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在边上点了点头,道:“没错,不知者无罪,但阿染你却是明知故犯。”白鹤染耸耸肩,“你们要是如此理解君臣之间的关系,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父亲大可以再去宫里跟皇上说说实情,解释一下自己这个所谓的不知,看看在皇上跟前究竟有没有不知者无罪这番道理。但
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皇上最宠爱的可就是十皇子,或许不知者确实无罪,但若事情摊到十皇子头上,你看看他老人家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白兴言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是啊!事情关系到十殿下,且十殿下如今对白鹤染这丫头可是用情至深,当街都大喊媳妇儿。这要是再跟他说白鹤染不能嫁了,婚约得解除,别说皇上,十殿下都得当场翻
脸。
十殿下翻脸会是个什么后果呢?白兴言简直不敢想像。
“阿染。”那位表哥蒋云飞的戏码又开唱了,“阿染你不能这样,我想你想得好苦,我们在洛城三年多么快活,你难道都忘了吗?那些快乐的日子你难道一点都不怀念吗?”
白鹤染看向他,面上也颇有些感慨,“是啊!我们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你上山打鸟,我下河摸鱼,日子多么快活啊!”
蒋云飞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就是就是,原来阿染你都记得,原来阿染你还没忘了我。”
白鹤染噗嗤一下就笑了,“真逗,我到洛城是去养病的,三年间连屋子都很少出,走几步都累得慌,还骑马摸鱼,我就是做梦都做不着骑马摸鱼的梦。还真得感谢蒋……蒋什么来着?”她又忘了。
默语再提醒:“蒋飞云。”
洛城来的人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蒋云飞,是蒋云飞!”“哦。”白鹤染点点头,“叫什么无所谓,重点还是说这个事儿。这大老远的跑到白家主宅来造谣,究竟图的是什么呢?当然,图的是什么这个可以暂且不提,咱们还是来说说欺君的事儿。私定终身,这
个不管是我的错还是谁的错,在皇上那里肯定都是白家的错,这个事情父亲要是不处理明白了,欺君之罪肯定是逃不掉的。父亲应该晓得如此大罪扣下来,咱们白家会是个什么下场吧?”
白兴言又打了个激灵,欺君,欺君可是大罪啊!白鹤染仰起头,冷冷地道:“因儿女婚事而欺君,虽说不至于诛了九族,也不至于就把谁的头给砍了,但若是皇上一怒之下撸掉白家这世袭的爵位,那也是说得过去的。大哥这次回来真是好算计,你这
是想把整个白家都算计进去吗?”
白浩宸惊呆了,明明是他出阴招陷害白鹤染,何以绕来绕去竟绕得他一身不是?这个话题到底是怎么绕到这上面来的?到底是怎么惹了自己一身腥的?
叶氏和白惊鸿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本以为白浩宸回来就有了人给她们做主,却没想到白鹤染轻飘飘的扯上几句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且还让白浩宸陷入到一个困境之中。
这困境还能走出来吗?陷害整个白家,这个罪名扣到白浩宸的头上,该如何摆脱?
白鹤染看向白兴言,咄咄逼问:“父亲可有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那蒋云飞又紧着插了句:“阿染,你真的如此绝情吗?”白兴言气得大怒:“你给我闭嘴!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到我文国公府胡言乱语,你究竟有何目的?究竟跟我文国公府有什么深仇大恨?阿染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恩典,你来此生事便是同皇上做对,若
再敢胡言,本国公当即就将你送入大牢!”蒋云飞可吓得不轻,他不过就是个跟白家旁枝有点亲戚的浪荡公子,在洛城逞逞能还行,到了京里那可什么都不是。这里的人随便哪个,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别说是文国公白兴言
,就是边上坐着的那个白鹤染,他都是惹不起的啊!
