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寒生……我的……你是我的孩子？”
男人眼底期盼与痛苦并存。
这时候，门子忽然被推开。
阿司穿着粉色的碎花褶裙站在门口，一手一个糖葫芦，胳膊上还挎着好几袋子糖果。
“唔……”阿司舔了舔嘴边的糖，“寒生，我买了最好吃的糖！”
她歪头，才注意到一旁快哭了的张先生。
眨眨眼睛，严肃的看着寒生：“寒生，你怎么把张先生欺负哭了，这样不是好孩子呀。”
小姑娘将另一只手上完好的糖葫芦递过去。
弯唇笑道：“先生，很甜的哦，不要哭了，我替你打寒生。”
阿司的目光湿润，澄澈极了。
脸颊边的小梨涡浅浅，像是盛满了醉人的蜜。
张先生擦了擦眼泪，刚要接过来，就听见躺在病床上的寒生语气沉沉道：“阿司，我也要吃……”
他光说还不行，伸手掀开被子就想下来抢。
阿司将糖葫芦递到张先生的手上，快速走过去。
瞪着眼睛看寒生，控诉道：“寒生，你一点也不听话了。”
小姑娘闷闷的说完，当着寒生的面，一口一个，将糖葫芦吃的干干净净的。
大大的眼睛时不时的紧闭，酸的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吃完了。”
炫耀一般的语气。
寒生见小姑娘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脸色这才缓了缓。
拿过旁边的纸巾，无奈道：“弯下腰来……”
阿司两只小手黏糊糊的，嘴巴旁边也是糖渣。
她先舔了一下，然后听话的弯下腰来。
寒生用沾了水的毛巾轻轻的擦着阿司的嘴巴，然后又仔仔细细一根一根擦着阿司的手指。
动作耐心的不得了。
半点不见旁人所说的阴冷。
第273章 民国：戏子有情(45)
阿司听明白了，原来寒生是张先生的孩子。
她歪头像是思考一般。
看着寒生的样子，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的模样认真且严肃，还夹在着淡淡的失望。
那目光看的寒生一阵害羞，她这样直白的看着自己，旁边还有人呢……
寒生红了脸颊，握着小姑娘的手放到自己的腿边。
阿司：“唔……张先生，寒生是个男孩子呀。”
张先生想起，第一次见阿司的时候说过，他想要个女儿，和他心爱的姑娘生一个小姑娘。
原本眼底还有泪花的，却被眼前的阿司给逗笑了。
他摸了摸阿司的头，温柔道：“还有你啊……”
寒生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如果再把阿司娶回家，那么自己儿子女儿不就都有了吗？
阿司懵懂的看着张先生，完全不知道，张先生是把自己当成儿媳妇了，郑重的点了点头。
“呀，寒生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阿司抿着唇，控诉的看着寒生。
刚才和张先生说话的时候，寒生就一直捏自己的手，捏的可疼了。
阿司都要忍不住生气了。
寒生：“抱歉……要不，你打我一下消消气？”
“唔，”阿司摇摇头，“我才不要打你呢，我才没有你那么坏呢。”
“嗯。”
寒生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恨不能，她的目光也像自己这般，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的身上。
时时刻刻。
只有自己。
-
寒生在北江的名声大噪，不仅仅是出色的外表，还有才能和学识。
最近，更是因为，寒生公子变成了张公子。
张先生的儿子。
整个北江都轰动了。
寒生是政坛最有希望取代张先生的人，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张先生的孩子。
这下子，寒生彻底成了北江姑娘们嫁人的首选之人。
和张先生关系好的，不好的，都来打听寒生的婚事。
可是。
他们只能失望了。
因为不只是张先生说已经有儿媳妇了，就连寒生，走到哪里，都是面容冷冷的。
冻得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唯有问起他的婚事的时候，他的眼底寒冰才会融化，一点一点全是醉人的温柔。
-
“爸爸，我是真的喜欢寒生！”
宁含雁穿着紧身旗袍，十七八岁的姑娘，身材已经出落的很好了。
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满满都是哀求。
宁父叹了一口气，道：“含雁，我也想让你嫁给寒生公子，他自己就已经很出色了，父亲又是张先生，可是……寒生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不是爸爸不帮你啊！”
宁含雁低着头，想起那日寒生看自己时冷冷的目光，就觉得不甘心。
“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宁父：“含雁，我是听张先生亲口说的，据说那个女孩子还是警察局里的人，张先生本来就很看重她，这下子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哪有不护着的道理，你还是放弃吧。”
“不，”宁含雁咬住下唇，“爸爸，那个女人是妖怪。我打听过了，七年前，寒生被她带出怜春园，七年后，没有人的面貌能够毫无一丝变化，不是妖怪，是什么？”
第274章 民国：戏子有情(46)
阿司最近觉得很奇怪，因为旁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带着猜疑。
她抿抿唇，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阿司其实是个妖怪。”
“当然了，不过想想也是，阿司进警局有七年了吧，面貌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嗯，而且我还亲眼见过阿司将一个壮汉扔在地上，面露狰狞！我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都被吓了一跳！”
“这么厉害吗！可是我觉得阿司很好啊，软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是妖怪的。”
阿司倚在椅背上，嘴里含着一块甜甜的糖果，嘴巴塞得鼓鼓的。
她委屈的晃荡着两条小腿。
周围人议论的越来越多，有时候就直接过来试探她。
可是……
可是阿司又没办法反驳，因为，这都是真的呀。
她扬天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呀。”
阿司小小的退后一步，捂住鼻子。
腰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寒生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西装，衬的面容更加的冷淡。
他微微弯腰，“撞疼了？”
“嗯，”阿司捂住鼻子，好可怜的样子。
寒生伸手，将阿司的手握在掌心，用自己温热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摸了摸阿司的鼻子。
眼底温柔涌出。
他将小姑娘箍在身边后，才对着后面的男人们说道：“再让我听见你们背后说阿司一句话，统统回家去。”
“是……”
寒生拉着阿司往外面走。
“唔，”阿司伸手拽拽寒生的衣服，“寒生，我还没有下班呢。”
“不用上了，”一走出门口，寒生就把刚才放在外面的油纸伞拿在手里，打开，替阿司遮挡住了阳光，“我现在赚钱了，以后我养你啊。”
“可是、可是好多人都说我是妖怪……都害怕我……还试探我……”
小姑娘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委屈得不得了。
寒生：“那你是什么妖怪？”
他说着，还摸了摸阿司的头顶，顺便又看了眼阿司的后面。
想象着有一根长长的尾巴将自己缠起来，小姑娘一直黏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离开半步都不可以。
可是……
寒生轻叹，小姑娘不粘自己，那就只能他来粘她了。
“唔……”阿司含含糊糊的没有说话，“你猜！”
“嗯，好，我猜……”
少年面容精致，眼神却锋利的很。
完全没有十七岁少年的稚嫩。
他牵着阿司的手，道：“我猜呀，你是专门下凡来收我的仙女。”
小姑娘眼睛一亮，仰起头，颇为骄傲且认真的道：“我就是仙女。”
“嗯。”
寒生牵着阿司在街道上走着，只要是阿司走过的地方，总会引起一阵讨论。
“快看，寒生公子身边那个就是妖怪吗？”
“是呀是呀，听说都快十几年了还是一个样子呢！”
“我也听说了，之前在怜春园找出的那具尸体，就是这个妖怪吃的。”
阿司：“！！！”
她是一只妖怪没错！
她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妖怪也没有错！
但是，她受不了别人这么诬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