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霜蹙眉,这村长的反应好奇怪!
那捕快也有些许为难的说:“县衙的仵作,压根没什么实际作用。”
“那就请大夫,请县里出名的大夫,还有捕快大人大家一起去验尸,这尸体必须要验。”苏染霜红着眼眶,咬着牙,不肯罢手。
复生见苏染霜孤立无援的,也站出来说;“大人,我觉得这桂花嫂子的死也确实蹊跷的很,还是先验尸吧,免得冤枉了福根兄弟。”
“对啊,昨天福根兄弟跟我们一起上山,一起下山,哪里有时间去杀人?”村里开始有人站出来帮季枭寒说话。
村长见大家都开始说话,他气的指着大家说:“那挖药的时候,他还能跟你在一起啊,他周福根那是出名的横,他要杀我儿媳妇,就趁大家挖药不在一起的时候,三两下就将人打死了。”
“那杀人的现场捕快大人也看过了,不像是三两下就打死人的,村长你非要揪着我家相公不放,到底是为什么?”苏染霜幽幽的问。
村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便又开始撒泼打滚。
一直没开口的季枭寒,这时候却开口了,他说:“东西不是我拿的,若是我拿的,我绝对不会傻到放在我自己家里,可即便疑点重重,我还是让你们抓我,我娘子既然要求验尸,那就要验。”
“你什么人啊,你说验就要验?”有个衙役似乎见不得季枭寒这样强硬,反驳了一声。
那捕快冷冷的睨了对方一眼,对方连忙闭嘴。
那捕快说:“即使如此,那就上县衙,验尸!”
上县衙,大家都没时间跟去,就只能由着捕快抬着桂花嫂子的尸体,带着村长和季枭寒还有苏染霜一起上县城。
原本,季枭寒不想让苏染霜来回折腾,但是苏染霜红着眼睛,坚持要去。
不得已,季枭寒只能让她跟来了。
县衙。
村长跪在公堂上,指着季枭寒哭诉,“县令大人,我是镇雄关镇刘家庄村的村长,我要状告我们村这个恶霸,他打傻了我儿子,打死了我儿媳妇,我儿媳妇死前戴在身上的首饰,都从他家被搜出来了。”
“大胆,我偏桥这样安定繁荣的地方,居然还有恶霸?还敢打伤村长的儿子,打死村长的儿媳妇?”那县令一拍惊堂木,便说:“拖下去,问斩。”
“大人,您审问都不曾审问,却直接判定我相公有罪了么?”苏染霜冷然的看着县令。
县令不快的指着桂花嫂子的尸体说:“这人都已经摆在这儿了,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多了……”苏染霜话没说完,那县令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村妇,公堂之上,岂能容得下你撒野?来人,将这妇人给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你敢!”季枭寒站起来,凛然的看着县令说,“杀人凶案,你没问捕快现场如何,也不问我与死者关系,更不问死者死亡原因,听了村长的话,就判定我有罪,我娘子觉得不公平,辩解两句,你就要打她三十大板,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收了村长什么好处?”
“你……你……你胡说什么?”县令似乎没想到季枭寒会这样直白的说自己收受贿赂,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枭寒冷然的看着他。
苏染霜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她好像有些懂了。
便看着那个捕快说:“官爷,当时你也与我一起勘察了现场,你也知道,我丈夫这样的人,若想打死桂花嫂子,简直太容易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现场留下的那个东西,绝对不会是我丈夫能干的,只要您去村里随便打听一下,就该知道,那桂花嫂子,对我丈夫虎视眈眈,我丈夫要是想怎么样她,压根就不用强迫。”
苏染霜说得含蓄,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尤其是村长,他又开始干嚎:“我的天爷呀,我不活了,我儿媳妇还被他糟蹋了。”
“我呸!”苏染霜冷冷斥责村长,“你要点脸行不,村里谁不知道你儿子跟你儿媳妇两人做的那些恶心事?她勾搭我丈夫多少次,我丈夫都没理她。”
“大人,您可以去打听,这周福根以前在村里,那是人人都打的大恶霸,只要是谁家有个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他都会上手去弄,从来没有失手过。您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绝对没有冤枉他。”村长继续喊冤。
县令假意思索了一会儿,淡声对捕快说:“你觉得是这人干的么?”
