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犀对这个赌很有兴趣,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赌一柱香,毕竟不能让他真的死,那样就输了。三十六枚针,还要算计怎么拔出来,一柱香已经挺紧巴了。你猜呢?”
白蓁蓁说,我赌她能坚持到只剩半柱香。
君灵犀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半柱香太短了,眨眼烧完了,染姐姐能赢吗?”“肯定能赢。”白蓁蓁给她分析,“你看她现在是在喝茶,但喝茶的工夫就能思考啊!她一定是早就算计好了拔针的先后顺序,剩下的事就是拔针了。半柱香我都是多说,依着她的脾气和本事,肯定是一
气呵成,半柱香的半柱香就能拔完。”
君灵犀感叹:“还是你了解她,看来我得跟她多接触接触,争取早日赶上你。”
白蓁蓁笑嘻嘻地勾了小公主的脖子,“明天请客吃饭哦!”
君灵犀瞪了她一眼,“请就请,还差你一顿饭啊?还有,我可比你大,要是从染染姐那头论起来,你也得管我叫姐。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先叫声姐姐听听。”
白蓁蓁一点儿不含糊,当时就起身给她行了个礼:“蓁蓁见过灵犀姐姐,给姐姐问安。”
君灵犀见她真叫了,立即抿嘴笑了起来。她也喜欢这个蓁妹妹,而且看起来她跟自己的九哥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意思,说不定以后就是九嫂,她可得把关系搞好了,不然九哥会生气。
红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点头。只道自己的女儿还真是不傻,跟嫡公主叫一声姐姐,这得是令多少人羡慕的事,以后也算是个靠山了。天下之事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白蓁蓁这一声灵犀姐姐,开心了红氏,却窝囊死了小叶氏。这一趟进宫眼瞅着白鹤染一路走高,白蓁蓁这头也是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但是她们娘俩呢?似
乎就是陪跑的,什么也没捞着,坐在这里一如摆设。
小叶氏这样想着,手伸到桌子下面捏了白花颜一把,然后使了个眼色。白花颜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厚着脸皮站起来给君灵犀行了礼:“花颜见过灵犀姐姐,给姐姐问安。”
君灵犀一皱眉,“你谁呀?”说完,还看向三夫人关氏,“三婶,这人谁啊?”
关氏吓了一跳,没想到嫡公主突然来了句三婶,这让她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行礼:“臣妾不敢当。回公主的话,这位是文国公府上的五小姐,名叫白花颜。”
“哦。”君灵犀点点头,“文国公府的五小姐,那跟本公主也没什么关系,搞什么无缘无故跟我叫灵犀姐姐?攀亲也不带这么生拉硬套的。”白花颜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人家踩到脚底下了,可对方是嫡公主,她再有火气也是不敢发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不是生拉硬套,我的二姐姐和四姐姐都是公主的姐妹,所以我想,我也应该知礼数懂
规矩,不然就显得太不懂事了,回了家是要挨说的。”她说得楚楚可怜,可君灵犀却完全不搭这个话茬儿,只扔出一句:“你挨说是你的事,本公主管不着。姐姐不是乱叫的,否则就是攀附皇亲,要杀头的。”说完,伸手往场上指了去“嘘,别出声儿,你们快看,染姐姐出手了!”
第307章 赢得霸气
白鹤染的确是出手了,就在两柱香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丁点的时候,就在呼元蝶才拔了二十多枚金针正在紧张冒汗的时候,她突然就动了。
这一动不要紧,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白兴言,被她吓得差点儿没死过去。
因为白鹤染这针拔得太含糊了,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她竟然运起内力,两手往前一伸,再往后一拽,用内力将白浩宸身上的三十六枚银针一起给拽了出来!
