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严也立刻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冉夏边走边问:“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哪个方向?”
傅朗严看向身前。
他们刚才在第一道门口看到的火光的确存在,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更往前的方向。
而这条路上唯一能当做照明用的东西,就是每道门上挂着的两个贴着喜字红灯笼。
灯笼并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大红,颜色要更深沉一些,仔细去看,上面还结了厚厚的蜘蛛网,里面有微弱的一线火光无风摇曳,让本该喜庆的装饰品无端显得阴森起来。
冉夏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这两个灯笼。
回想刚才演员说过的话,她心中一动,突然转脸看向傅朗严。
傅朗严恰时与她对视。
“你也想到了?”
冉夏笑着点点头:“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
“那我们走吧。”
“好!”
坐在监视器后的导演满头雾水。
??
你们想到什么了?
怎么就想的一样了??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这个他苦思冥想怎么吓唬人——咳,怎么更精彩的副本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吗!
不行!
让冉夏单独行动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了,傅朗严看起来就脑子很好使的样子。
不能让他们两个待在一起。
主要是,他真的看不懂这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啊!
导演又转向话筒:“按照原计划,继续提前行动。”
不过他没打算干涉节目的发展,就没有透露镜头内六人的一切行踪。
镜头里,冉夏和傅朗严已经走到了第三道门前。
门内左前方是一个院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三间偏房,已经有些破败,门前也挂着双喜灯笼。
右前方则是通往前院的大门。
之前看到的隐约火光,就是从这扇门里映出来的。
视线再偏,冉夏看到一道贴墙的小径。
是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小路。
她和傅朗严停在原地,打算先看看前院大门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行人从门内出来。
他们都是下人打扮,也都化着妆容,从门内出来之后,就分队散开,开始寻找着什么。
想必是在找嘉宾的踪迹。
看到这些人,冉夏又看向傅朗严:“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傅朗严轻笑:“应该是一样的。”
冉夏说:“他们这个时候从这扇门里出来,说明不想让我们走这条路。他们偏不让我们走的路,就肯定有猫腻。”
她总和他想到一起。
傅朗严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唇边笑意愈深:“对。”
“走正门?”
“走正门。”
导演抓着保温杯,心里像有猫爪在挠。
但冉夏和傅朗严都没有隔空察觉旁人想法的能力,短暂商量过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傅朗严还是走在稍前位置。
他把她护在身后的动作并不刻意。
就像之前和冉瑞博对峙时突然出现时一样,面对那么多拍摄的镜头,他也是不假思索直接把她护在身后,好像根本不去想那样的动作和姿态会让大众生出什么误会。
是不是那时候起,她就该意识到什么了……
看着他的背影,冉夏紧了紧手指。
尽管她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也习惯了在这个节目里充当保护者。
可这种能和别人一起破解谜题,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
之前在《主随客便》的时候她总是躲着傅朗严,独处的时间她也大多用来考虑该怎么保持距离,没有去观察过,可这一次和傅朗严一起参加节目,让她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和另一个人有这样的默契。
或许是之前和徐嘉泽聊天的内容影响了她。
但唯一的影响,也只是让她能够正视和傅朗严之间的问题。
“我们要进去了。”
傅朗严的声音让冉夏回过神来。
她挠了挠鼻尖,昏暗的环境遮住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好。”
现在还在录制节目,镜头还在拍,她竟然分心考虑私事,太不敬业了。
至于其他问题,还是等到录制结束之后再说吧。
更新之后修改的内容大多是捉虫,不需要重看。
第73章
走进前院之后,冉夏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正在她想继续往前的时候,傅朗严拉住她的手臂,低声说:“看那边。”
冉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
等等,那个身穿大红色新娘装的“新娘”……
你不是白勋言吗??
因为有摄影师跟着,他其实很好分辨。
只不过他身上不止穿着新娘的衣服,而且还在他们分开的这么短时间内被迫上了妆。
这妆容极其喜庆,脸颊的两坨腮红很像年画里的娃娃。
虽然离得还算远,可他就站在火光底下,让人想看不清都很难。
白勋言左右为男,双手都被控制着,没办法挣脱,就开启了垃圾话战术:“你们不要这样啊,我是个男人啊,你们就算是缺新娘,可是男女都分不清的吗!”
他这个时候好像也克服了心底的恐惧,只顾着想要从眼前这种状况里逃离出来。
“大哥,求求了,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的是新娘子,你们这么敷衍新郎真的好吗!”
冉夏听着他生无可恋的语调,笑着对傅朗严说:“我们来对了。”
傅朗严仿佛对眼前正在发生的可笑场景毫无感觉,他的笑容一直很少:“是。”
“既然白勋言是新娘,那看来闻倩没有被他们抓住。”冉夏继续说,“不过我还没看到子石和晏泉他们,你看到了吗?”
“也没有。”
冉夏用目光丈量和白勋言之间的距离:“趁他们的注意力还在小白身上,我们先去找提示吧,附近肯定会有的。”
“好。”
白勋言的声音还源源不断地传来。
“大哥大姐,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放了我去找闻倩和冉夏吧,我真的不能当新娘,你们这样对新郎,他会恨你们的。他真的会的。”
“新郎真的同意你们这么干吗,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变成同性恋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不要这么对我,实在不行,我可以叛变的……这样真的太丢人了,让我的粉丝看到,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他的嘴一刻不停,抓着他往前走的两个演员已经听到耳朵起茧,恨不得当场把人淘汰。
“闭嘴!”
白勋言惊了:“怎么回事,鬼也是会说话的吗!”
两只鬼:“……”
白勋言更来劲了:“别沉默啊,沉默就是犯罪啊,你再多说两句来听听。总是让我一个人聊,你这是虐待俘虏知道吗,这样我可以告你的。”
演员:“……”
如果有的选,他们下一次要离白勋言越远越好。
连不远处正绕路的冉夏都对他刮目相看。
所幸白勋言平时没有这样多话的爱好,否则真的随时随地都是地狱模式……
不过也刚好,白勋言的唐僧状态麻痹了敌人的神经,冉夏和傅朗严两个大活人走过去,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到了一个角落,冉夏在地上看到一块白手帕。
傅朗严先她一步把白手帕从地上捡了起来。
冉夏凑近过去,和他一起浏览手帕上的文字。
上面写明让手帕的主人到一个花园去,后附前往花园的文字版路线,没有落款,最后只写了一句“我会在这里永远等你”。
看完这段话,冉夏把手帕揣进口袋里,按照常见剧情随口猜测:“我怀疑这是刚才那个女人的情人,两个人约好要私奔,所以她逃婚了。”
“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傅朗严说,“那我们先去花园。”
“好,走吧。”
没有了其余四只尖叫鸡,只和傅朗严一起一路破题解谜,这期节目实在玩得太轻松了。
最重要的是,傅朗严也不怕节目组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冉夏承认,这一期古代布景的剧情线是三期节目以来,氛围渲染得最到位的一期,连她偶尔都会被吓到,尤其是这么符合国内阴影的恐怖题材,非常能给人深想的空间。
她都能想得到,如果戴子石或是白勋言还在身边,那该是怎么样究竟恐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