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煊:“……不是。”
“那你这件衣裳是个空间法器?”流筝脑袋埋在魏煊的腰腹处瞅,若有旁人走过厢房门口,还以为她这个美少女多么不矜持,多么淫.乱,竟然光天大白日的这么猴急。
魏煊冷白的面颊也爬了红墨,扣住流筝的小脸,轻轻推开。
“走罢。”他大掌伸进流筝裹得厚厚的暖裘里,找到她的小手握住。
“我也想要一件这样的衣服。”
“想吗?”
“嗯嗯!”
等了半晌也没等来男人说一句“那我给你弄一件”,流筝已经被魏煊抱上了那匹栗色的马儿,她就说:“剪下你一截袖子给我做个肚……做块手帕也行。”
想想手帕里有空间,比荷包、袋子香囊啊什么的有空间要牛逼很多呢,其实肚兜里有空间更牛逼。
魏煊:“……”
流筝:不小心拿了个躺赢剧本?
——
今天又是个小肥章呢,骄傲地抬抬下巴.jpg
第30章 灿
“等一下。”流筝没直接甩马绳,而是掏出小镜子来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面具给魏煊戴上,“可不能把这个忘了。”
行到半路,见一队人马从另一条巷子拐过来,正巧与流筝和魏煊碰了个正着。
朱康弟掀着车帘一看见流筝,眼睛立马亮了好几度,从马车上跳下来,不过在看见流筝后面的黑衣面具男人时,一张小脸立马拉了下去。
她顿在原地,不知是继续向前还是从此将流筝忘却。
原来,她爹爹说的都是真的。
邺主府二少爷朱希氙牵着朱希氚紧接着迈下马踏,朱希氚满眸兴奋地跑到流筝马前:“刘公子!没想到刘公子真住在这片地方,可让我们好找啊!”
“……”
流筝瞅了瞅面前这陌生小男娃,不明所以。
她虽不认识他,但跟在他身后而来的朱希氙,和那不知为何立在马车前不动了的朱康弟她是认得的。
朱希氙走过来,先对流筝和魏煊拱手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刘公子,这位……”他不知魏煊贵姓,支吾半刹,便道:“刘公子,这位君,家父和兄长无刹域一行受伤惨重,伤及筋骨,不得不在家调养治伤,他们又迫不及待欲向刘公子和这位君表达感谢,便由我先代劳赠上谢礼来,望刘公子莫介怀,待家父和兄长伤势稍好,定会亲自来答谢。”
流筝微抿唇,望了望不远处马车后面跟着的几大车装着大箱子的板车,心道:看来她的便宜道侣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她,邺主府的二少爷都亲自带这么多东西来找她,朱希氚的魂定是修好了的。
那就好。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对朱希氙问了一句,“小氚真的不傻了吗?”
“嗯嗯!”朱希氙旁边的小男娃对她重重点了点头。
流筝没理他,目光盯在朱希氙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刘公子放心,小氚的魂识已经修复,刘公子好生生的坐在马上,已不再昏迷,脱离危险,待我回去同家父和兄长说,他们定也满心欢喜,刘公子和诸位妖卫以及去无刹域的大伙都安全返回,实在是天佑福泽,大家都没事真好!”朱希氙目光对流筝、尤其是对流筝身后的黑衣面具男人含了崇拜之意。
“是啊,没想到咱们都没事,还以为会缺胳膊少腿的回来呢,那个,你们拉的那一大堆,是给我的赏赐吗?”流筝大剌剌地问。
似乎没料到流筝会这般直接,朱希氙愣了一下,回道:“是的刘公子。”
他说完这句,以为流筝会来句“不必这般客气”或者“你们送得也太多了吧”的感叹,谁料流筝道:“那你们快给我带进家里去,我家就在那边!”
流筝扭了头,对朱希氙手指一个贴了两个大大的“发财”和两张财神爷,以及挂了两只似乎在招手的土金色的猫的宅门,“就那,快去吧,我把钥匙给你。”
流筝从袖兜掏出钥匙俯下身塞到朱希氙手上,说道:“我得去邺主府瞧瞧小少爷去,你们自行将赏赐放我家里去吧。”
朱希氙:“……”
流筝攥了马绳就要走,朱希氚赶紧追上前说:“刘公子,我、我就在这!”
