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是许多你(25)

作者:兰汐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把她刚要站起来的身体,压坐回沙发。

这股力尽数泄在时栩的肩头,不禁让她瘦弱的身体往那边倾斜了些。

江准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着睡着,脑袋倒在了身边的时栩肩上。

时栩僵硬地扭过头,想看看江准这是真睡还是假寐逗她的,结果,她看见江准安然的睡相,双眼处于放松轻合的状态,凑这么近时栩才发现,江准的眼底泛着乌青。

真的累了?累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睡美男这种生物。时栩心底想的是,江大律师,果然还是不开口比较讨人喜欢。

江准大约真的是累了,手里的文件夹还没放下。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时栩见识到作为一个名声在外的律师,江准每天的生活是怎样的。

认识之初时栩总以为江准的成功必然和他家庭背景的因素加持,然而事实上,并没有。从早起到晚睡,江准的时间像是被硬拆成48个小时,在他密密麻麻的时间安排和自律到可怕的作息习惯之中度过,有条不紊。

有几回,时栩路过书房,看见江准晚间认真工作的模样,就在想,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和自己写在同一本结婚证上,经营着一段婚姻,虽然她明白这段婚姻注定会有终点。

回想到这里,时栩忽然有些恍惚。

她无法否认的是,自己的心底生出一股越来越强烈的期望。

期望,这段婚姻或许没有终点呢。

**

两周后,幼儿园准备开学前工作。

这两周时间里时栩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主要原因在于赵湘湘那边忽然说公司给她配了几个助理,不用麻烦时栩每天跑去陪她拍戏了。时栩替她高兴的同时,发现不再跑影视基地后,每天生活居然乏味了很多。

所以这两周,时栩跑疗养院跑得勤快了一些。

但进入幼儿园开学前工作后,各种计划表课程安排和大大小小的会议或是动员连轴转,没有时间再去疗养院陪陈母唠嗑,已经将近四五天没去看望。

今天清晨,时栩接到陈术的电话,说陈母病情有些许恶化,护工说连带昨晚已经两餐饭没好好吃,只盯着窗外,说要等时栩来看她。

陈术实在没辙,只好答应母亲,万分不好意思打电话让时栩过来一趟。

家里出门前,时栩把这件事和江准说了。

下意识说出口后才发现,有点像报备行程为了防止误会。

江准听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说了句:“应该的。”

还问时栩要不要送她去。

时栩说,不用。

一个人出门后,时栩在心里反复回味那句“应该的”,江准似乎对于她经常性地去探望陈术母亲,从来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甚至觉得因为对方是陈术的家人,时栩做出这样的行为很理所当然。

时栩需要他有什么情绪?大概是不停追问细节的态势,或者是冷嘲热讽也行,但绝对不是这种,把她往外往陈术那儿推的感觉。

一整个早上,时栩待在疗养院,眼睁睁看着陈术母亲的精神状态从病恹恹到瞳孔有了聚焦。中午从病房出来,陈术边走边感慨,放在以前他怎么也不敢想象他那个争强好胜的母亲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因为一桩离婚,变了一个人。

性格再要强的人,一旦变成弱势方,被贴上弱者的标签,就只能被有钱有势的强者随便揉捏。

这是陈术的原话。

乘车回幼儿园的路上,时栩走在窗口吹着风。脑海里回荡着陈术说的那番话,说话时的他,很无助,虽然他没有提到江准,但时栩心底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话里掩藏的意味。

是江准帮了有钱有势的陈父,帮了有钱有势的一方。

陈术提到的弱者言论,“弱者”这两个字眼深深刺进了时栩的心里,迎着窗外吹来的风,她抬起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

时栩也不记得有多少次,在福利院被人踩着头发揪着衣领的同时,被笑话,她太弱了,因为太弱所以太容易欺负。

回到幼儿园,早上因为请了假,有一堆的任务没完成。

时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人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走出去。