“表面证据证明,他确实有不少的嫌疑,但是……”
“你也别但是了,像他这样品行不端的人,事情一定就是他做下的,还有什么说的?打入牢房,三日后问斩。”那县令不给捕快说话的机会,草率的就下了决定。
捕快似乎很意外,他错愕的看着县令说:“大人,我还没说完我的疑惑呢?”
“有什么可疑惑的,这么明显的杀人案,你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县衙事情那么多,赶紧去忙你自己的去,别在这里裹乱。”县令的态度也很强硬,似乎比任何人都想要季枭寒死。
见此,季枭寒冷笑:“我凤麟国律法有言,杀人大罪,需得满足三大条件才能当即问斩,大人一件条件都没找到,便要斩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还与他说什么,拉下去!”县令丝毫不给季枭寒反驳的机会。
苏染霜走过来护在季枭寒身边,她用银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大声的喊:“冤枉啊,县令大人包庇村长,胡闹定罪,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不许让这妇人胡说,快把她给我抓起来,抓起来啊!”县令气急败坏的看着苏染霜。
苏染霜将簪子微微用力一顶,冷笑着说:“我要是死在这里,我相公也无缘无故被判罪,那大家就都知道,你跟村长勾结杀我们夫妻,到时候传出去,要是让季侯爷知道,他一定会问责的。”
哼!
那县令冷笑着有恃无恐的说:“偏桥一个小小的村妇,死了便死了,季侯爷日理万机,他怎么可能管你?你要挟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杀。”
“大人……”那捕快对县令的作为很是认同。
县令却气急败坏的吼:“给我杀!”
“杀人了,县令要杀人了,求求你们乡亲们,给我做个见证啊,杀人了!”苏染霜像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
大街上,一个青年在县衙门口停下脚步,大声说:“各位乡亲,你们有没有听见县衙里面传来喊救命的声音,说是县令要勾结人杀人了?”
“还有这事?”有人好奇的听了听:“没有啊?”
“我听见了,真的,我们去看看如何,这偏桥也好几年没出大事了,一起去看看乐呵乐呵?”那人说完,就大步朝县衙走去。
周围人一听有好玩的,便争先恐后的去看热闹去了。
县令见很多人往县衙走,气的头疼。
“把门关上,给我关上!”他这强硬得过了头了。
苏染霜见状,又大喊:“救命啊,县令要错杀好人……咳咳咳……”因为喊得太大声,苏染霜只觉得喉头一甜,便吐了一口血。
那年轻人眼力见最好,他指着苏染霜说:“这女人吐血了,这定是有冤案……不对啊,你们干嘛关门,什么时候县衙审案子要关门了?”
那年轻人见衙役要关门,当即大喊一声,将脚伸进去,阻止那人关门。
周围人那些原本想来看热闹的人,这会儿也觉得不对劲了,纷纷涌进门,指责县令:“大人,办案就办案,锁什么门啊?”
村长面有菜色,县令也慌了。
苏染霜见状,推开季枭寒,抹了眼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我相公以前混蛋,可回村之后,他老老实实的天天与我一起挖药谋生,倒是村长的儿子跟儿媳,三番两次来我家,村长那个儿子,见奴家一人在家,几次欲行不轨,村里人也都看见了,那天他喝醉了酒,也不知是怎么跟他妻子合谋的,他妻子将我丈夫支开,他便来我家……”
苏染霜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季枭寒心疼她,便说:“娘子你别哭,现在大家都看着,他们不敢胡来。”
“谢谢大家了!”苏染霜盈盈下拜,然后回头对那捕快说:“捕快大哥,当时你们大家都跟我一样,勘察过现场,当时打斗的场面十分厉害,而我相公……您可以试着跟我相公打打,他要是想要制服一个女子,压根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