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钟越在这小孩进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主意,看着江筝看着自己,忙替他解围。
他让江筝去看看那个孩子,又对席风荷道:
“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要再追问了。”
席风荷点点头;她和江筝认识这么久他都不愿意提,可能是真的不方便告诉她吧。
其实江筝并不是不想告诉她,之前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顾钟越在这,他觉得怎么也得给顾钟越点面子,前朝罪臣的事情,还是不能随随便便提的。
“小子!”江筝拉住了正往外走的将江怀霄。
江怀霄转过来,严肃地看着他:“他们是皇上和皇后吧”
“你知道了?”江筝震惊的看着他。
江怀霄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除了皇上,谁的马车上会刻龙纹啊,我又不傻。”
“怀霄”江筝安慰道,“皇上他不会再追究你祖母的事了。”
“我又不怕,我姑父可是国主。”
江筝笑着点点头,刚要让江怀霄走,却见顾钟越走过来了。
“江怀霄?”顾钟越笑着看着他
江庄主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做什么?”
看他这幅态度,江筝恨不得狠狠地抽他,这可是小心眼的皇上啊,您的小脾气可以待会再发吗。
顾钟越也不恼,继续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江庄主警惕地看着他,顾钟越继续道:“别害怕,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帮朕办好了这件事,朕不仅会原谅你们的欺君之罪,还会重查你曾外祖父的旧案。”
江怀霄的眼中迸出光来,直直地看着他;“当真?”
“君无戏言。”
“那你说,何事,只要不杀人不放火,我力所能及即可。”
顾钟越微微一笑,“自然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你只需要……”
在交代完江怀霄之后,顾钟越叫住了江筝。
“你与荷儿相识多久了?”顾钟越问道。
江筝心中的鼓点敲起来了,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约莫……七年了吧。”其实是八年零六个月。江筝不敢说的那么详细,他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钟越继续发问,江筝就把自己是怎么认识席风荷的哥哥,然后怎么在去席府拜访的时候因为走错了路被席风荷当刺客蒙住头狠狠地揍了一顿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天刚好是席风荷的十一岁生辰,江筝死也不会忘记在一片黑暗中被人暴打一顿的经历。
更过分的是,席风荷仗着自己有哥哥,死活不给江筝道歉,他的两个哥哥也帮着席风荷说话,江筝只好把委屈都藏在了肚子里。
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成了忘年交。
江筝说完,看顾钟越若有所思地样子,害怕自己是不是那句话又惹他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不知您问这个……”
“你知道初阳的事情吗?”顾钟越回过神来,问道。
江筝又把席风荷怎么和初阳认识的,把席风荷说过的两人之间的事讲了一遍,毫无压力地出卖着席风荷。
看着顾钟越越听两色越阴沉,江筝赶紧止住了话头。
“皇上,我就知道这儿点了。”
“嗯,好。”顾钟越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江筝解放了一般,飞也似地跑了。
席风荷在房间里,一边揪着,一边骂顾钟越混蛋。
居然扔下她就去找江筝了,什么事比她还重要?
回想起今天她看到两人一脸的严肃,席风荷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之前初阳找顾钟越的时候,两人也是这般严肃,莫不是……
正想着,顾钟越进来了,
“你回来了。”席风荷看着他,顾钟越没有回应她,径直走到了床前。
“顾钟越,你……唔。”被顾钟越有些冰凉的嘴唇堵住了要说的话,席风荷在他肩上拍了几下,顾钟越纹丝不动。
“荷儿,我想要个女儿。”
顾钟越搂住席风荷的胳膊,把她压在了床上。
曾经的事情都不作数了,以后你的身边会有我,也只会有我。
第三十七章
顾钟越知道席风荷和初阳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此事不该再提。
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如果查出南谷国的事情,南谷和大弘,难免一战,到时候,初阳是上战场的不二人选。
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去吧,他本来就是将军,上阵杀敌是应该的。但他怕席风荷会担心,
虽然不喜欢初阳曾经那样对席风荷,但为了照顾席风荷的心情,他还是要事先告诉席风荷一声。
所以啊,他想知道席风荷和初阳之间发生的事情,再决定怎么告诉席风荷这件事情。
“风荷她啊,从小跟个男孩子似的,大大咧咧的,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静。”
“初阳那孩子也是早熟,幼年丧母,被席大人接到席府去,初来乍到,他也不愿意和那些孩子讲话。”
“只有风荷喜欢和他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曾经看到他俩一起听书,风荷一直在说话,初阳在一旁看书,也不理睬她。”
“可我到底比他们年长,能看出来初阳是在认真听风荷说话的,半个多时辰,那书一页都没翻。”
江筝像说起自家孩子的父亲,嘴角带着笑。
“所以我不相信初阳对风荷无意,他娶席宿雨,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顾钟越有些心虚地躲开他的眼睛,确实是有苦衷的,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席风荷。
“不过,”江筝话锋一转,“风荷她是个死心眼的人,是宁可终老也不愿意将就的。”
“她当时嫁给你是一时冲动,但她如今是真的爱你,我能看得出来。”
江筝说的话,像是给顾钟越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他还是心疼席风荷,那个为了自己年少的欢喜奋不顾身的女子,还是被辜负了。
不过,席风荷既然遇到了他,他抓住了她的心,就再也不会放开了。
次日清晨
席风荷有些昏昏地醒过来,看见顾钟越已经醒了,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席风荷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顾钟越你搞什么?”
昨天顾钟越回来之后,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就被顾钟越拉上了床,后来直接睡过去了,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顾钟越抓住了她胡乱挥动的销售,放在了自己胸口。
“没什么,只是想要个女儿了。”
席风荷脸上有些烫,不敢直视顾钟越炙热的眼睛,撇过头问道:“男孩不好吗?”
“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过我更喜欢女孩,像你。”顾钟越道。
“万一女孩像你怎么办?”席风荷问道。
席风荷想起自己小时候爬树摸鱼打架的事情,在心里直摇头:女孩要是像她的话不就翻天了,不妥。
可若是像顾钟越那样,油嘴滑舌又轻佻也不行。
这样一想,席风荷发现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十分不靠谱的父母啊。
两个人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谈起来了孩子的事情。
“等等。”席风荷忽然想了起来,看着顾钟越,“你昨天和江筝说什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钟越迟疑了一刻,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瞒着席风荷了,于是将南谷国和江筝叔叔的事情合盘托出。
“陶唐!寻玉台那个裁缝?”席风荷诧异。
顾钟越点点头,席风荷想了想,又道:
“可查出来了?”
“没有,自从那天之后,陶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禁军和暗卫明里暗里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
席风荷回想起那天席言芸的异样,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皱起了眉头。
“你有没有查过席言芸?”
“嗯?”顾钟越没想到这事和席言芸有什么关系,问道:“你觉得和她有关?”
“初阳不是说了吗,那日席言芸带来的就是陶唐,以席言芸那个性子,肯深交的,一定和她关系匪浅。”
“可初夫人有和席言芸谈过,感觉席言芸并不知道陶唐的身份。”
“这才是问题所在,”席风荷道,“就席言芸那个性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个容易被别人的花言巧语迷惑的人,我怕她会被陶唐利用。”
和席言芸不和这么久,她什么性子,席风荷还是清楚□□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