感觉上是要特意避开她说什么似的。

时栩没再多想,坐回自己办公桌整理了桌面上杂物。

“时栩?”有人小声叫了她一下。

时栩闻声瞧过去,是袁媛在叫她。隔了两张办公桌,袁媛朝时栩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但看她动作小心翼翼,怕被别人注意一样。

时栩刚坐下又站起来,走到袁媛那儿去。

袁媛先是交给她一沓纸,今天早上开会下达的几个通知,其中与她们有关的是要对新学期国际班的教材进行调整。

“谢谢啊。”时栩接过通知,以为袁媛只有这件事找她,正打算走。

“诶等一下时栩。”袁媛叫住她。

时栩回过身,看见袁媛的表情难以言述。

“怎么了?”袁媛分明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但碍于什么原因纠结着。

想了会儿,袁媛还是问了:“你知道咱们主任的事儿吗?”

时栩不知:“嗯?”

袁媛看了看周围,办公室暂时只有她们两个人。

“主任今天没来上班,还把这星期的假都给请了。”

“出什么事了?”

“她离婚了!”

话一出,袁媛又改口:“哦不对,是快要离婚了。”

“听说主任的老公在外边生活不检点,两个人分居很久了,因为小孩抚养权问题迟迟没有离婚成功。这个月她老公回嘉海,主任提出诉讼了。”

袁媛讲的头头是道,听上去是了解来了不少内幕。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聊这个事。反正我是不懂,有人说什么即使是婚内出轨一方,他依然有争取小孩抚养权的权利,就看这官司律师怎么打了。”

“哦。”时栩对人家家里的家事其实没多大兴趣,听完她还是礼貌性地迎合了一下袁媛。

袁媛见时栩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她追问:“时栩,所以,你知道你家江律师会这场官司吗?”

“啊?”时栩如梦初醒,抬起眼满眼疑惑。

“你原来真不知道?”袁媛嘴巴惊成了圆形,她起先还以为时栩是装作不知道,现在看她反应,不太像知情的样子。

时栩缓缓神,问袁媛:“江律…江准,是哪方的?”

袁媛哭笑不得:“当然是男方啊,主任老公是个大老板,有钱有势。不然你以为你家江律师的咖位,是我们主任这种相对没钱没势的“弱势群体”请得起的吗?”

袁媛的话说出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抖个机灵调侃一下江准在律师圈的地位有多大,但话一脱出口,她也觉得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这么开玩笑不太好。

“不好意思时栩,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律师嘛,这都是他们本职工作。”

“没事。”时栩的声音变得疲软。

此时此刻,时栩没有想去计较别的,只是“弱势群体”这几个字让她想起陈术说的弱者,无形中让她的心,堵得慌。

第21章

好多年前,福利院的刘院长曾经在时教授夫妇来福利院办收养流程的时候,提到过时栩的身世。

时栩是志愿者在福利院外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还只是个几个月光景的婴孩。

当时监控设备不像现在发达,谁在半夜偷偷扔个孩子在墙角,根本无迹可寻。

从那时起时栩住在了福利院。

福利院老师喜欢给福利院的小孩取叠字,把小时栩取名叫,许许。

期许的许。

因为刚出生的时候没有被照顾好,小时栩体质弱,有过一些收养小孩意向的家庭最终都因为这点放弃了,毕竟不图其他的,健康是首要前提。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小时栩,因为身体弱,长得比同龄小孩都慢,明明五六岁的年纪,在体型上居然跟三四岁的小孩没差,所以她成了同龄或者比她大一两岁男孩子欺负的对象。

以熊强为首的一群男孩子,有的长得比小时栩高出一大截,在当时看来,完全可以用人高马大来形容。在他们面前,小时栩根棵豆芽菜一般瘦弱。

这群男生到了一定年纪,受不了只拘泥于福利院一小方天地中,起初他们会结伴翻墙出去,后来本发现了,福利院的围墙足足叠高了一倍。男孩想虎想闹的劲无法发泄,于是他们盯上了长得水灵灵的小时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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