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祎!”叶恒从层层簇拥着他的人群里钻出来。
“生日快乐啊傻白甜!”沈祎递上礼物,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交情堪比亲兄妹。
“等会,你小顾哥哥也过来,他回国了。”
沈祎心里“咯噔”一下。当初她和顾砚青在一起,只有左柠知道,其他交好的只当顾砚青把沈祎当妹妹。
而且沈祎当时又萌又甜的一小点儿,谁也想不到顾砚青那个表面君子内里禽兽的人会下手。
“你说顾砚青是不是太任性了点儿?我记着高考之前就拿到出国offer了,结果他放弃,他爸差点儿疯球,结果大二上到一半又跑出去了,这就是所谓的学神?!”
沈祎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连带着舌尖甜腻的味道也带了苦。
“不知道这趟回来,会不会接管自家公司。”
“说曹操,曹操到,”左柠用胳膊碰了碰沈祎,“大帅比更帅了昂。”
那人一出现,周围黯然褪色。
不再是学生时代的蓝白校服和棉质衬衫,剪裁考究的西装衬得他脊背笔直,肩宽腿长,每道线条都呈现教科书级的完美比例。
头发比以前要短,眉目深邃,斯文禁欲,学生时代的书卷气已然被矜贵气质所替代。
他就那样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踏着沈祎心跳的频率。
穿过时间隧道,穿过华服人群,一点一点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合。
沈祎像是被人钉在原地,有那么几秒晃神,又顿时恢复如常。
大概是逆着光的原因,顾砚青撩起眼皮淡淡瞥过来的时候,眉目显得愈发深邃。
他薄唇轻启,唇角要勾不勾的:“沈祎,见了哥哥怎么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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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甜小萌妹vs假浪荡真纯情世家公子哥
沈燃作为沈家独子,不折不扣浪荡公子哥一个。
某天在外鬼混,家里电话打来:“你小娃娃亲来C市念书,赶紧回家等着。”
哥们儿打趣:“娃娃亲?”
沈燃眼睫半垂,神态不驯:“不出三天哭着回家找妈妈。”
沈燃到家时,苏一正坐在行李箱上。
少女白皙精致像个糯米团,看着他身上纹身、手中酒瓶,瘪着唇角像是吓坏,怯怯叫了声“哥哥。”
好他妈可爱。
沈燃心里那头老鹿疯狂乱撞。
——我该怎么告诉她,我的花臂是纹身贴,酒瓶其实装的养乐多?
「小剧场」
某日狐朋狗友叫沈燃喝酒,却见大少爷在教小女孩擒拿格斗:“苏一,你太笨了。”
女孩红着脸像是要哭。
众人笑沈少爷不解风情注孤生。
却见下一秒,沈燃温柔俯身贴上女孩唇角,鼻尖抵着鼻尖,语气宠溺:
“还是找个打架厉害的男朋友好了。”
第2章
沈祎不说话。
两人中间像有一面透明墙壁,她在这边看着他,俊美如匠人雕刻的五官覆着一层薄冰,美人在侧,居高临下,一如从前。
他转过身,修长的剑眉淡入鬓侧,俊秀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拉长。
傻白甜绕开人群迎出来,其点头哈腰之谄媚,俨然老大旁边的马仔,又像是尾巴摇上天的哈士奇,“哎,这是谁,女朋友啊?”
沈祎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紧,回头便看见左柠。
“他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余情未了,特别深情。”
沈祎嘴里的芝士球还没有化开,一边脸颊鼓鼓:“里缩森么?”
她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完全一副状态外的懵逼德行,浑身上下散发着慢半拍的白痴美:“他那眼睛长那样,看只苍蝇都含情脉脉。”
左柠不置可否:“啥感觉。”
沈祎呆呆张了张嘴:“什么?”
左柠偏头看向顾砚青的方向:“和前男友阔别重逢,对方美人在怀而你孤身一人。”
沈祎捏着小叉子在点心架上寻找新欢:“难道需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吗?”
