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女主[快穿](76)

謝懷柔唇角忍不住又彎了彎,「既然夏君也說不算在歲供之中,想必只是用特產來略表對陛下的感謝。這些看得出都是精心挑選過的上品。」

「再者,陛下難道不喜歡嗎?」

她記得她幼時最喜歡一些亮晶晶和香熏熏的東西,殿內總燃著香爐,她就坐在柔軟的毯子裡把玩母后首飾盒裡的金銀珠寶。

別的孩子玩簸錢,她簸珠寶。

本以為長大會是個極愛俏的女郎。

謝懷柔望著她發上幾乎是毫無點綴的素簪,心中感歎三歲看老也不盡然。

季郁攏著衣袖一本正經地說「那時候不懂事,什麼都喜歡,現在朕大了,只喜歡值錢的了。」

謝懷柔「……」

「那西夏可真是彈丸之地,還窮山惡水的,」季郁癟了下嘴,興致缺缺地把手中的岫玉放回去,轉頭拿出旁邊的匣子,「姊姊還是瞧這個吧。」

木匣裡面裝著字畫。

季郁把畫卷小心展開給謝懷柔看「我知道姊姊不喜歡金銀珠寶,這畫倒是清標可賞,又是失傳已久是顧宗志真跡,給姊姊賀生辰嫌不嫌禮薄?」

她眼眸彎彎,像個等待她誇獎的孩子般迫不及待獻寶,高興起來顧不上稱「朕」。

看得出這畫她是費了力氣去尋的。

這畫至少值千金,送給她這個不懂品賞的人實在浪費。

謝懷柔想說無功不受祿。

「陛下……」

季郁瞧見她臉上的神情,身子往後一靠,懶懶地打斷她說「不可。」

「臣還沒說話。」

「不可。」

「……」

季郁收起畫,重新放入匣中,眼睛都不抬地說「只許回謝陛下,後面的轉折推辭不許有。」

對視片刻。

謝懷柔唇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很快換上欣喜的表情向她道謝。

季郁彎著眼,好的東西送給她比留在自己身邊更高興。

目光掃到那堆貢品。

有點好奇「看眼就知道是岫玉,姊姊好像不是那麼愛玉石的人,所以是對西夏熟悉?」

謝懷柔頷首「臣的母親便是西夏人氏。」

「咳,」季郁一口茶差點碰出來,勉強嚥下,旋即嗆著咳嗽幾聲。

剛說了半天西夏是窮山惡水彈丸之地的她立馬轉口「西夏景色秀麗,好山好水,難怪能生養出姊姊這般的人。」

謝懷柔忙取出帕子為她擦拭唇角,輕拍著她的後背,聞言彎了下唇「臣是吳郡人,從未去過西夏。母親也是因為當年旱災逃難來的大燕。」

「……噢。」

季郁握住她的手取過帕子,輕拭唇角,面不改色地糾正說,「吳郡好山好水,景色秀麗,不怪能生養出姊姊這般好顏色。」

謝懷柔沒說話。

只是面上漾起藏不住的笑意。

季郁鼓了鼓臉,側臉時看見旁邊果盤裡的蜜桃。她興起,取濕帕擦拭乾淨手,執起小刀,親手把果盤裡洗好的水蜜桃切成小瓣。

這事她總是不喜歡讓別人代勞。

謝懷柔幫她重新沏了杯茶,看著她切完整個蜜桃。她從小就喜歡動動小鞭子小刀子,還都玩得不錯,一隻蜜桃均勻等分,手指連留下來的汁水都沒沾到。

季郁滿意地擦乾淨小刀,丟到旁邊。

「姊姊過來些。」

季郁拿起一瓣蜜桃肉先要餵給她,謝懷柔眼眸閃了閃,終還是沒有躲,柔順地張嘴被她餵了一塊果肉。

入口軟膩,甜津津的。

謝懷柔的帕子在她手裡,汁水順著流下,她只好輕舔了下唇角。隨著那瓣桃肉越來越小,唇舌難免會不小心蹭到季郁的指尖。

伴隨吞嚥的動作,她低眸垂眼間,有點說不出的禁慾模樣。

季郁視線旋即微微一動。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第65章 謝懷柔【4】

謝懷柔從宣州歸來時, 寒冬已過,天下盡春。

她呈上來的折子照例是從不經別人手, 直接送到季郁面前, 且立刻被過目。

一明一暗, 兩份奏折。

前者交代清楚了□□的朝堂官員與前任宣州太守是何結下的仇怨, 買兇及行刺過程等等。另外一份秘奏,是背後牽扯出是左相的門生故吏沆瀣一氣, 行賄賣官等等罪證。

