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凤看着挖西瓜吃的初蓝,着急道:“蓝蓝啊,我跟你说,我打听得真真的,李景松手头上真的有不少钱,上个月国家准许私人开办工厂之后,他在近郊买了块地,开了个服装厂呢。”
以前初蓝对李景松的事,都是置若罔闻的。
这会儿听说李景松甚至都已经开工厂之后,总算,听进去了一点劝。
“你说他开工厂了?”
李景松?
怎么可能?
他一当兵的,哪里懂生意上的事?
等着亏本吧。
赵美凤点头:“开了,规模不算大,制造成衣的,我去看了,挺有模有样的,工人大概有五十个呢。”
初蓝有些不屑一顾:“我看,迟早要亏本。”
赵美凤翻了个白眼:“亏本不亏本的另说,单说他有这个魄力,行动力,国家政策刚下来,他这工厂就开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早看出来这个政策会出台?”
这眼力很可以啊。
初蓝还是有些看不上眼:“妈,你不是也说,权利才更重要吗?
赵美凤摇摇头,贺营长那边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她现在只想让蓝蓝抓住李景松了。
“权利是重要,但现在,各方面政策都松了,有钱也能过上好日子了,不是从前了。”
初蓝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妈:“可我……就喜欢贺营长。”
赵美凤苦口婆心道:“妈知道,可贺营长,被你姐灌了迷魂汤,我看哪,他是不可能跟你好的了。”
初蓝脸色沉了下来,被她妈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那个她一直不愿意直视的那个事实,她就觉得伤心绝望。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赵美凤又不忍心,说了几句软话:“蓝蓝啊,妈妈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你要知道,如果你连李景松都抓不住的话,以后的路,可能就难走了。”
这话说得初蓝的心都提了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自欺欺人,心底深处,其实她是知道的。
贺闻远对初蔚那叫一死心塌地,不管初蔚是不是伪善,是不是说谎成性,哪怕把证据摊在贺闻远眼前了,他也视而不见,只信初蔚。
就像她妈说的,吊在贺闻远身上,可能真的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她犹豫道:“可……可李景松跟我说,他也喜欢上初蔚了。”
第304章 盛怀玉被烫
这正是痛恨初蔚的地方,连她看不上眼的追求者,都转而拜倒在初蔚的石榴裙下了。
初蔚不是狐狸精,谁是狐狸精?
赵美凤小声道:“之前李景松可很喜欢你,我觉得,他说喜欢初蔚,一部分原因,是气你,气你把他推向你姐。”
初蓝将信将疑:“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她不知道李景松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初蔚。
可看初蔚把他虐成那样,他也死不悔改的模样,就仿佛深爱了很久似的。
她有点闹不明白了。
“就算他真的喜欢上你姐,那又怎么样?你姐不喜欢他,你姐明明白白喜欢着贺闻远,李景松不可能得到你姐,而他坏了你的名声,他就得娶你。”
初蓝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赵美凤循循善诱道:“蓝蓝啊,你一定得聪明一点,要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一定要找一个好丈夫,下半生才安稳无忧,知道吗?”
初蓝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
赵美凤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蓝蓝愿意接受李景松就行,不惜一切代价,她也会撮合蓝蓝和李景松在一起的。
——
盛怀玉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脚才好得差不多。
这天又是星期天,初蔚戴着一网兜水果和点心去盛家探望她。
一去,林芳也在,初蔚皱了眉,这林芳真是阴魂不散。
盛怀玉又出来迎接初蔚,初蔚这下不敢掉以轻心了,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扶住盛怀玉,笑呵呵道:“可别再崴了脚。”
盛怀玉调笑:“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又不是纸做的,哪那么容易崴了脚?”