他样貌变化这么大,刘针认不出来他也属正常。
“嗯?”流筝疑惑。
见流筝傻乎乎的没认出来,魏煊“嗤”了一声,在她粉耳上捏了捏,道:“是他。”
立在马车前的朱康弟看着两个男人亲昵的一幕,腿一软,差点没摔到雪地上,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忙上前扶住她,“小姐,外边凉,咱们上马车去吧,那边交给二少爷便可。”
流筝附到魏煊耳边,小声嘀咕:“你儿子整容了?”
“……”
“不是。”魏煊哭笑不得。
流筝从马上跳下,将朱希氚上下打量了几遍,怎么看都怎么不相信这孩子就是朱希氚。
“你……”她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希氙准备开口解释解释,忽听流筝对着他弟弟来了一句,“你叫声媳妇来听听?”
“……”
“……”
朱希氚先是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憨傻时,不知为何一看见刘针就总是想当然地以为他是他媳妇,分明他并不太清楚“媳妇”是何意,而今恢复正常,再想起来以前的窘事,两边脸颊立马烧成猴屁股。
他挠挠头,羞赧了好半晌,想着让流筝确定他身份要紧,便忍下不好意思,学着憨傻时候的自己,唤了流筝一声“媳妇”。
虽然神貌已学得极像,但流筝凭着这一份喊出来的媳妇,立即笃定眼前的朱希氚非真正的朱希氚也。
她露出哀痛的神色,声音都抖了,手指眼前的众人:“你、你们……你们竟然为了让我高兴,合起伙来骗我!而且还骗得这么不专业!好歹也找一个跟小氚长得像一点儿的小孩来骗啊!”
众人:“……”
说起和朱希氚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短,也不算长,但这一刻看见这个样貌大变的朱希氚,不知为何,流筝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跟……跟小紫鱼和小麻雀消失那一刹的感觉很像。
她很难过。
“刘公子,我真的是小氚啊!”朱希氚着急起来。
朱希氙说道:“刘公子,小氚耳后根有块胎记,不信你看。”
“对!胎记胎记!”朱希氚忽地找到了可以证明自己就是自己的法子,立马转过身,拨开自己的头发,让流筝看自己的耳后根,“刘公子你看。”
流筝瞅过去,眼前小男娃耳后根,真的有块和魏煊他鹅子一摸一样的胎记。
哀痛的情绪这才收了收,流筝皱了眉,“龙王是看你小模样太俊,将你的头给换了?”
“……”
“不是的,刘公子,其实我们也很好奇,为何小氚出了墓穴模样就大变样了,可是你不觉得小氚与我,与家父和兄长更像了吗?哦对了,还有家妹。”
朱希氙忙转身对朱康弟招招手,“三妹妹快过来,让刘公子好生瞧瞧。”
朱康弟擦擦泪水,走过来,握着手绢的柔荑在打颤。
流筝将三个人瞧了一番,果然怎么看怎么像三兄妹。
这会儿,她疑惑非常地看了一眼马上的男人,想不通其中蹊跷。
“外面凉,你们去我宅子坐坐吧。”流筝道。
以前的朱希氚一见到自己,就会黏上来,而且袖珍版魏煊怎么看都惹人怜爱,她喜欢极了他原来那张稚嫩帅气的小脸。
而今,朱希氚仿佛只有这个名字跟她有过联系,性格也好,样貌也好,都变了个样,对方也对自己客客气气,虽然人恢复了正常是大喜之事,但流筝私心地有些怀恋起以前的小朱希氚。
朱康弟进了流筝的宅子,好奇地张望,但目光转向紧跟在流筝身侧,还搂着流筝小肩膀的黑衣面具男人时,目光旋即暗了下去,泪滢又涌进眼眶。
流筝的小别墅从未招待过客人,中堂就平日里和魏煊一起吃饭用用,以是为了节省钱,她只置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在里面,连张像样的椅子也没有,总之很简陋就是了。
她便将自己房间和魏煊房间的椅子搬了几张过来,招呼朱希氙三兄妹坐下,并将自己屋里的茶壶提过来。
壶里的茶已经冷了,她便将茶壶交到魏煊手里,让他仿照给自己姜汤加热的方式将茶壶里的茶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