全都交至季郁處置。

謝懷柔回來後,便稱病閉門不出。

她閉門謝客的這三天,季郁以雷霆手段罷了袁謖慶的相位, 不單單是因為謝懷柔呈上來的東西, 那些到底只是門生故吏, 跟他本人關係並不算大。

鐵證是抄家時在他府邸裡搜到的五百甲冑。

袁謖慶當場以謀逆罪被押至大牢候審。

滿朝皆驚。

謝懷柔一時間還沒得到消息。她閉門不出其實是養傷並非養病, 查案時遇到了行刺。

雖然賊人很快被聞訊趕來的侍衛制服, 但她也身中兩刀。回京便立刻告假在家,半養傷半也是避世。

皇上想罰左相或是不想罰,都得先等一段時間, 不知局勢的情況下避避風頭才是上策。若左相垮台, 她是功臣,左相無礙, 她就得重新算清往後的路。

燭光下, 謝懷柔手執書卷,垂下的眼睫透著一股從容鎮定的味道。

心中百般盤算,面上也是平靜柔和的。

直到前左相袁謖慶意圖謀反的消息傳到她府邸裡。

謝懷柔蹙眉思忖了許久。

她知道季郁一直在忍袁謖慶, 從登基開始,也知道袁謖慶結黨營私貪污收受賄賂的事。

但袁謖慶作為三朝元老,老狐狸可不是浪得虛名,誰都多少知道他不乾淨卻誰也捉不到他把柄。他做事一向謹慎,滑不留手,她想抓他那些門生故吏的小辮子都得拼著挨上兩刀子。

府邸藏匿的五百甲冑,真用來謀逆顯然是不夠的。

但說用來防身,他堂堂左相大人,至於要在府邸裡穿五百套甲冑防身嗎?

謝懷柔在想,這甲冑會不會是季郁往他府邸裡塞的。

若有機會,季郁是完全做得出來的。

燭火被風晃動,她回過神,起身把窗合上。侍女小紅上前來換掉冷掉的茶盞「水已備好,可太醫說沐浴暫且還……」

謝懷柔輕點了下頭,「無妨。」

她有兩處刀傷,最嚴重的在右手手心,當時以手擋劍還緊緊握住了劍身片刻,傷口深得幾乎可見骨。半個月來嚴格遵照囑咐不曾碰水,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肩背上的那道劃傷也不淺,卻屢次碰水,好得很慢。

小紅在旁幾次叮嚀不要再沐浴了,這樣下去會留疤的,但謝懷柔並不在意。

浴室裡昏暗靜謐,水汽瀰漫。

謝懷柔從浴池中起身,擦乾傷口時,瞥見剛結起來的痂又被水沖掉了。

她邊擦著濕發,邊回到書房,正準備王有成寫封信問清楚冀州是否出現旱災跡象。

小紅忙拿著藥膏走過來「大人啊!傷到底還想不想好了?」

謝懷柔被她催促著到屏風後坐下,鬆開衣領,讓小紅她給肩膀的傷重新上藥。

「好不容易結的痂……」

小丫頭嘟噥的話頭先頓了頓,指指外面說,「陛下派了個女官來,在外候著,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大人。」

「那請人進來。」

謝懷柔想站起來,被小紅按著又是一通低聲抱怨說「大人急什麼,那女官可年輕,看著就脾氣很好的樣子。再者說,大人您可是朝堂重臣,讓她一小小女官等等又有什麼不妥的。」

謝懷柔看她一眼,「你對人家也是這般不客氣麼?」

小紅癟了癟嘴,忙說「奴婢哪兒敢啊,沏得可是府裡最好的茶,竹葉正招待著呢。陛下身邊的人,別說是女官,便是個小內侍又有誰敢得罪呢。」

謝懷柔沒說話。剛急著問王有成的事,忽然覺得也有必要寫份奏折匯報給季郁。

「去請那女官再等等,我要寫份折子勞煩她一併帶回去。」

小紅邊應著,邊說「大人別急,人跑不了的,該急的是身上這傷,都這麼多天了還是這樣,能長好嗎?鐵定是要留疤了。」

「真枉費陛下賜下的成堆藥材。」

這段時間季郁沒少過問謝懷柔的傷勢,各種百年靈芝、千年人參,凡是上佳的補品藥材,都不要錢似的流水般往府邸裡送,多到管家得特意得另辟一處屋子才能妥善保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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