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爷爷吗,见到了呀。不过不是在医院,”赵麒抓抓头发疑惑道,“您不知道吗,宋爷爷和启海叔带着果果,搬到紫庭阁的听潮院了。”
“搬,搬到紫庭阁!是长住吗”
赵麒莫明道:“是啊!”
“哦,哦,”宋长期失魂落魄地一边转身就走,一边回头道:“谢谢你啊小麒,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宋大叔不会不知道吧?继而又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亲儿子当的!
方婷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到儿子进来,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谁啊?”
“长期叔,来问宋爷爷他们去哪了?啧,”赵麒琢磨道:“宋爷爷不会跟他吵架了吧?”要不然搬家这么大的事,咋会不跟他说一声呢?
“你啊,”方婷白了儿子一眼,“瞎操什么心?”
“我还不是担心果果,在他家受了什么委屈?”大人不和,遭罪的都是小孩子,这点在他爸妈身上,他是深有体会。
“有你宋爷爷、启海叔护着呢,他们家啊,没人敢让果果受气。”
“希望如此吧。”赵麒爬在沙发扶手上,探身捞起了方婷织的毛衣袖子,“妈,这么短啊?”他用手比划了下,“才一扎多长。”
“摸什么摸,没看这线是白色的吗。”方婷拍开儿子的手,斥道:“你当果果跟你一样大啊,她今年才六岁,手臂可不就这么长。”
“妈,果果的织完,”赵麒转过沙发,在方婷身边坐下,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下一个,是不是就该给我织了?”
“想得美,还有小禹呢。”
赵麒咬着苹果怪叫道:“不是吧,和有了两个小的,您眼里就没我了。”
“搞什么怪,你明天不就要消假回部队吗,还不快去睡。”
赵麒耸耸肩,“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
却说宋长期,从赵家门口离开,踉跄着打开车门,连家也没回,憋着一口气跑到了紫庭阁的大门口。
花旬下午搬完家,就给自己的一览院,和听潮院装了电话。
遂看了宋长期的证件,警卫处就将电话打到了家里,宋启海黑着脸爬起来,穿上衣服,出来将他接了进去。
一路上哥俩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宋启海明天就走,所以,也就没有别外布置屋子,他晚上睡在了老爷子脚头。
进了屋,宋启海也没管他哥,脱了衣服穿进被窝,就合了眼。
“爹——!”宋长期那个委屈啊,“您是不是不要我了?”说着一个大老爷们,站在老爷子床头竟抹起了眼泪。
把宋启海恶寒的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蛋疙瘩。
老爷子也被大儿子整得浑身一哆嗦,“娘的,不是你不要我们吗?”
“爹,”宋长期吸吸鼻子,好似没有听到老爷子话般,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哽咽道:“从小你就喜欢启海,长大也是,他受伤不能留在部队了,您就陪他回老家养伤,给他到处找药。等他好了,您便又陪他回来,给他铺路。呜……我呢,不管是五几年的三fan五fan,还是四qing,您管过我吗?”
“咱家一不是地主,二不是富农,”老爷子特无语地看着他大儿子,“你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就没事,我管你干嘛?”
宋长期:“……”
扎心了!
“我要的是您的关心,关心懂不懂!可是当年您有担心地问过一句吗?整天就光顾着出任务的启海了……呜……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启海是您的心肝肉,我就是你捡来的土疙瘩……”
老爷子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大的正闹着要糖吃呢,不能下手,小的他就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宋启海,你给我起来,把他给我哄住了,快去。”
宋启海那个气啊!翻身坐起来吼道:“他是果果啊,还要人哄。”
“我不哭的,”傅慧被吵醒,披着她的小袄,趿着鞋就跑了过来,“大伯,您怎么了?”
宋长期身子一僵,扯着大衣袖子一抹脸上的泪,扑到床上按着宋启海就是一拳,“你丫的咋不关门!娘的,还让不让我在果果面前活了。”
“切!”宋启海翻身将他扑倒,“搞清楚,走在后面的是你,该关门的也是你。”
“哦,打起来了,”傅慧扭头问老爷子道:“爷爷,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该帮爸爸?”
