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镇定地答道:“金融禁止我喝酒。”
“好,好。”蒲导听了,爽快地一饮而尽,一杯酒不算什么!
项苍生顺手给他倒满酒,斜眼一瞥黄尚。
黄尚继续说道:“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
“黄尚,你这是不厚道……”
蒲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项苍生截断:“师哥,你不能这样,黄尚是有家世的人,老婆管得严,这叫妻管严。嫂子知书达礼一看就是文化人,文化人讲究的是什么?是人生自由。我想嫂子一定不会像金老师一样小家子气不给面子,叙旧喝酒人之常情,你说对吧,嫂子?”
这话把准未婚妻的话堵得死死的,为了给蒲导留面子,她真是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
黄尚:“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
蒲导喝了。
黄尚:“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
蒲导干了。
黄尚:“危难之处显身手,兄弟替我喝杯酒。”
蒲导醉了。
黄尚:……
蒲导上桌了。
“别了亲人离开了家!当兵走天涯!绿色的军营震天的歌!伴随着青春年华!”
走调的歌声一起,在场人的表情各异,黄尚淡定地喝茶,项苍生了然地瞥着准未婚妻,而准未婚妻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恐,有些想要退后又碍于在场不算熟悉的陌生人而僵在原地。
项苍生歉意地向着场上唯一一位女士说道:“嫂子,抱歉,我师哥就是这个习惯,喝酒控制不住,一喝就醉,醉了就要唱歌……”
话还没说完,蒲导一脸迷醉,站在桌上指着项苍生,凶狠地吼道:“别打岔!可以欢呼,可以掌声!禁止喧哗!”
然后自娱自乐一般拍着手唱起来:“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为了找准调,一个字还能婉转出两个音。
“……还跑调,而且没个三五小时,消停不下来。”项苍生补充道,带着真诚的悔过,压低声音,免得坏了师哥高歌的兴致,“太久没见师哥,我跟黄尚一时高兴,忘了这事了。嫂子别介意,我师哥就是性子直不会说话,平时好端端的一个人,一沾酒就找不着北,好几次把人家酒桌给掀了。哦,不过不用担心,他这情况很少,一年也就能遇上个十七八次。师哥看着瘦,但是有肌肉啊,上次好几个保安来都摁不住,非挣脱跑出去把歌给唱完了。”
他端起茶杯,像是在说着什么笑话似的悠闲地说:“比起一喝酒就打。砸抢烧上街裸奔的,我师哥还是很有意思对吧,嫂子?”
准未婚妻心里是崩溃的,相亲的时候家底三代查的清清楚楚,看起来就是个良民还有个高大上的职业几部叫得上名字的作品,带出去绝不丢脸还能长脸,但谁知道有这个毛病?!
这年头聚会聚餐,哪有男人不喝酒?她抬头看了看站在桌上卖力地深情歌唱的蒲导,脖子粗。红,眼里根本就没有这是半公共场所的自觉,她有些踌躇地站起来说道:“我有点事,师弟,你师哥能不能暂时拜托你们照看一下?”
项苍生闻言,绅士的笑容微不可差地勾得更大,礼貌做足,不失一点体面,说:“嫂子,这么客气干嘛?我跟师哥多少年的交情了,今晚他睡我那儿,保证明天还你一个神志清醒的师哥。”
准未婚妻道了谢,转身就要走,蒲导看到她的身影一声爆喝:“站住!电影结束之前不得离场!”
她顿时脚步变快,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儿。
项苍生放下杯子,追上去说道:“嫂子,我送你。”
剩下黄尚跟已疯的蒲导留在原地。
蒲导:“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校草~”
黄尚:……
黄尚默默拿出手机,录着蒲导的现场演出,发给金融。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名字是卡文,卡文·迪许,卡文·迪许·夫斯基。
我写了一个明明开篇就跟攻同居但存在感依旧很低的受,现在这个受又要消失不知道多少章了,他的名字是金·马里纳亚海沟·融。
金融:……蒲导唱的啥?
黄尚:可能唱的是青春吧。
第77章 很不对劲!
“别光看着。”蒲导说话不算清楚,但黄尚竟然能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想听什么,点歌,点歌!”
