他小跑进火炉子后头,很是神秘的抱出一不大不小的木匣子,上有老旧的铜片小锁和精致螺钿纹饰,他粗糙的手掌,小心抚开上头的灰尘:“这个,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果然有。

慕轻尘大喜。

亦小白被这两人的故弄玄虚勾得心痒痒,拧开锁扣,掀开一瞧:“我的妈呀,轻尘你深藏不露啊!”

小皮鞭、小脚镣、羊毛圈……应有尽有。

这都是些什么!!?

慕轻尘气不打一处来,刚跃上天堂的小心脏,瞬间摔进十八层地狱。

“你不够意思啊,我也要我也要。”亦小白瘪瘪嘴,向天竺人摊开手。

天竺人为难说:“没有了。”

慕轻尘懒得听他俩聒噪,一把将木匣塞给亦小白,转身掀开门帘,却不小心撞到一软软香香的身子。

是常淑。

其正用怜悯且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在看到她手里的天竺神油后,那股怜悯、心疼之意便加重了几分。

这是……怎么个意思?

慕轻尘不自在的将东西收进袖子,少顷,把抱着木匣子的亦小白喊出来,陪常淑和常鸢去到拱桥下看龟兹艺人耍火棍。

常鸢好似很喜欢,为那上下翻滚旋转的火木棍惊叹连连,同周围百姓一起不时的喝彩鼓掌,手腕的清风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铃铃,铃铃铃,铃声清泠,在喧闹的广场里回响。

看完这场又去看波斯人玩绳技,一根麻绳往天上一抛,人顺着绳子往上爬,直爬进一朵白云里消失不见,一眨眼,那人却在对面的屋檐上出现。

所有人都惊呼不已,赢了个满堂彩。

回宫的马车上,常鸢还津津乐道着,和亦小白换了个位置,凑到慕轻尘身边问:“轻尘,你说那波斯人是如何做到攀绳而上的?”

“方术。”慕轻尘还在为今晚的房i事操心,无心与她玩乐,敷衍道,“类似于催眠或障眼法,利用语言或动作,让人不知不觉间被迷惑。我们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实则都是幻觉,在此期间,那人趁机窜上对面的屋檐。”

“原来如此。”常鸢如梦方醒。

常淑也正陷在这疑惑中,听慕轻尘一番解释后,更是来了兴致,想开口问问波斯的方术和道教的凝神练气有何不同,还没把话说出口,顿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透过竹帘半卷的小窗往外望,发现此刻正行至光德坊内,四下人头攒动,实在不适宜停车。

“发生何事了?”常淑柔声道。

牛菊花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禀公主,不良帅向子屹求见。”

京兆府的公廨就在光德坊的东北角。不良人受京兆府管派,向子屹出现在此,想必是来商量缉拿十六王宅的变态一事。

常淑矜持的抚平裙摆上的皱痕,问慕轻尘的意思:“可要见?”

她俩才因向子屹拌了嘴,还是谨慎些为好。

向子屹?

慕轻尘从心不在焉中回神。

对哦,他是常淑的青梅竹马,两人十四岁那年还曾互赠香囊,私定终身。要不是当年我横插一脚,以绝世容颜惊艳了常淑的时光,温柔了常淑的岁月,这驸马的位置就该是向子屹的。

哎,怪我魅力无限啊!

不过女扮男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终有一天要离常淑而去的,在此期间,还是该多给这二人制造见面的机会,等我离开的那一日,这驸马之位,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慕轻尘打定主意,看向常淑,其面容还是一贯的温婉雍容,那一颦一笑,就像是迷蒙的江南烟雨。

一想到她以后是别人的媳妇,慕轻尘的眼眶就酸涩不已,心里也酸酸胀胀的。

罢了,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人家,让他们破镜重圆,也算是种补偿吧……

她将细竹帘往上卷了两分,探出半颗脑袋,扬起笑脸:“向大人,打哪来啊!”

这一声自来熟,颇有点青楼老鸨的抑扬顿挫。

向子屹起了身鸡皮疙瘩,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七香宝辇是华帝的御座,后赏赐给穆宁长公主府,向子屹见到此辇时喜不自胜。他是个老实人,没做他想,兀自上前拦住去路,想和常淑寒暄几句。

谁成想慕轻尘也在里头。

向子屹充满了惊疑,要知道慕轻尘是个醋坛子,总是不待见他,今儿个是被烈日晒糊涂了吧,为何突然对自己和颜悦色起来。

有诈,肯定有诈。

不单是他这么想,连驾马的牛菊花和白莲花也这么想,更别说车内的常淑、常鸢和亦小白。

车周围的府兵们,更是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眼神盯着慕轻尘。

“慕驸马,”向子屹身姿俊逸挺拔,整日于坊间奔波操劳,皮肤晒出小麦色,整个人看上去刚毅又俊朗,“我刚从京兆府出来,准备调拨不良人驻守十六王宅,对了,劳烦你护好淑儿……护好长公主殿下,不要给变态可乘之机。”

慕轻尘:“……”

那名变态就在你眼前,而且今晚长公主还想玷污她的清白。

“正好顺路,要不你上车,我们捎你一段?”慕轻尘转了话茬。

众人又惊又喜,妈呀,真是活久见,长公主即将与前任、现任同乘一车!继慕轻尘被雷劈后,帝京第二大八卦终于新鲜出炉,即将引爆盛夏!

常鸢和亦小白,一脸期待的看向常淑,却被常淑杀了一记眼刀。

“谢向大人挂念。”常淑拔高音色言语一句,手指拼命戳着慕轻尘的腰。

向子屹听出常淑的话外音,知她是不想与自己有瓜葛,苦涩地扯扯嘴角,跟慕轻尘道谢:“多谢慕驸马好意,我一友人刚入帝京,我还要先带他入宫面圣。”

他边说,边往侧方的茶肆望去,旗幡之下,一金发碧眼的老人,身穿曳地立领白袍,正和蔼地站在那同路人微笑,笑容像吹遍四野的春风。

慕轻尘注意到他悬于肩头的两条金色绸带,复又盯着他胸前的十字架……

瞧这装扮该是景教的……大主教吧。

慕轻尘恍惚中,福至心灵,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有主意了!一个不与常淑行i房的好主意。

她眼眸晶晶亮,提起衣摆下车,步到旗幡下,精明一笑,对大主持说:“我的弥施诃啊!”

大主教愕然得说不出话,弥施诃是景教的主神,是所有教徒的信仰。他这次来帝京求见华帝,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准予,在这块福地上,传递弥施诃的信念,修建景教寺。

没想到眼前这位耶主,竟对他和他的信仰如此热情亲切,着实让人感动。

慕轻尘得知他的来意后,表明自己的身份,盛情邀请他一道入宫,承诺说会帮他在华帝和工部尚书面前美言。

大主教求之不得,喜极而泣的与她相拥,亲吻她的额头:“主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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