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101)

每回都是这一招,用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纪焕咬牙切齿,都绷到这等程度想要放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一边亲了亲小姑娘细嫩的脸颊,一边近乎诱哄地道:“朕问过太医,三月之后便可了。”

见她还有话卡在嗓子眼,男人声音又低了好几个度,罕见的带上了些许委屈,“你自个算算,这都多久了?”

“我心里有分寸,不会伤着你和孩子。”

陈鸾被他在耳边七荤八素一顿忽悠,身子受不住地轻颤,到底是半推半就地让他如了愿。

然而再信守诺言的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也断断不能信,陈鸾呜呜咽咽,脚趾头绷了又松,往复来回,醒来时天都快黑下去了。

她身子有些酸痛,眼还未睁开,手就先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纪焕心满意足陪她躺了一下午,这会子也跟着掀了掀眼皮,火热的身子覆了上去,声音里透着才睡醒的沙哑:“醒了?”

陈鸾不想理会他。

纪焕也知道自己方才闹得厉害了些,他凑到小姑娘跟前,声音如拂动的羽毛,“明日除夕,诸地进贡了许多新奇玩意,晚上我带你去瞧瞧?挑些你看了欢喜的摆在殿里,也图个热闹。”

陈鸾有些不耐烦地捂着耳朵,只露出一截黑如浓墨的长发,那无理取闹的小模样叫人恨得痒痒。

纪焕揉了揉她顺滑的长发,爱不释手,他惬意地眯眼,低声问:“这么不待见我?”

若是旁人在这,必定要诚惶诚恐跪一地,可陈鸾早见怪不怪,男人不知道怎么变了性子,有外人在时尚没什么变化,可一旦两人独处,他便开始顶着这张俊朗面孔肆无忌惮地行“美男计”,再配上些微委屈的声调。

成效十分不错。

陈鸾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到底还是露出了脑袋,如今她的脸小又圆,哪怕皱着眉头都是可爱又可怜的,全没了当初那份潦倒众生的娇媚。

纪焕对她越发珍惜恋爱起来。

“你分明说过不乱来的。”陈鸾不满地抱怨,小脸皱成了一团。

纪焕吃饱喝足心情尚不错,啄了啄她粉嫩的小脸,又瞥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为了这小子,我可真受了不少苦。”

民间都传酸儿辣女酸儿辣女,而陈鸾自怀了孩子到现在,一口辣的也没碰过,倒是什么酸梅子,酸杏,吃起来面不改色。

就连苏嬷嬷也说这胎一定是个皇子。

纪焕见她吃得那样欢,也曾跟着吃过一个酸杏,当即脸就黑了,连喝几盏茶都没缓过来。

第二日便是除夕,宫中也开始忙碌起来,陈鸾亲自去外边的树上挂了花灯,又在南北面的窗子上都贴上了窗花,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热闹得不得了。

陈鸾不由得有些感叹,她嫁给纪焕时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她会真的将这深宫后院当成和家一样温暖的地方。

这是她渴望了两世的温情。

他亲手给她打造了出来。

年夜饭是纪焕,纪婵和陈鸾一起吃的,外边炮竹烟花声齐鸣,在天空中泛出一圈又一圈巨大的焰火涟漪。

饭后,纪婵喝了些酒,许是因为新年的到来,又许是因为别离在即,她喝得微醺靠在陈鸾的肩头,一顿胡言乱语。

等被人搀着去偏殿歇息的时候,眼神迷离,眼角都是红的,还未从酒劲中缓过来。

陈鸾瞧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寂寥背影,突然走上前抱了抱纪焕,脸在他衣裳上蹭了几下,“没事儿,你还有我呢。”

纪焕目光从外头绚烂的烟花中收回,他微微勾唇,将人带到怀里,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情绪莫辨。

还有你,也只有你。

前世没能给的东西,今生通通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好文,浅坑,更新有保障。

《你好绝啊》by憬里

高考前夕,许愿跟池叙吃‘散伙饭’。

吃到一半,许愿问他:“你想考哪所大学?”

池叙:“没有许愿的大学。”

许愿沉默了。

过了会,池叙忍不住反问她:“你想考哪所大学?”

