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会成为你们一生的梦魇。“国公爷,咱们奉皇命护送天赐公主回家,还有几句话要同国公爷说,但是你们白家的门槛太高,咱们迈不过去,所以还是请国公爷出来说话。”江越站在门外瞅了白
兴言一会儿,主动开了口,语气生硬得让白兴言头皮发麻。特别是那句奉皇命送天赐公主回家,更是让他明白,今儿这一关不付出些代价,是过不去的。白兴言走了出来,当着府门外无数人的面,他实在很想端端他堂堂一等侯文国公的架子。可是他端不起来,那种魄力自白鹤染回京之后就已经渐渐退化,直到现在不
剩分毫。“江公公,有劳了。”他主动拱了拱手,“家中小事竟劳烦江公公跑一趟,还惊动了皇上,本国公实在是愧疚不已。稍后就会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届时还望江公公帮着本
国公说几句好话,替我解解围。”
江越都听乐了,“国公爷,咱家没听错吧?你让咱家为你说好话?替你解围?凭什么?”
白兴言脑门发胀,嘴边上一句话而已,用得着怼得这么直白么。“公公说得对,在这件事情上,本国公的确不占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公公放心,今后家里的事我定会亲自过问,不会厚此薄彼,让自己家里的事沦为京中笑柄。
”
江越翻了个白眼,“国公爷这意思是,关于昨儿晚上发生的事,都只是文国公府的家事,你是在骂咱家手伸得太长?是在怪皇上多管闲事?”
白兴言一哆嗦,“不是不是,不敢,公公误会了。”江越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冷哼一声,开口大声道:“没错,二小姐是你的女儿,是你们府上的嫡小姐,所以这件事情关起门来是白家的事没错。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她可不只是你们白家的嫡小姐这样简单,她身上还挂着个天赐公主的名号呢,还是皇上皇后的干闺女呢,还是咱们东秦除了小公主之外的另外一位嫡公主呢!你
给咱家说说,这还是你们白家的家事吗?当你把一心为民救苦救难的女儿挡在门外头时,你可有想过她的干爹干娘?她的干爹干娘在你心里可还有地位可言?”
这个帽子扣得可就大了,这意思就是指他白兴言目中无君这可是大罪。
白兴言简直百口莫辩,他也无处可辩,因为这个事不管从哪方面论,他都不占理。
所以干脆低下头不吱声,面对江越的质疑,他深知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口不接。
但江越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听说国公爷是嫌弃二小姐去过痨病村,怕带了病气?”
白兴言无奈点头,“本国公也是担心府上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老夫人一向最疼爱阿染,所以本国公以为阿染也会为她祖母多考虑,会懂事。”“你这意思是说二小姐不懂事?”江越不干了,“她要是真不懂事就不会做这个痨病丸,更不会开个今生阁自己搭银子救治那些贫苦百姓。你的女儿在外头行善积德,你
却在家里一再的拖后腿,文国公,皇上让你停朝半年是在家反醒,你反醒出什么了?这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你这是养精蓄锐然后继续作死啊?”白兴言的脸都被江越给说红了,这可不是像之前几次那样关起门来在府里说,这次是站在府门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损,他就是再不要脸,眼下脸面也快挂不住
了。偏偏这时老夫人也走了出来,刚一站定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用不着拿老身来说事,老身相信阿染的医术,别说她能治痨病,就算是不能治、就算是带了病气,老
身也不怕。”白兴言跟江越发不出来的火这会儿全发到老夫人身上了,当时就大怒道:“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娘?这种时候你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反到是帮着外人说话,你安的什么心
?”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集体火了
“卧槽,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天底下还有这么跟自己娘说话的?”
