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楚也是哭笑不得,这场面完全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眼前这几位自由发挥的空间和本能简直不要太大,偏偏他家这小姑娘也跟着起哄。
他扯扯白蓁蓁,小声劝慰:“进府再说吧,叫什么都行,先把人劝进来。”
白蓁蓁摇头,“不了,我这就走,你负责管好那两位”她指指白鹤染和君慕凛,再看向红氏,“我就负责把这个娘给弄回去。”说完,一把扯住红氏,二话不说往就马车上拽。
终于,红氏被白蓁蓁给弄走了。眼瞅着马车越行越远,君慕楚真是松了口气,可再看边上还有俩人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他呢,头不禁又大了两圈儿。
“九哥,是不是得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君慕凛一脸贼笑,“我们严肃高贵的阎王殿主居然跟人家小姑娘私定终身了,你可是把我们瞒的好苦啊!”
白鹤染跟着起哄:“是啊,我妹妹才十二岁,还这么小,九哥怎么下得去手。”
君慕楚简直想打他俩一顿,“一个比一个没正经,你二人的事可有给本王解释过?怎么就从救命之恩变成倾心相许的?这其中过程可愿道个一二?”
“行啊!”白鹤染一点儿都不含糊,“九哥你想听哪段儿?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口荤素不忌,自己是说不过他们的,于是干脆转了话题,“说正经事,我正要进宫去,你们要不要一起?”
君慕凛点头,“也行,那咱们边走边说。”
君慕楚抚额,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他今天还能不能跳出这个大坑?好在上了宫车之后,白鹤染没再扯白蓁蓁的事,而是说起右相府那边,她告诉九皇子:“今日先缓一天,我打算明天让今生阁介入到右相大人的治疗中去,治好右相之后再渗透到痨病村。这期间,你们
抓紧将右相府那位大夫人从痨病村弄走,可以对外说人死了,之后想怎么查就是你们的事。涉及到的人能动的就动,不能动的就缓一缓再动,我也只能帮这么多。”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这里面装的就是能治痨病的药丸,原本这一枚药丸就能痊愈的,但是为了避人耳目,我公开治疗时不能用疗效这么快的药。毕竟痨病的可怕在人们心里已经根深蒂
固,只一枚药丸就能痊愈,我怕被人当成妖怪。所以我回头会把药效降低一些,同样的药丸要吃五枚才可以把病治好。”她将手里这个瓶子递给君慕楚,“九哥先把这个拿去,那江氏一入了痨病村,没病也成有病了,弄出来之后先给她吃一枚,省得传染了其它人。”说到这,再想想,又道:“罢了,你们也别去弄人了,我
晚上让默语去把人给你们扛出来,送到阎王殿去,省得你们的人进去了一个传染一个,太麻烦。”
君慕楚接了瓶子,点点头,“多谢。这次的事阎王殿欠你一个人情,需要本王何时还、怎么还,到时候你只管开口,任何事都行。”
白鹤染笑笑,没再说什么,暗哨的事自有君慕凛去替她打算,自己只需把人情耗下来。她掀了车窗帘子往外随意看去,却没想到这一眼竟看到了一件令人疑惑的事……
第358章 线索渐渐清晰起来
慎王府的马车依然在进宫的路上,只是车上少了白鹤染和默语。
二人在半路下了车,暂时放弃了进宫的计划。毕竟进宫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就是给皇上皇后请安,再给皇后送两枚逆颜的药丸。
可是这些事完全可以由君慕凛代她去做,而她此刻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口,盯盯地看着正往胡同最里面走去的两个人。
默语站在她身后,也拧着眉,低声嘟囔了句:“怎么会是她们?”那两个人是林氏和白燕语,白鹤染在马车上就看到了她们两个。按说两人要是出来逛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文国公府又不强制要求女眷不可以出门,红氏从前还不是经常带白蓁蓁上街买东西,所以起
初她看到林氏和白燕语也并没多在意。
可随着这两个人走进小胡同,还警惕地四处张望,她这才觉出似乎不大对劲。
于是果断下车,悄悄跟了上来。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林氏和白燕语的确是打着买东西的幌子溜出来的,特别是溜到这个地方,更是小心翼翼,连个丫鬟都没敢带。
胡同尽头有个宅子,比不得文国公府那么大,但也不是平民小户,里外三进院儿,该是个小富贵人家留下的宅子。
之所以说是留下的宅子,是因为这宅子是空的,门还虚掩着,林氏二人推开之后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里面却安安静静,根本没有人出来招呼。
白燕语脸色不太好看,使了大力,一把将门完全推开,咣啷一声,整条胡同都听得到。
林氏赶紧提醒她:“轻一点,这是什么好事?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白燕语冷哼道:“有什么可糟的?这人去楼空的事除了你和我,谁还会在意?你当他们是谁啊,不过就是个破戏班子而已,顶大天就是收了哪家的钱但却没给人家去唱戏。那些高门贵户的也不会因为这
点小事闹得难看,否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都知道这戏班子是白家妾室的爹开的,真要想算帐,那帮人早就找上文国公府去了。”
林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心慌,特别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心就更慌。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这地方是桃花班在上都城的落脚地,她还带着白燕语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在她爹林寒生跟前尽了一个月的孝道。可是没想到林寒生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这哪像个亲爹会干出来的事,
她简直怀疑是不是她爹得罪了什么人,不得不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已经走了的?”白燕语的声音又传了来,此时她二人已经走进了院子,而白鹤染和默语则是翻身上墙,大摇大摆地在墙头上坐着,听着院子里的二人说话。面对女儿的问话,林氏长叹了声,无奈地道:“什么叫我什么时候知道他已经走了的,我要是知道他走就好了,今儿就不会来这一趟了。不瞒你说,打从你外公跟我说他想要进宫唱戏,还一再的催促我回去找二夫人帮忙时,我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不对在哪,便以为他想进宫唱戏无外乎就是给这戏班子镀一镀金,进过宫的戏班子身价可就不一样了,能多赚不少钱。这上都城里做官的多,有
钱的更多,或许当官的不把这戏班子放在眼里,可是能请到一个进过宫唱戏的戏班到家里来唱堂会,高门大户可是很看重这些事的,”
“所以你就答应了?”白燕语也就是这么一问,她当然知道林氏答应了,而且这事儿还办成了。因为外公的戏班之所以能进宫,走的还真就是老太后的路子。“可坏就坏在他们真的进了宫。”林氏紧拧着眉,面色很不好看,“打从宫宴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派出去的丫鬟说这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据说是从宫里出来之后连夜就走了,回都没回来过。”她
越说越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袖,一颗心怎么都不落地。“你在担心什么?”白燕语不解,“这事儿最多就是他不念亲情,走了也不吱一声,你生气是自然,可我怎么瞅着你不像是生气,好像在害怕呢?”她偏头瞅瞅林氏,继续追问:“姨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外公的事?你说他偷偷溜走了,会不会是在宫里犯了事?”林氏一哆嗦,“不能吧?一个戏班子能犯什么事?就算是唱得不好,最多也就是没有打赏罢了,至于让他连声招呼都不打,连夜就跑?再说,他费那么大劲进宫干什么?如果真是为了在上都城多赚些银
子,那就更不至于跑了,好不容易把金镀,本钱都没捞回来呢,他跑什么?你说说看,他跑什么?”林氏越说越激动,可白燕语却是气笑了,“我怎么知道他跑什么。外公常年都在外,有时候一连两三年都见不着他,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我才九岁,要不是他长得特别一些,我肯定是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
了。这种人他根本就没拿我们当过亲人,你还惦记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