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们需尽快下决定。”袁溯溟不得不提醒这一句。
太子看向他。
“为什么?”太子妃问。
袁溯溟道,“如果我们所料不差的话,四皇子不日便会带他的嫡长子进宫给皇上解闷。”
对于他这个猜测,周蓁蓁是赞同的,她不以为贺灿会忽视这一点。
从东宫出来,他们就回家了。
周蓁蓁回来后,袁溯溟继续去书房忙碌,而她则让人将袁五嫂请了过来。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然后她又招来阿里,让他找了外面的人盯着梅家。
之后她不断在心里寻思,
贺灿将梅宪令此人提拔来京,难道就真的只为试探她而已吗?周蓁蓁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一时间又没什么头绪,只能按捺下来。
翌日一大早,上早朝前,太子殿下果然将皇太孙送进宫陪皇上了。
听到这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四皇子被这一突发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挥手,让奶娘将一大早被他叫醒的嫡长子抱了回去。
随后,又招来贺灿。
“以我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了解,他们是决计不会想到送皇太孙入宫侍疾的。”四皇子道。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坏了他的事,因为如果这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恐怕早就送了,不必等到此时。
贺灿知道,这必定又是那对夫妇的主意,真是棋逢对手啊。
“应该是袁溯溟给太子殿下出的主意。”贺灿也不隐瞒。
不然哪来那么巧呢,昨晚他们方参加了太子妃的芳辰诞,翌日,太子就将皇太孙送进宫来?
“袁家……”四皇子头疼。
第143章
慎独楼
随着夜幕降临, 喧嚣了一天的慎独楼也沉静下来了。
“你们公子呢?”周蓁蓁洗漱完,又将头发绞干,还不见袁公子回来,不由得问道。
袁公子吃了饭就去书房,以往最多戌时末刻他就会回到屋里了。如今都亥时初刻了,都没回房,有点反常哦, 今天那么忙吗?
云霏云喜对视一眼,犹豫着怎么说。
久久等不到回答, 她不由得看过去,“怎么了?”
“阿誉总管告诉奴婢, 公子他喝酒了。”
喝酒?周蓁蓁将梳子放下了, “走,去书房。”说着她站了起来。
夜晚, 秋风起, 有些凉意, 云喜连忙抓了一件丝质外袍追了上去。
周蓁蓁接过袍子, 汲着木屐, 嗒嗒地往书房而去。
书房里, 灯火通明。
周蓁蓁到时,袁公子闻声下意识地抬头, 双眼朦胧地朝门外的她看过来,夜风吹得她衣袍飘飞,落在他的眼中迷了他的眼, “蓁蓁,你来了?”
周蓁蓁看了一下,他喝了两壶了。
书房里的人早就被清了出去,周蓁蓁一来,阿誉也跟着识趣地退了出去。
她刚走过去,他就缠了上来,环住她的腰,埋首她的腰腹。
周蓁蓁就这么站着,将他鬓角掉落的一小撮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给他顺毛,柔声道,“宝宝怎么了?”
“宝宝难受。”袁公子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周蓁蓁哄着,“为什么难受?和蓁蓁说说可以吗?”
“贺灿他欺负我!”袁宝宝控诉地说道。
“他怎么欺负你了?和蓁蓁说,蓁蓁帮你欺负回来!”周蓁蓁的声音更柔了。
“他说,我是你丈夫又如何?他和你之间,有着我永远无法涉足的领域。”袁宝宝狠狠地告了一回状。
说完,袁宝宝巴巴地看着她,似在等她解释。
周蓁蓁闻言,狠狠地磨了磨牙,贺灿!
袁宝宝拉了拉她的手,“蓁蓁,贺灿说的,你们真的有秘密吗?”
周蓁蓁感觉到为难,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乱说的,宝宝,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蓁蓁吗?”周蓁蓁捧着他的脸,装着委屈可怜。她心里叹息着,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备。她不是不想说关于她的来历,只是不知从何说起,等以后吧,反正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对不对?