仿佛KTV必备的招呼,黄尚想了想,好像上一次也是项苍生不断接着蒲导的话,才让他继续闹腾的。
于是黄尚在“接话”与沉默之后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他淡定地坐在桌边,仰视着“高人一等”的蒲导,决定保持沉默,不跟醉鬼搭腔。然而没过多久,蒲导就觉得了然无趣一样,说道:“我会唱六十首军歌,我给你数。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还有什么,战友啊战友~明天我们就要分手~”
他一句一句地唱过去,从桌上爬下来,靠在椅子上继续唱,声音从洪亮变微弱。
终于,变得安静下来。
“先生,你们……”服务员进来看到移位的餐具,压住心中疑惑问道,“你们需要加菜吗?”
“收拾一下。”黄尚指了指还带着鞋印的狼藉桌面,完全失去了进食的欲望。
等项苍生驾车回来之后,就看到师哥趴在桌上睡觉,而黄尚在一旁玩手机,包厢干净而整洁,连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完了。
“结束了吗?”黄尚抬头问道,“段林书让我快点,他找不到停车位,在外面等我。”
“结束了,走吧。”项苍生走过去架起蒲导,收拾回家,“今天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
他已经记得不清是第多少次把醉酒的师哥弄回家,大概是大学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人酒后爱说胡话开始。师哥曾经因为留级,自暴自弃准备去参军,结果身高差点,伤痛得像高考失利一样大半夜拿着啤酒坐在马路边上边唱边喝。
说是唱,几乎算是嚎,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世上原来真的存在五音不全还爱唱歌的人,而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自觉都没地,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会唱六十首军歌。”
明明声调没一曲靠谱,干嚎的样子跟赏心悦目完全沾不上边,项苍生却很喜欢他这样无拘无束地发泄情绪,根本不顾外人的眼光,而且每次醒来都像患上失忆一样,把醉酒之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能带着些愤恨看着床。上这个睡得不省人事、他单方面喜欢的不得了的人,而对方把他当作是醉酒之后的走调歌曲一样,抛弃得好像一点儿留念都没有。
“师哥,师哥。”项苍生捏着蒲导的脸颊,用了些力气,“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啊。”
蒲导只是觉得被打扰睡眠一样,伸出手挥开他,微微扬起眼皮瞥他一眼,翻过身继续睡觉。
天光大亮,蒲村西知道自己是又断片了,不然也不会一翻身就看到旁边躺着的项苍生。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自己的回笼觉,忽然双眼大睁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快速地跳起来,摸。摸身上衣服裤子完好,直接穿鞋就要走。
“站住。”项苍生声音很清晰,根本不像刚刚睡醒,“不解释一下?”
“解锁,什么解锁?”蒲导觉得项苍生好烦,吃饭就吃饭,老是爱灌酒,“我要结婚了,恭喜收到了,谢谢,谢谢。”
“师哥,结婚可以,给我个理由。”
“因为她怀。孕了!”他看项苍生神色不动的样子,决定断掉自己全部后路,硬着腰板说道,“孩子是我的!”
就一句话,项苍生的脸色忽然乌云密布,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危险而低沉:“你跟她睡了?”
“是又怎么样!”蒲导看他这样子,反而不怕了,他一起觉得项苍生和平冷静隔三差五对他温柔的模样让他想起大学时期被算计的事,总是觉得心里慎得慌,现在项苍生的言行,在他心里才算是正常的态度。
“几个月了?”项苍生问道,他的双眼直视着蒲村西,锐利的眼神似乎能透过眼前人的外表直视思想。
“关你什么事!”蒲导有些心虚,仍是硬气地顶回去,“就算孩子出生了,也不会认你当干爹。”
“干爹?”听了这话项苍生不怒反笑,咬牙切齿,“我TM干得你叫爹!”
《Men》火了。金融这种电视剧资讯的落后分子一般是不会察觉这种讯号的,在他二十多年的记忆中,也只有电视台不间断重复播放的怀旧电视剧能在他的心里留下印象。托黄尚的服,让他终于体会了一把走到流行时尚前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