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没能驱散连日的阴雨绵绵,反而在后半夜势头更劲,倾盆一般洒下人间。
他今夜兴致阑珊,召开的妓子游女刚脱了衣袍就被他赶走了,十色斑斓的织锦散得满地都是。
源氏面前的木案上散落着大麻叶和卷纸,他不知疲惫地尝试着一切可以让自已感觉到快意的事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他刚抽过一支,现在正在疲惫期,再过几分钟,就会有令人迷乱的幻觉袭来。
他从未如此爱过,几乎让人感觉得到肉体上的疼痛,让周围的时间都变得快慢不一,一切都在褪去深深浅浅的颜色,一切都被这份感情束缚包裹到窒息,他不顾切地想要扎破这层茧,但针却也只在半藏的手中。
木门被猛地拉开,源氏顿了两秒才抬起涣散的目光望向来人——他的兄长正板着脸站在他的面前,连身上弓道服都没换,湿漉漉的中长刘海往下滴着雨水,他的身上腾起雨的雾气,混着肃穆的焚香气息,像是山岚中生出的神君。
半藏袒露在外的臂膀和胸膛上已经浮现出了清晰分明的竜纹,他成功驭竜了。
大概两人又沉默了那么十秒钟,源氏才确认面前的人不是幻觉,缓缓开口道:“哥,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带你回去。”
源氏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半藏,接着他的话说:“因为我已经沦为岛田家的笑柄了?”
“还是哥哥想起了应该管教我的义务?”
半藏站在门口,瞟到了源氏不修边幅大大敞开的浴衣领口,他健壮的胸膛上吻痕唇印都未褪去,半藏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
“你已经成年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管教,你要是想在泥里腐烂,也没有人能阻止。”
他的弟弟没带护额,绿色的短发却也叛逆地后翘着,源氏用手肘撑着脑袋,感觉后劲已经上来,他不怎么想说话,但却还是开了:“你总是要把一切解释得这么道貌岸然,为什么你就不能承认,你只是不想让我在这儿待着了?”
源氏叮着半藏的双目,他的眼睁了睁,映着昏黄的烛光,片刻后又暗了下去,他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如今岛田家的少主可以独当一面,可以雷厉风行,却唯独不知道如何安抚他的弟弟。
“你要怎样才肯和我回家。”
半藏软下口气来寻求妥协,可他僵硬的语调并没有任何劝说的意思。
看着自己冥顽不化的兄长,源氏摇了摇头,他笑着答道:“过来, 哥。”
“过来。”
半藏终于迈步走进全是脂粉香气的里屋,他极度厌恶这个气味,更厌恶这个味道出现在源氏的身上。
源氏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空地,示意半藏坐在他的怀里,半藏这一次却照做了, 一种悖德的快感涌上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杂念在啃食他一直以来坚信的教条与信仰。
他胞弟的胸膛宽厚而火热,贴着他的后背缓缓摩擦着他的衣物。源氏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语:“哥,我好久没有这么抱过你了。”
源氏的双手顺着半藏的胸膛抚摸而下,将他另外一边的衣物也褪去,露出少主结实精壮的身躯,看见了兄长手上绑着的明黄发带。
他麻木的心久违地被触动,仿佛又对那些美妙的事有了期望与幻想。
源氏微笑着对上半藏眼底的慌张,他的兄长解释道:“我只是……”
作为回报,他开始疯狂而温柔地吻他的兄长,半藏在他技巧娴熟的爱抚下想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战栗。但那是无济于事的,在源氏亲吻他的耳垂时,他便溃不成军,哆嗦着哼出了声。
二少主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进了自已兄长的衣袍下摆,褪下了半藏的长裤,他用粗糙而炙热的指头抚上半藏的肛口,这让半藏感到抗拒与恐慌。
“源氏,住手。”