“天赐公主不也是你亲生女儿么,什么叫反帮着外人?谁是外人?”“一边儿怒骂自己亲娘,一边儿嫌弃自己亲闺女,文国公你不是中邪了吧?娘也看不上闺女也看不上,照这么看这祖孙三代不就多个你么?要没你的话这家里应该挺和
睦。”
“公主,你也问问国公爷,问他是不是你亲爹。他怎么问老夫人的你就怎么问他!”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白兴言一张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好生难堪,也好生委屈。老夫人看着他这个样儿却是冷哼一声,“道家说,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有施就有还。你不想在这里还,他日就要在那里还。所以,想想你曾经做过什么,再想想如
今别人在对你做着什么,结合因果,也应该心里有数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江越一脸赞同地点头,还冲着老夫人揖了个礼,“老夫人心明眼亮,说得句句都在理上,奴才受教。”说完,又看向白兴言,“国公爷,咱家今儿受皇命来此,替皇上问
你一句话,将当朝嫡公主拦在府门之外,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兴言心都哆嗦成了一团,“没有,本国公不是那样的初衷。”
“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江越实在是瞧不起这个文国公,敢做不敢当,什么玩意儿?“要不是后来听说红家把人接走了,皇上都要亲自出宫来把公主殿下接回去,皇后娘娘听说这个事情之后也伤心了一个晚上,眼睛都哭肿了。敢问国公爷,对于此,你们白家打算怎么个赔法?皇上的担忧和皇后娘娘的眼泪,你们怎么赔才能赔得起?”
第402章 落井下石
白兴言觉得他怎么赔都赔不起,而且这话根本就没法接,人家是皇上皇后,你说你赔得起,那不就是说你比皇上皇后强?你说赔不起,那更简单,认罪吧!
认罪好说,但是认罪之后呢?
江越不依不饶,又扔出一句:“文国公,要不然咱们讲讲为臣之道?”白兴言一哆嗦,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了,今儿这事白家要是不扔出一个人来肯定是不能善终的。他看看白浩宸,看到这个儿子在微微点头,于是也咬了咬牙,大声
道:“实在是冤枉,江公公,事到如今我国公府的脸面也丢得差不多了,那本国公就也不怕再丢一次脸。”他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一声,面上浮现一层悲色,然后指着白鹤染说:“我是她的生父,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挡在门外呢?所以说,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
本意,而是在有心之人的设计下被强迫这样做的。”
人们都听乐了,“你是文国公,谁敢在这府里头强迫你啊?骗谁呢?”白兴言心里那个苦,他是文国公不错,可是这座府里他现在是真说了不算啊!一个白鹤染就能把他给折腾个半死,再加上个管着钱的红氏,他都想不明白自己过的这
算什么日子。“是我府中规矩不严。”白兴言低下头,开始推卸责任了,“将阿染拦在门外并非我本意,而是现如今府上的当家主母的主意,且为了胁迫我同意,她还将我的小儿子扣
押。我不知道她会对我的小儿子怎么样,但是也不敢冒险放阿染进来,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无能,这些年来一直都被叶家压制,年头多了就成了习惯,着实不敢忤逆。”
这一番话可谓是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脚底下,同时也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小叶氏身上,而且还点出叶家跋扈,正应了昨儿疯传了一夜的故事。
于是在白兴言的“点拨”下,人们又想起来叶家那一档子事,又想起叶国和叶秦。矛头一时间从白兴言这里转向了小叶氏那边,这把刚刚带着白花颜一起走出来的小叶氏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转身回去,却被白浩宸一句话就给叫了回来“三夫
人您来了!”说完,还回过头来跟围观的人做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国公府的现任主母。”
于是有人惊呼:“原来你就是叶秦,东秦的秦。”
一句话,让小叶氏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危机。然而,以小叶氏的心机自然是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能明白这里头是怎么个转转绕绕,可是白花颜不懂啊!这会儿刚陪着母亲出来,才到门口就听着这么一句,白花颜当时就炸了“刚才那话谁说的?谁那么大胆竟敢直呼文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闺名?你不要脸我父亲还要脸呢,要不把你们家媳妇儿的闺名也让大街上其它男人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