三十六枚银针就跟飞针似的,突然从白浩宸身上离开,在空中片刻停留后,又一起飞入白鹤染的手心。所有针都是针尖朝外,自成一束,被白鹤染一把握在左手上。
这一刻,白兴言几乎以为白鹤染在公报私仇,拼着比试会输的结果来要白浩宸的性命。
他真是吓着了,因为如果白浩宸这样一个死法,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保不齐天和帝还会给白浩宸扣上一顶为国捐躯的帽子,大办丧事,搞得像个英雄。
那自己跟叶家怎么交待?跟郭家怎么交待?那位看起来已经过气、实则还有潜藏势力的叶太后,还不得暗地里做番手脚把他给悄悄弄死?
他越想越心惊,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可是就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白浩宸也动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活动活动手脚,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还冲着白鹤染鞠了一躬:“多谢二妹妹妙手回春,为兄已经全好了。”他
一边说一边看向香炉,此时,两柱香已经全部烧完,白鹤染赢了。
下方也不知道谁最先带头,总之所有人都鼓起了掌,大声地叫着:“好!好!我们赢了!”
不但赢了,而且赢得十分霸气!
皇子席间也都惊呆了,他们原本以为白鹤染拖到最后还没拔一根针,这比试算是输定了。这样虽然罗夜国的针也没拔完,但至少人家拔了,就按针的数量来查也是罗夜赢。却没想到白鹤染在最后关头,竟是以这样霸气的方式一口气将针全都拔了出来。虽然看起来是用内力将针一起吸出来的,可他们都是高手,高手看问题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就比如五皇子君慕丰正小声跟身边的四皇子君慕息说:“看起来是一起拔的,但实际上每根针都有先后顺序,三十六道银光依次从那白家少爷身上被吸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道行。四哥,没看出来啊,咱们这位干妹妹不但医术绝伦
,还是个绝顶高手,老十从哪弄来这么个极品?”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阐述事实:“她是文国公府的二小姐。”五皇子撇撇嘴,“跟四哥说话总是这么无趣,不过我见你自比试开始以来,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位干妹妹,怎么,该不会是动了心思吧?啧啧,这可不像你,你的心不是都应该放在那位身上?”他说着,
往苏婳宛所在的方向指了去,却见苏婳宛只管低头饮酒,看都不看场上情况,就像罗夜国君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到是酒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多,喝得脸都红了。
君慕息皱皱眉,没理五皇子的话,目光却是从白鹤染那处收了回来,开始向苏婳宛看去。“哟,这怎么才拔了这么点儿?我本来还想着只要你能在两柱香内拔完三十六枚针,就算过关,剩下的我帮你拔了呢!”白鹤染没搭理白浩宸,到是说起呼元蝶的风凉话,气得呼元蝶面色铁青,握着针
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唉,真是可惜。”白鹤染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不但拔下来的少,顺序也错得离谱,你第一针拔的是这里吧?”她指向一处,“第一针就错了,你应该最先拔左手背上的那一枚。至于原因,我是不会告诉
你的,除非你交学费。”呼元蝶怎么可能给她交学费,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罗夜国君若真如白鹤染所说自此就废了繁衍子嗣的能力,那么罗夜国可就要变天了啊!如果东秦人再阴损一点,弄个八百里加急往
罗夜报信,那很有可能不等他们回去,罗夜就已经易主。
她越想越憋气,不由得怒骂白鹤染:“阴损小人,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你是故意的!下此狠手残害国君,你该当何罪?”
啪!突然一声响,殿内所有人又是一激灵,再一瞅,竟是天和帝摔了一只茶碗。
“简直一派胡言!”老皇帝不干了,“比试是你们提出的,比试的方法也是你们布下的,甚至就连赌注都是你们定的。现在出了事,你来指责朕的公主,你们罗夜哪来的胆子?”呼元蝶一哆嗦,没敢接话。到是白鹤染开口了:“是啊!真不明白大师国是怎么想的,相对于你给我哥哥下的死手,我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否则我若跟你一样下的是死针,现在你们的国君已经一命呜呼了。怎么,你非但不知道感激,还反过来指责我?只许你们罗夜放火,不让我们东秦点灯啊?到底是罗夜附属于东秦还是东秦附属于罗夜?我怎么感觉本末倒置了呢?那要不这场作废,咱们重新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