半藏的底线被触及,他挣扎着想离开。
他的弟弟却不慌不忙地说:“别逃,哥,否则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源氏一边说着,一边取下那根发带绑好半藏的双手,就像半藏二十岁那天晚上一样。
源氏早就摸清了半藏的脾气,他不再用光明磊落的敬仰爱慕标榜自己,只有适当的卑鄙手段才能尝到更多甜头。
而半藏也如他所愿地没有再企图逃离,像是被模清了软肋,握住了命门般服了输。
半藏的后穴紧致而干燥,源氏艰难地伸进了两个指头便寸步难行,他看到半藏咬紧牙关,一副受刑的苦痛模样。
二世祖叹了气,拿起木案上残留的大麻烟点燃后塞进半藏的嘴里,他低声说:“吸气。”
半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浓郁苦涩而陌生的麻叶味道灌进他的咽喉,再填充鼻腔,当他把一切呼出时,那些拘谨与顾虑也一起灰飞烟灭了。他的身休开始瘫软,全身的力气都倚靠在源氏怀中。
源氏探手在地上乱七八槽的衣物中摸到了一个保险套,他迟疑了一秒便将它丢开了,最后在抽屉中找到了一次性包装的润滑剂。他从身后掰开兄长的大腿,用指头将润滑剂抹进他的后穴中,让那个甬道变得湿软。
而初次尝试诸多禁忌的半藏,还在勉强自己维持清醒,他的黑发粘黏在汗湿的面烦上,雨水和焚香的气味折磨着源氏的神智。
源氏一手揉捏着自己兄长健壮的胸肌,用指头捻着已经红肿的乳尖,一手缓慢而深入地抽插着半藏已经稍微适应的后穴,因为润滑液,那儿开始发出情色的水声。
半藏被困住的双手握成拳放在身前的木案上,他昏昏沉沉地开口:“你……可真熟练啊。”
听到这话的源氏楞了楞,清醒的半藏绝不会说出这种带着些嫉妒意味的抱怨,他无声地笑了,低下身压住伏在案上的半藏。
“我无数次做着这样的事,因为我的欲望无处发泄。”
“后来我才明白,只要一直得不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的饥饿就不会有半分减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头猛顶着半藏肠道中离前列腺最近的地方,逼得他的兄长发出崩溃的闷哼,源氏低头舔过半藏烛光下轮廓分明的脊梁,看着半藏强健的背肌因为他的动作而起伏绷紧,最终,他用手指把岛田家的少主操得射了出来。
浓自的精液浙淅沥沥地淋在他们身下红绿交错的锦帛上,半藏闭着眼急促地嘴息着。
半藏的腰相比于他宽阔的胸膛和臀胯,可以说是精瘦细削,此刻他在烛光的背面塌下腰,充满力量的肉体无端地情色起来。
源氏直起上半身,用早已勃起的炽热下身顶住了半藏赤裸的臀部,半藏漆黑的弓道服被他们粗鲁的纠缠而卷成一团束在腰上。
他得做点什么,让他的兄者无法再熟视无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躲避他。
尽管半藏不愿正视自己的七情六欲,可他的肉身却如此的诚实,渴望着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兄弟合为一体,他听到源氏解开了浴衣腰带的声音,感觉到了弟弟火热坚挺的性器抵住了他身后的入口。
他的每一根汗毛,每一寸皮肉都在为之兴奋却又为之恐惧。
这已经超出了他最放浪的梦与幻想。
源氏用有力的掌掐着兄者的腰肢,缓缓地,坚定地,将自己的性器插入了半藏的后穴,半藏抽着气,双奉绷出了明显的青筋,拼命克制住自己反击的欲望。
岛田半藏是个男人,生来学不会雌伏,却为了源氏而妥协。
他被兄长温暖的身体包裹着,这次令他窒息的不再是痛苦的感情,而是肉体结合的愉悦。
他的汗水随着摆动胯骨的动作而挥洒,滴落在半藏风吹日晒的强壮背脊上,源氏吞咽了一口唾液,用指头将亮晶晶的汗水抹开。半藏默不作声地承受着他的抽插,只有泛红颤抖的腿根和后穴不时的紧缩暴露出他也一样兴奋不已的事实。
源氏仲出手去抚摸半藏挺立勃发的阳具,指间都是黏腻的精液,他的眼前都是炫目的光晕。
他将半藏的身体翻侧过来,将兄长的一条大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下身依旧毫不留情地干着少主的屁股,被迫变换姿势的半藏艰难地吐息着,任由弟弟摆弄着自己,他目光涣散地看着不远处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