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红霞不肯怀二胎,那可怎么办哦?
闻远他是军人,有这重身份在,想给他当媳妇儿的人多呢,杜丽就是一个,一分钱聘礼人家都不要呢,房子也不要。
贺闻远拍板定论:“这事就这么定了,让月月趁寒假的时候锻炼锻炼,也能让她长长见识。”
贺家,贺闻远不在的时候,是贺奶奶说了算。
贺闻远在的时候,就是贺闻远说了算。
贺闻远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出了家门,这次他立功,部队是有一些补贴的,钱和粮票肉票都有。
他给了一些给奶奶,另外的,他要给初蔚。
欠那丫头的太多了,他们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人家的馈赠。
寒冬腊月的,初蔚和黄晓在河滩边洗衣服,初蔚这娇滴滴的手指上,都起了几个冻疮疖子,又红又痒,可难受了。
一听到后面传来贺闻远的声音,初蔚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了右脸。
他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她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第177章 说真话都没人信
黄晓很识趣,乐滋滋道:“兵哥哥来喽,我不打扰你们啦。”
说完,端着木盆,飞快地跑了。
初蔚还捂着脸,也不敢回头看贺闻远。
贺闻远走近一看,就看到她那冻得通红的双手,心疼不已,连忙从她手上拿过衣服。
“我来洗。”
初蔚还捂着脸,支支吾吾的:“你怎么回来了?”
“月月放寒假,我送她回来的,你们同来的不是有个男知青吗?这种活,怎么不让他做?”
看她的手冻得都生冻疮了,他的心都要疼碎了。
“床单被罩那种大件儿都是人袁卫民洗的,我们自己的衣服,总不至于还要人家洗,人家也很辛苦的。”
贺闻远沉声道:“一会儿回去,用生姜擦擦手,晚上再用温水浸浸手,知道吗?”
“嗯,知道了。”
贺闻远瞥了她一眼:“你怎么总捂着脸?”
初蔚:“我……牙疼。”
贺闻远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回头看了看,后面是片林子,这会儿没人过来,这边挺隐蔽。
他在身上擦了擦水,抓住了她的手:“我看看,是不是肿了?我带你去公社卫生站看看,抓点药吧。”
初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那手劲,哪有贺闻远大啊,贺闻远一把抓开了她的手。
右脸脸颊上还很清晰地印着三道红印子。
一目了然,被人抓的。
贺闻远的心一紧,目光沉了下来:“谁打了你?”
初蔚闪烁其词:“没谁,是我自己不小蹭树枝上的。”
这事儿翻篇了,她也不希望他因为她跟家里人闹得不可开交,毕竟他爸妈还护着那刚出月子的大儿媳妇呢,这一闹起来,可就没完没了的了。
贺闻远咬牙:“当我三岁?怎么蹭成这样的?”
初蔚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没事了,你就别生气了,嗯?”
贺闻远的心揪了一下:“是于红霞吗?”
这儿,除了那无赖泼皮,没人会打初蔚了。
初蔚委委屈屈地看他:“没事了,这事儿翻篇了,算了,嗯?”
贺闻远怒然扔了手中的衣服,豁地起身,要往回走,初蔚吓得赶紧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去啊?”
贺闻远一身的怒火,周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气场,初蔚顾不得其他了,一把从身后抱住了——
他的腰。
“你干什么啊?贺闻远?你都不听我的话了,我要生气了啊。”
贺闻远努力平复了一下,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回头看她:“她把你打成这样,你让我就算了?”
初蔚将他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一手按在他的胸口,贺闻远的伤被她摁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初蔚倒是没察觉,一字一句道:“其实她也没占到便宜,她用指甲抓我,我也还回去了,我打她了。”
看着贺闻远的眼神,她斟酌着加了一句……
“真的,我真的打她了,她真没在我这儿占到便宜。”
贺闻远的怒气依然没有消:“你不用为了安慰我,就在这胡说八道。”
初蔚怎么可能有机会还手?
初蔚:……
这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第178章 伤口被牵扯
初蔚特真诚地看他:“算了,这事就算了,我脸上的伤也快好了,她那不是刚出月子么,你一大男人,能把她怎么样?你爸妈也不答应你去找她算账,我自己会吃一堑长一智的,以后不会被她欺负了。”
贺闻远一看到她那脸上的伤,这心就一抽一抽的。
凭他在部队的作风,可真是不会由人这么欺到头上来。
在他眼中,初蔚身边就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欺负。
这丫头,他到底该怎么保护她才好?
他抬手指腹轻轻摸了一下她脸颊上的伤痕:“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我给大夫看了,说是再过个十来天,就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了,你别担心。”
贺闻远眼波深沉,收敛起自己身上的戾气,从军装口袋里摸了一叠东西出来。
“这儿是三十块钱,还有一些粮票肉票,你拿着。”
初蔚眼睛顿时亮了,继而摇摇头:“这些你拿给你家人吧。”
她又不缺钱,这些钱还是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好。
贺闻远抓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这些钱,就是给你的,你给我拿着,你给月月钱,也没跟我说,你这丫头,以后别这么傻了知道吗?懂不懂斗米养恩,担米养仇的道理,不管对谁,都不能太好,明白吗?”
这傻劲儿,能不被人欺负吗?
初蔚嘀咕:“那不是你的家人嘛。”
大约是初蔚肌肤的触感让贺闻远上了瘾,他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完全不计回报的付出,那样别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你听见了吗?”
傻丫头,到底要他怎么讲道理,她才能上心?
还是太小了,不谙世事,一点人生经验都没有。
初蔚点点头:“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以前还不是因为他们是贺闻远的父母才对他们好多,现在吸取教训了,贺家婶子和大伯,不值得她这样,以后她不会那么不求回报了。
贺闻远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冻疮,然后回到河滩边,帮她把剩下的衣服都洗完了。
接着帮她端着木盆,回到知青宿舍。
他环顾了一圈院子,这院子不算小,有条件打一口井。
井水冬暖夏凉,她以后洗衣服也可以少受点罪。
贺闻远说干就干,他不是挖深井,只需要挖到一定深度,然后用带尖的铁杆挖眼,然后按上水管,最后在地面安上井头就行。
难度不大。
他和袁卫民合计了一下,说干就开干了,就是胸口的伤,牵扯着有些疼,这会儿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替初蔚解决困境比较重要。
黄晓和初蔚就在一旁打下手,一边打下手一边揶揄初蔚:“兵哥哥是不是看你手上的冻疮,心疼了?所以才打井的啊?”
初蔚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心里却是甜如蜜。
大冬天的,贺闻远和袁卫民挖井挖得满身大汗,最后还去公社的米厂买了一个压水泵和井头。
到傍晚的时候,一口简易水井,就打好了。
贺闻远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用炭包检测了一下,确定这水是能食用的,这才放了心。
袁卫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感叹道:“贺副营果然是有军人风范,雷厉风行。”
因为体力活干得太热,贺闻远和袁卫民都只穿着贴身汗衫,初蔚只觉得他前襟上的汗渍颜色有些怪,她上前一步,小声道:“你这是汗吗?”
袁卫民大剌剌地一拍贺闻远的胸口:“不是汗,还能是血吗?”
贺闻远闷哼一声,脸色惨白一片。
初蔚一把搀扶住了他……
第179章 凶巴巴
初蔚也顾不上还有袁卫民跟黄晓在了,踮起脚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往里一看。
纱布都被鲜红的血浸染了。
她愣了一下,又气又心疼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贺闻远,你脑子没事吧?”
都受伤了,也不跟她说,还给她挖井,她手上生点冻疮算什么嘛,冻疮又不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