金色叉子对准抹茶小点心,小小声说:“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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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不来吗,说要倒时差。”叶恒端了两杯红酒,递给顾砚青一杯。
“嗯。”顾砚青眉宇间一层阴霾,原本浓重的眉眼显得愈发深不见底,杯里的红酒在他眼眸里起了旋涡。
“刚才和沈祎聊什么呢?你这次回来的挺是时候,刚好能参加咱她的婚礼。”
玻璃杯落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顾砚青抬眼看他:“婚礼?”
室温仿佛骤降,傻白甜继续说道:“啊,合着刚才沈祎不是给你发请柬啊?最近沈家的公司出了点问题,然后沈祎和郝凡某又刚好有婚约,定在下个月呢。”
“就是沈家最近资金周转困难,只有郝家借了一个亿给沈家,条件只有把沈祎嫁给他。我今天也把他请来了,想看看未来妹夫是个什么英雄豪杰。”
“呐,就是他。”
顾砚青顺着傻白甜的视线看过去,郝凡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走姿极其骚包,无形中像是被花蝴蝶簇拥,脑门正中仿佛写了四个大字:“我是傻逼。”
傻逼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几个十八线小明星羞红了脸。
“商业联姻讲究门当户对,资源整合,你想没想过,郝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顾砚青修长剑眉微挑,眼眸深处结了一层冰,傻白甜不寒而栗,呆呆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自古英雄难过……哎顾砚青你要干嘛?”
“听说,郝哥好事将近,到时候喝喜酒可别忘了我们。”
“沈祎也来了,以前从屏幕上看没觉得,现在发现真人要漂亮多了!”
“主要是干净,”姓郝的笑了笑,“电影学院的小明星我也不是没玩过,一个月用不了十万,我特么想泡沈祎可是花了这个数!”
他伸出一个手指。
“一百万?”
郝凡扯了扯嘴角,“再加两个零,咱也玩玩国民妹妹。”
虽然沈祎和郝凡未曾被家里安排见面,但是对于郝家愿意在沈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沈祎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感激。
只不过是在这一刻之前。
说话的人侧脸能看见眉角一道增生的疤痕,蜈蚣一样趴在眉毛上,莫名熟悉。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是在哪、在什么时候见过郝凡,身旁有人的反应比她快了几十倍,一阵风带起了她脸侧的碎发。
郝凡“哎哟”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厅,一个趔趄倒向后面的侍者,侍者手中托盘价格昂贵的红酒一滴不剩地泼在郝凡头顶。
他整个人像坠入染坊的孔雀,孔雀站直的时候头发和鼻子一起滴滴答答落着酒,好不壮观。
始作俑者抽了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西装袖口露出白色衬衫边和精致袖扣,打小用来弹钢琴的手腕矜贵优雅,手指骨节颀长分明。
顾砚青的学生时代,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可依旧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每次考试高居榜首,重要活动作学生代表发言,对于“以暴制暴”向来不耻。
唯一一次打架,是高一的时候她被私生饭跟踪纠缠,顾砚青拳拳狠戾,像只发疯的豹子。
后来,沈祎就名正言顺享受到和高岭之花一起上学放学的待遇。她沉迷于公主和骑士的童话故事不可自拔,满心都是粉红色泡泡。
可童话终究只是童话,粉红色泡泡也有被戳破化作乌有的一天。
她不是公主,充其量是个落魄的灰姑娘。
而骑士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这人谁啊怎么还打人呢?”
“就是啊,你知道郝少是谁吗?”
顾砚青几乎没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又刚刚回国。众人只当是谁家好看的小哥哥,一群网红十八线还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撩一把极品帅哥,仅能从傻白甜快要摇上天的尾巴隐隐约约觉得身份地位或许不一般。
叶恒迎出来:“打坏了售后找我啊。”
众人扶起孔雀,孔雀伸出手指着顾砚青鼻尖,又转向沈祎:“沈祎,你说,这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野男人?”
身着华服的名媛女星和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公子哥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没直接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一样围上来,但也已经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看起热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