蒋云飞一脸怂样地看向白浩宸,就见白浩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二妹妹危言耸听了,我是你的兄长,也是这文国公府的大少爷,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害了自己的家有什么好处?”白鹤染挑挑嘴唇,“那肯定是没好处的,爵位没了你继承什么呢?所以说你的脑子还是不够用,头脑一热就容易干些不上道儿的事情来,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得不适当的提点提点,以免你头昏脑胀之下做
出什么危及白家的事情来。大哥该谢谢我。”
白浩宸气得直翻白眼,还谢?他恨不得打死这个贱丫头。
可事情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这口气他不咽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个头他要是不低下去,小贱人肯定也是不答应的。于是他不得不放下姿态来,不甘不愿地说了句:“是,多谢二妹妹提点。”说完,却又偷偷地冲着那白兴照递了个眼色……
第190章 滴血验亲
白兴照立即会意,然后开口质疑:“听闻阿染你现在医术高明,连皇上都奉你为神医?”
这个质疑让许多人都竖起了耳朵,毕竟白鹤染这个医术来得实在是蹊跷,莫名奇妙地就有了超高医术,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
白兴言听到这话更是补充了句:“哼!除了医术高明,怕是还练了一身好功夫,连本国公身边的暗卫都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一出,除了心里同样明了的叶氏之外,其它人全都惊了又惊。
白鹤染会武功?林氏和小叶氏心下更是一颤,当时就想到了每每白兴言留宿她们那里,次日醒来床榻上都是一番狼藉。她们虽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可当听说白鹤染会武功时,竟一下子就将那件事情联想到白
鹤染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白鹤染投了来,包括老夫人也十分好奇。可白鹤染却不为所动,只是反问白兴言:“父亲如何知道我的武功比你身边的暗卫还要厉害?莫非父亲曾派出暗卫与我交过手?父亲是单纯的
试探还是想置我这个女儿于死地呢?”
白兴言听得直皱眉,明明是他质问她,怎么一句话就被怼回来了?那白兴照这时又开了口:“二小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说的是你究竟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和武功的事。你在洛城住了整整三年,刚送过去的时候病秧秧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绝无可能是神医或是
高手。之后三年里,你一直闭门不出,从来没读过医书,更从来没习过武功,那么,你的医术和武功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是说……”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眼白家众人,然后大声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白鹤染,而是在回京途中被调了包?”
人们心里又咯噔一声,连老夫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不是真正的阿染?不对啊,这明明就是阿染,虽然三年未见,可她真还没老到连自己的孙女都认不出的地步。
但跟随白浩宸一起来的洛城人却对这一观点十分赞同,纷纷开口指认:“肯定不是阿染,阿染重病,走路都费劲,怎么可能是神医。”叶氏也跟着接话道:“若说回京途中出了事也是有可能的。”她长叹一声,再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压着没说,但想必府里的人也都怀疑过,那就是当初阿染回府时,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身边并没有跟
随其它的人。可是我们明明就派了两个下人和一名车夫去接的她,为什么到最后只她一个人回来了?那三位又是去了哪里?”
白惊鸿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被调了包,肯定是要将那三个人杀了灭口的。”
白花颜也学着白惊鸿的模样吸气,随即附和道:“肯定是这样了,否则没道理接人的不回来。就是不知道是被谁灭了口,是被面前这个假的二姐姐吗?”
事情还没有定论,在她这里就成了假的二姐姐,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白花颜,你住口!长辈们在议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白花颜想说大姐姐和大哥哥不也是小辈么,可随即又想到自己在学着端庄,于是到了嘴边儿的话就又咽了回去,改成了:“是,孙女知错了。”
白燕语娇里娇气地笑了起来,“别说,五妹妹学大姐姐的作派,学得还挺像。”
话是讥讽,白花颜却照单全收,当成是在夸她。白鹤染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屋子人,不由得失笑,她问那白兴照:“我若记得没错,你是洛城白家的二老爷吧?我若还没记错,你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都不超过一个月吧?我在府上三年,虽说一直深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