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春梦的意淫对象是自己哥哥,激素水平还可以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陆必行抱着腿,坐在床上冷静到天亮。
19.
林静恒一个星期后回了家,下了机甲直接从白银要塞赶回来,假也是让副官匆匆请的。
他没和陆必行提前打招呼,结果竟然扑了个空。
陆必行回来时已经傍晚了,他手里拿着从乌兰学院带回来的资料,正琢磨着怎么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被乌兰学院录取的消息,刚开门,就看见那人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头也不抬的问:“回来了?”
陆必行被这简单的一句撩麻了半边身子,定在了门外,支支吾吾的嗯了半天,才飘飘然的把资料甩了,走到沙发背后,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林静恒身后。
林静恒这才撩了一下眼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没什么……”
居家服很松垮,从陆必行的角度可以看见他锁骨往下一点,他脑子一轰,突然想起了那晚的梦。
——你想要我吗。
那晚之后……他一直又纠结又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哥哥,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快到他还没能调整好心态。
陆必行脸红到脖子,脑袋烧的快能冒烟了,林静恒放下手里的杂志,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故作矜持的坐在这边半天,就等着陆必行过来主动找他,直到他站在自己背后,他才惊觉。
小不点长大了,十四岁生日已过,时光转瞬就拉长了他的骨架,现在已经是个少年了。
不再是那个会黏着自己叫哥哥的小不点了。
“哥……”陆必行弯腰,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
故作镇定时,心里其实已经慌的不行了。
我在干什么……我在抱他……天啊,哥哥会发现吗,就抱一会,不要紧吧……?会很不自然吗……
哥哥会讨厌吗?
林静恒心里一松,对于他的紧张丝毫没有疑心,只觉得是这孩子长大了,可能在调整一个新的态度去面对自己。
陆必行的确在调整。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心里就像是有一只兔子在乱跳,接近林静恒带给他隐秘的满足感,哥哥的味道很好闻,头发也才洗过,带着家里的洗发水味。
现在在他面前,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林静恒需要面对了。
是那个不远千里,也要给他发送生日快乐的“林”。
林静恒,哥哥,这个男人。
是他的暗恋对象。
一瞬间,所有纠结纷乱的思绪化为乌有,他所有的不知所措、所有的挣扎都烟消云散。
——你想要我吗。
当然。
林静恒眉头微蹙,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侧,引起密密麻麻的轻微战栗,他稍稍躲避,对方又不依不饶的缠上来:“哥哥,你刚洗澡吗,是为了见我吗,是想给我补生日吗,好好闻,我好喜欢……”
我好喜欢你。哥,我好喜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种喜欢就开始渗透皮肤扎入胸腔,深埋在身体本能了。
林静恒眉头松动,暗暗嘀咕了一句腻歪,无奈的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蛋糕。”
陆必行乖巧的坐过去,啃了两口林静恒带回来的小蛋糕,蛋糕上的草莓和奶油顺着五脏六腑,甜到他心窝里。
“生日……快乐。”林静恒抬手,犹豫的揉揉那孩子的一头卷毛:“我不是故意的…”
说出这话对于他来说难度太大了,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咳一声,掩饰掉尴尬。
陆必行却在这时缠上来,和着嘴唇上的奶油,在满脸嫌弃的中将脸上落下一个甜蜜的亲吻。
“十四岁了,还长不大。”林静恒无奈的抹掉自己脸上的奶油,很嫌弃的抽了一张纸擦手,陆必行在一旁笑眯眯:“林……我很高兴。”
林静恒被这一声“林”震了一下。
软软的,带着一股少年气,是陆必行第一次喊他除了哥哥以外的称呼。
嘴唇的热度还留在面颊上,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而那个看似“长不大”这个亲吻,是陆必行人生意义上第一个亲吻,标志着他青涩的爱恋真正的开端。
是他真正的长大。
不再作为“哥哥”的“弟弟”。
而是“林”的追求者。
陆必行突然想起了之前湛卢说过的话——
“但您与林少爷两情相悦,并都达到法定年龄,且有这方面的意向,可以向管理局提交相关手续。”
陆必在反复确认“自己其实是哥哥最亲近的人”这一既定事实后,又飞速接受了“自己喜欢的是哥哥”这一事实,而且还利用多出来的时间,制订了漫长又艰辛的“追林计划”。
嗯,真是又漫长又艰辛的计划呢。
第九章
20.
实话说,林静恒此刻有一点震惊,有一点恼火。
他本坐在席上,漫不经心听着乌兰学院新一届的开学典礼的学生会主席致词,在应付工作的同时又忍不住回忆起一点自己在这里的时光。
可是还没等到他想起什么,他的目光就被一个人牢牢抓住了。
少年人带着固有的意气风发,一身乌兰学院分发下去的普通礼服被他穿出了走台步的错觉,可以看出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自信。
那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移过来,和自己的目光撞上。
林静恒没看错,那臭小子还向他挤了下眼睛,眼睛弯了弯,清澈的眸子里似乎盛满了笑意,像是一个俏皮的招呼。
林静恒是恼火的,他没想过陆必行会自己一声不吭的申请进入乌兰学院,他顿时有一种自己从小看护到大的小不点长大了的感觉。
同时他潜意识里也是不希望的,乌兰学院是不折不扣军校,里面毕业的子弟三分之二都会被送入各高层工作,也直接向白银要塞灌输军事人才。
他和陆信想的一样。
都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顺遂一辈子,就算无才无能也是好的,至少不要搅入沃托这趟浑水里来。
可偏偏事与愿违,那孩子背着大家提交申请、拿到通知书之后也一声不吭,陆必行今早还蹭到他面前,死皮赖脸的要他帮忙系领带,却一个字也没提入学的事。
直到在乌兰学院新生入学典礼的台上致词。
林静恒一边听着那个少年略带僵硬但幽默大胆的发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发愁。
陆必行在林静恒眼里,就是一朵娇花,还是一朵被无数人耐心呵护的温室娇花,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见到风雨。
可娇花也耐不住好奇,再名贵也不行,从无聊的博物馆到冗长的机甲读物,就注定这朵娇花不会自甘平庸。
何况“娇花”陆必行还想着发奋图强,争取顶替白银三的位置,成为自家哥哥唯一的机甲维护师。
好吧,就算不能是唯一的,也得是最重要、用起来最顺心的那个。
开学典礼结束后,新生陆陆续续的都从礼堂里散了,林静恒走进后台,就看见陆必行对着镜子骚包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稳固发型。
陆必行看见他来,立刻凑上来,笑眯眯的明知故问:“林,你也来参加开学典礼?是来看我的吗?”
陆必行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缠上来,林静恒板着脸不说话,抽回自己的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后腰上拍了一下。
陆必行把他拉到旁边椅子上坐着,面前是巨大的梳妆镜,他从镜子里直直的看进林静恒的眸子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林不高兴,看来是我今天表现不好。”
林静恒这才开口,忍不住刺他,语气却是不自觉间缓和下来:“发言酸得要命,你不怕老掉牙吗?”
“发言再酸,哥哥也还是为我鼓掌了呀。”陆必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撒娇,“还鼓到最后一个。”
林静恒直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琢磨了会也没发现什么问题,缓慢的哼了一声,拍掉陆必行的手。
陆必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页算是翻篇了。
他隐隐明白林静恒和老爸想的,但只是不甘心,他是陆信的儿子,林静恒是他的兄长,他能自甘平庸的一辈子不问世事闭目塞听、辱没他们两的名字吗?
不甘心,也不可能。
况且将来站在哥哥旁边的自己,怎么可以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人呢。林静恒应该得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