要是阿誉在这,肯定要问他家少夫人的,他家公子喝完酒都成这样了,你咋还狠心欺负得下去啊。
袁公子眼睛一闪,不再执着于答案,转而对着她的唇就亲了下去。
袁公子真是,即使喝醉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唔——周蓁蓁挣扎着,她可没忘了他们现在身在书房。
似乎知道她的顾忌,亲了一会之后,他拦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出书房,往卧室走去。
这一路,阿誉在前面开道,让丫环下人纷纷回避。
周蓁蓁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最终只能埋在他怀里作鸵鸟状。
回到卧室,面对袁公子的求空格爱,周蓁蓁不忍拒绝,
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袁公子尽兴了,周蓁蓁扶墙而出。
女人刚开始有夫妻生活,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适的,与技巧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十六七岁的身体太过稚嫩了,挨不住。等身体发育成熟之后,做这事的滋味又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要不然怎么会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呢。
当然,男人技巧娴熟的话,能减轻她们的难受程度。
周蓁蓁知道,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事吧,总得适应一段时间,才会渐渐得趣。但总不能让袁公子一直憋着不是吗,偶尔来一次,他能纾解,她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清晨醒来,周蓁蓁洗了把脸之后,大脑开始渐渐恢复清明,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尾随她而出的袁公子愉悦地翘起了嘴角,贺灿说的秘密啥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和妻子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可以慢慢等。
待看到她沉思的神情,以前偶尔飘过来的视线时,袁公子心中一凛。他想了想,悄眯眯地拢了拢袖子的药瓶子,准备一会将它交给阿誉藏好。
这可是他让太医配的药,事实证明,这药虽然仍旧不能有效地控制自己酒后的言行,但能让他记得酒后的他都干过什么。
喝完酒断片的感觉,他不陌生,他以前也很少喝,所以没觉得这事会成为他的一相困扰。
但是在婚后,他喝过两次酒,每次醒来,都发现妻子莫名心情愉悦,你当他不好奇的?
目前,坚决不能让小娇妻发现这事。于是他匆匆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上朝了。
这日朝堂,风向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向来不合的袁贺两派,竟然合力向太子推荐一人升官?
此事还得从刚刚说起,朝中无大事,正好议起鸿胪寺近来干好的几件事,贺派一系的官员习惯性地夸起来。
夸谁,自然是夸鸿胪寺主事的啊,特别是他们派系的梅宪令,更应该偏向一点。
岂知,这边刚起了个头,那边袁系及一些别的派系中,就陆续站出来一大帮臣子附和。都是称赞梅宪令的,都是好话,像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扔着。
上朝前有人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让他们跟着贺家一系的夸人,贺家敢夸二,他们就敢夸一。
喷人,还要讲究证据,夸人嘛,他们在行得很。总结出来就是一分的优点,他们给夸到十二分,往死里夸就对了!
一场早朝下来,几乎将梅宪令夸得仿佛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般,就差没将他夸成治国能臣了。
贺灿也弄不明白袁家这是想做什么,给梅宪令送这么一场富贵,只能暗中警惕着,然后还私下劝告梅宪令本人近段时间要谨言慎行。
梅宪令都被这天上掉的大馅饼给砸晕了,至于贺灿所说的,这是袁家的阴谋啥的,他嘴上应着,心里是不大相信的。因为他都看了也听说了,替他说好话的,和袁家可没有明显干系啊。所以这场夸是他应得的,谁让他能力如此出众呢!
朝中的事,周蓁蓁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也能料到一些。
吃完早饭,按照她原定的计划,今儿要去栾阳县。
栾阳县乃京城长安辖下县城,离京城二三十里地,目前三秦制药厂京城新厂就安置在栾阳县内。
如今每个季度,他们三秦制药厂都会推出一款针对季节多发病的主打药,比如之前春天的感冒疏风颗粒,又比如夏季的藿香正气液……
如今秋天了,咳嗽的人就多了起来,他们就推出秋梨枇杷膏。
今儿她就是去看看秋梨枇杷膏的最终成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