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一条毒蛇,它会吞噬你的心灵,让你变得恶毒。
我把视线投向她的衣柜,再次震惊了。
她的衣服岂止似曾相识,有一半简直跟我的一模一样,除了码数偏大号,我看不出其他的区别。要知道这些衣服可不便宜,她甘愿下如此血本,看来是真地崇拜我。
最后一个地方只剩下她的床了,我掀开被子,找啊找,整个人都扑在了床上,总算在她挨着墙壁的枕头下面找出一部手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部手机里肯定会有那个男人的信息。
皮胶手套勒地我的手一直冒冷汗,我忍着厌恶的黏腻感觉摆弄这部手机,但手机一直黑屏,显然是没电了。
“于小姐!于小姐!你在里面吧!”
有人在捶门,我吓地手一抖,手机沿着墙壁掉了下去,掉进了黑漆漆的缝隙里,什么也看不到。
“于小姐!”
来不及再去捡手机了,我惊魂未定,下了床,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于小姐,开一下门,我有急事找你。”
我听出来了,是她的房东,就住在楼下。
我脱下手套塞进包里,整理好头发,调整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去开门。
房东看到我很意外:“何小姐,怎么是你?”
我笑了笑,解释道:“于湘出远门了,叫我来帮她收拾一下屋子。”
房东也笑了:“她有你这个朋友真幸运,出远门?去哪里了?”
“她心情不太好,最近压力太大了,说要出去走走,她没告诉我,我也没细问。”
房东点头,有一点儿欲言又止。
我等着她开口,她看了看我,笑道:“是这样的,昨天是于小姐该交房租的日子,我一直联系不上她,今天听到楼上的动静,以为她回来了,所以上来看看。”
“这好办,”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房租多少,我先替她付了。”
房东惊喜地也拿出她的手机:“那多不好意思,三个月,一共四千二,你支付宝转给我就行了。”
房东收了钱,喜滋滋地迈步下楼而去,我看了一会儿空荡荡的楼梯,回去继续找那部手机,可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手机根本没法儿取出来。
她的床推也推不动,更别说床头旁边还紧紧杵着一个大大的衣柜和书柜,一列过去,刚好抵着对面的墙壁。床在这一边卡地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我趴在地上,试图伸手进去摸索,可床跟地面之间根本没有缝隙可言,哪里能摸到手机?折腾了老大一会儿,我不得不放弃,转而去打书柜的主意。
就在我拼命去挪动书柜的时候,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我擦掉脸上的汗过去开门,还是那个面相刻薄的房东,她满脸堆笑:“何小姐,这房子隔音差,你动作能不能小点儿,我孙子在睡觉,一听到楼上的动静就哭。”
“哦,好,”我压下烦躁,尽量温和地回答,“好的,我快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走。”
房东离开以后,我突然没了待下去的心情,想到掉落床底的手机,更是气地没处发泄。
算了,还是过几天找机会再过来吧。
我锁好门,上车以后,先找个地方吃了早午饭,然后回家。
没想到,隔应人的事又来了。
进小区以后,到我家还要经过一条曲折的窄窄的水泥路,这条路平时只能开进一辆车,此时却被一辆庞大的越野车堵住,我按了半天喇叭都没人理我,下车走过去看了看,越野车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连骂人的心都没了,这边规划的全是独栋别墅,说远说近都是邻居,我不想跟人起争执,只好调转车头,把车开到街边的停车位上,再下车步行回家。
天灰蒙蒙的,细雨绵绵,我打着伞,绕过那辆越野车往前走。
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举着伞走着,他的脚步不紧不慢,甚是悠闲。
我对他看上去还不错的背影撇了撇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赶忙看向别处,他却停了下来,笑着看我走近。
我假装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路过他的时候,他低低笑了。
我有点恼怒,生平最讨厌这类故弄玄虚的男人。
“你笑什么?”
“笑你啊,”他倒是坦诚,“漂亮的女人可不能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容易变老。”
关你屁事,我在心里回道。
他厚脸皮地跟我并肩往前走,一边说:“我猜你肯定在心里把那辆车的主人骂了一万遍吧。”
我挑眉斜睨他一眼,想看他能厚脸皮到何种程度。
他耸了耸肩:“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心里是这么想的,车主要是女人的话,我会原谅的,要是男人的话,我会诅咒他出门被车撞。”
“原来你这么恶毒。”
他看起来并不介意我的直言不讳:“大部分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一个人恶不恶毒,是靠行为来判断的,跟他的想法无关。”
我一愣,懒得和他费话,加快步子往前走,眼看快到家门口了,他还是跟着我,我不禁有点火大:“你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
他怔住了,说:“我家也住这里,”他忍着笑,指着我家旁边的一栋别墅,“那就是我家,所以不好意思,我可能必须还要跟你同行一段路了。”
我几乎恼羞成怒,但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我叫杨至淇,”他不依不饶,“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要不我们俩交个朋友吧。”
我侧头看他,他双目柔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眼神罕见地诚恳,我承认,他身材不错,长相也说得过去,可我早对男人免疫了,他诱惑不了我。
“好吧好吧,”他估计受不了我的目光了,无奈地说,“我承认,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你了,想跟你做朋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放心,我目前单身,有一份正当稳定的职业,没有不三不四的异性关系。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他笑着递给我一张名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好先接过来,潦草地说:“何玫。”
“玫瑰的玫?还是……腊梅的梅?”
我眯了眯眼睛,打量他,他的面孔干净清爽,有春风的感觉。我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回答:“玫瑰的玫。”
他嘴角一扬:“完美的名字。”
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我连再见都不想说。他显然一点也没被我冷淡的模样吓到,十分绅士地跟我道再见,微微一笑之后继续前行。
我打开院门,正要进去,他突然转身看着我。
“何玫,这是一个完美的雨天,很高兴认识你。”
我的心开始狂跳,草草点了个头,匆匆进门,一直到走进二楼的卧室,才觉得能呼吸了。
稍微平静下来以后,我用于湘的手机回复了催稿的人,告诉对方稿子过几天就能完成,接着关掉她的手机,将拷来的稿子放进电脑,对着它天书一般的文字发愁。
第一章 第3天
第3天
万恶的周一,每一个上班族大概无一例外先在心里咒骂一万遍,才会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去上班。
我不讨厌上班,反而挺享受忙碌的感觉和工作带来的成就感,但是今天,准确地说,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我就有点儿反感去公司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我一直郁郁寡欢,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份稿子,还有即将面对的那个男人。
那个让我烦恼的男人是我的上司,他在公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大把小姑娘被他迷地团团转,那种想染指又没法染指的感觉让她们的暗恋滋长地更加疯狂。
我讨厌他,但是得承认,他长得十分英俊,尤其那对深邃的眼睛,不论看谁,都显得含情脉脉。外形上的优势只是一部分,他除了有钱,穿衣有品味以外,还有一个文邹邹但颇有气质的名字——任庭宣。
于是每个女孩子都觉得,他就是偶像剧里对女主角至死不渝的痴心男主,任凭妖魔鬼怪如何使绊,他都片叶不沾身。这样的男人,哪个小姑娘不心动?
当然,她们对他的想象也不算有错,那些女孩子,他从来没给过近身的机会(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无疑惹得她们更神魂颠倒了),她们也没那个胆子,去和一个有妻子的男人套近乎,更不要说,他的妻子还是一个漂亮富有的女人,是本地商业圈内某个大佬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