两人进了院子,有说有笑的。
阮琴在厨房里忙碌着:“怀玉啊,你过来,把汤端进客厅里。”
初蔚放下水果,自告奋勇道:“我去吧,你脚还没好利索。”
说完,跑进厨房里,端着一大碗汤,小心翼翼地我那个客厅里走。
本来背对着她的盛怀玉突然一转身,初蔚躲避不及,一大碗汤就这么……一半洒到了地上,一半洒到了盛怀玉的手上。
盛怀玉闷哼一声,初蔚突然有些恍神,不明白盛怀玉为什么突然转身,又为什么那么不偏不倚地撞到她的汤碗。
一抬头,林芳站在客厅里,本来盛怀玉和林芳是面对面的,这会儿冲了出来,尖声喊着:“怀玉,你没事吧?”
初蔚皱了眉头,半蹲下来,也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阮琴赶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哎哟,这是又怎么了?”
盛怀玉松开手,被汤烫到的左手手腕通红一片,阮琴看了初蔚一眼。
初蔚面露愧色:“对不起,怀玉突然转身,我来不及躲避。”
林芳咬牙:“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怀玉故意往你滚烫的碗上撞?”
盛怀玉拉住林芳:“你干嘛呀,确实是我不小心,这事不怪初蔚。”
阮琴脸色沉了沉,扶起盛怀玉,拉着她到水井边,冲了冲凉水,又带她进客厅,擦了些烫伤的膏药。
第305章 初蔚和她犯冲
一边心疼道:“还好汤不算烫,不然你这皮都要烫掉了。”
盛怀玉抿抿嘴:“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客厅里的空气有些冷结,初蔚想插手帮忙递个东西什么的,林芳直接挡在了她面前,一副保护盛怀玉的姿态。
盛老爷子从后院过来,皱着眉头看几人:“又怎么了?”
阮琴轻声道:“怀玉被汤烫了,没事爸,吃晚饭吧。”
林芳加了一句:“是初蔚端的碗。”
盛怀玉怯怯地拉了林芳一下,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
盛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扫了盛怀玉一眼,声音没有起伏:“不是向来稳重的人吗?怎么突然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阮琴面色有些不快:“爸,这……这不能怪怀玉吧,是初蔚这孩子没端好碗。”
盛怀玉更加委屈了。
盛老爷子转身,看向初蔚:“丫头,过来。”
初蔚走过去,老爷子拉起她的手,一碗汤这么泼下来,会泼盛怀玉手上,自然也会泼到初蔚手上。
初蔚的双手都通红一片,疼得她止不住地颤着手指。
刚才看阿姨关切地帮盛怀玉冲洗上药,她其实,有些羡慕。
她的妈妈,只会这样对初蓝,她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这种母爱。
老爷子沉了脸:“你这丫头,被烫了怎么一声不吭的?”
初蔚小声道:“爷爷,我没事的。”
老爷子拉着她去了水井边,打了些井水,给她冲手。
“莫不是个傻丫头。”
初蔚心口有些堵,盛爷爷平日里总和她拌嘴,关键时刻,却对她这么关心,她有些感动,亲人当中,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多么渴望这样温馨的亲情。
盛老爷子给她用冷水冲完了手,又看向阮琴:“站着干什么?把刚才的药拿过来,给这孩子也抹一下啊。”
阮琴看了初蔚一眼,表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将烫伤膏药拿了过来。
“是这孩子冒冒失失的,端着那么烫的碗,走路也不小心一点,怀玉那孩子细皮嫩肉的,这么一烫,手上爬是要落疤。”
盛老爷子按着初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挤了点膏药出来,抹在初蔚的手上,头也不抬,语气不太好:“不是一个人的错,要真的说有错,她两都不好,怀玉那丫头也冒失,这丫头也冒失,这事就这么算了。”
初蔚没吭声。
阮琴也不敢违抗自己的公公,低声道:“是,爸,我知道了。”
说完,又转身走到盛怀玉跟前,嘘寒问暖。
盛老爷子给初蔚抹好了药,口气却不好:“傻丫头,以后稳重点,听到了没有?”
初蔚点点头:“知道了爷爷。”
盛怀玉红了红眼眶,走到盛老爷子跟前,讷讷道:“爷爷,是我不好,是我突然转身,碰到了初蔚端着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