许愿:“有兽医专业的大学。”

池叙:“?”

许愿十分嫌弃地看他一眼:“虽然给狗看病可能薪水不高,但是我愿意为爱献身。”

池叙:“……”

许愿跟池叙吵架,摔门离去。

回到家后,许愿越想越气,于是拉黑了池叙。

拉黑前,她给池叙发了一句话:“爸爸今天就相亲:)”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许愿拉开门,表情冷淡眉目透着不耐烦的男人抬起她的下颚,指尖摩挲肌肤滚烫。

“相我行不行?”

第81章 大结局(上)

阳春三月, 陈鸾怀胎七月,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像个胀起来的皮球, 最叫人难受的是手脚都开始浮肿,每到晚上都胀得想哭。

这样的情况连着十几日, 太医一夜夜的被拎过来, 眼看着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暗沉下来,太医院院首不得不主动求见了皇帝。

御书房里, 纪焕将笔搁在一边, 白纸上是重重的一道划痕,浓深的墨晕染开来,他紧皱着眉,看向下头跪着的太医,问:“你方才说的那话是何意思?”

王太医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明的,女人生孩子这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那位身份金贵,没怀之前就受宠得不得了,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提前说明总比到时候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好。

他敛了心神, 镇定开口:“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身子原就不足, 小时受过寒,若想顺利生产,需得日常多走些锻炼下身子。”

纪焕从椅子上起身,声音低哑, “皇后的模样你也瞧见了,双脚肿成那样,连路都走不了,如何多锻炼?”

而这恰恰是王太医忧心的地方。

皇后腹中的孩子来得出人意料,他原本听从皇帝命令给明兰宫那位开了补身的方子,想的就是两三年后待皇后身子全好时再考虑子嗣的事,那时要生产也不会如现在这样艰难。

“皇后体虚,怀胎期间也没有多加走动,虚不受补,微臣忧心生产时会有所风险啊。”王太医头低了些,声音却不低,一字不落的落进纪焕的耳朵里。

“有何风险?”纪焕岂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当即就冷了声追问,面色已见阴沉。

“若无意外便也罢了,微臣现在只怕两种情况,一种是未足月早产,一种便是生产时熬不过去。”

从那日开始,也不知怎的,无论男人有多忙,御书房的奏疏堆成了小山,他也还是会每日抽空扶着她去别的地方走走。

或就是庭前的小院绕几圈,有时走得远些,甚至到了御花园。

天气暖和,陈鸾现在一走路便只能看见高高挺起的肚子,连脚尖都瞧不见,偏生男人似是下定了决心,竟半分不松口,跟他红眼闹别扭都没用。

态度从所未有的强硬。

陈鸾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

但她不说,每日儿照常吃吃睡睡,再不济就随着纪焕到处走走。

再过了十日,在一年中最温暖的时候,大燕迎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三月二十,三公主出嫁晋国,红装浩荡绵延数十里。

高高的城楼上,太阳闪着点点金光,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拂过脸颊,陈鸾瞧着那长长的仪仗在晋国来使的护卫下出了宫门,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抿着唇垮了笑容。

纪焕大抵是知道她心里不舒坦的,他点了点陈鸾额心,道:“又不是从此不回了,何必伤感?”

他这会倒是看得开了,先前不知是谁跟着在城墙上站了那么久,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男人口是心非到极致了。

“也称不上伤感,袁远待婵儿上心,今日又是难得的好日子。”陈鸾站了会,直到那长长的仪仗出了视线,才又道:“只是总有些不放心罢了。”

“等出了大燕边境,袁远会亲自带人去接。那日他说的承诺你也听着了,既然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开了那个口,就必然不会食言。”纪焕捏了捏陈鸾有些发胀的手,淡声道。

他和袁远是同类人。

给出的承诺,将一辈子践行,所以他信袁远会好好对纪婵。

在城墙上迎着风站了许久,陈鸾早就觉着累了,她行动不便,平时就连多走步都会觉着四肢酸痛,身子重得提起不起来,自然,每日围着养心殿绕圈的计划也跟着搁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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