“果果,”宋长期被弟弟压在床上揍,还不忘威胁道:“你不想要你的彩色电视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我还想着,这月日九以上,拿全勤呢。
结果,今天到现在才写完。
第110章 杜若
“好啊, 宋长期, 长本事了,当着我的面就敢威胁我闺女!”宋启海跟他哥干架, 向来信奉打人不打脸, 这会儿一怒之下,一拳击在了他哥的下颌上,青了一块。
宋长期还之,兄弟俩你来我往, 很快便从床上打到了地上, 一时之间,桌椅床架被撞得“砰砰”作响。
老爷子在床上坐不住了, 披衣下床, 牵着孙女避到卧室外面, 怒道:“要打,外面打去!”卧室本就不大,又摆满了家具, 兄弟俩这是要差拆房子的节奏!
“爸爸,”傅慧惦记着她的彩电, “你下手轻点, 要不然我明天没办法带大伯出去买电视。”脸上带伤, 出门会被人围观的吧。
“爹!果果!”宋长期气得吼道:“你们对我有没有点感情啊, 站着看我挨打也就算了,听听都说的什么话。果果,还不快把你爸拉走。”
“哦, ”傅慧听话地走到宋启海身后,拍拍他的背,“爸爸,快别打了,要不然大伯等会又该哭了。”
宋长期:“……”
他觉得今个的黑历史,在侄女的记忆里怕是难消了。
闺女求情,宋启海也便顺势收了手。
宋长期没吃晚饭就找来了,被他弟从地上拉起来,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还有没有吃的?”他委屈巴巴地问道。
老爷子:“刚搬家,火都没开,能有什么东西吃。”
“那你们今天都是怎么解决的?”
“在赵爷爷家吃的,”傅慧想到晚上喝的鲜美鱼汤,颇是回味地舔了舔唇,“厨房有我们在海边捡的鱼,要不你去烤一条。”
宋长期在侄女的带领下,去厨房养鱼的桶里,取了条两斤左右的鱼,杀洗干净,然后,点燃煮茶的小炭炉烤了起来。
傅慧眼巴巴地看着,“您就烤一条啊?”
“嗯,”宋长期只当没看见她眼里的渴望,“我吃得少,一条就够了。”
“我觉着吧,电视机您可以晚两天买,只需……”傅慧竖起一根手指,“再给您可家的侄女多烤一条,您认为呢?”
宋长期诧异地看向傅慧雪夜下晶亮的双眸,这是在跟他谈条件,“果果,”他揉揉她的头,“我记得你今年只有六岁吧,六岁的孩子都这么精怪了吗?”
宋启海取了傅慧的帽子围巾走来,“呵!你也不看看果果是谁的闺女!”
给傅慧戴上帽子,围好围巾,宋启海双手抱臂,睨着他哥道:“烤不烤?”
宋长期咬牙:“烤!”不烤成吗,一台彩电最少一千四百多,他现在兜比脸干净,哪来的钱明天就给侄女买。唉,也怪他,刚才拿什么威胁不好,非提什么电视。
吃了鱼,宋启海打来热水给闺女洗漱,擦脸,然后将人哄睡。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熟得不能再熟,看得宋长期在旁咋舌,“咱家文昊和小泽,加起来也没有,果果养得这么精细。”
“那两臭小子,”老爷子放下茶杯,冲大儿子翻了个白眼,“能跟我孙女比吗?
好吧,不小心又踩到雷了,宋长期不敢吱声了。
老爷子拿起旱烟袋吸了一口,淡淡道:“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滚吧!”
“……我不走,我今天跟您睡……”
送傅慧回来的宋启海:“……”
脚步一转,他又回了傅慧的房间,然后打开衣柜,将花旬从后勤处领的军被拿出来,铺到外间的沙发上,合衣睡了。
老爷子无言地看了大儿子片刻,指了指电话,“给你媳妇说一声吧。”说罢,起身回了卧室。
宋长期一去不反,杜若打电话问到赵家,电话是方婷接的。
彼时,方婷刚洗漱完,正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