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这个好不容易被养过来的小家伙再次黑化。
石青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才渐渐放松下来,可心里的疙瘩又岂是那么容易解了的。
“再过几日我们就离开这白府,所以以后啊,在这的一切也就不要想了。”山栀看着月亮,也不知道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的时候,月亮会在哪里。
听到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石青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里有自己看中的情敌。
一时间这倒是比山栀哄着来的好得多。
“我们真的要离开这了啊。”倒也说不上有多舍不得,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比镇子上要好得多,下人对他们也和蔼。
“若青儿不想走,我便在这与你多留一阵子。”山栀听着石青的意思,似是有那么一丝惋惜的意思。
“没有舍不得。”在这里多留一阵子的话,还不知道要多生出什么变故,与谁来说都不是个好选择。
“倒是妻主,舍得那个叫白苏的?”石青话锋一转,调笑似的朝山栀说道。
山栀摇摇头笑看石青,“我与他之间,哪有舍得舍不得一说,只是再见即是有缘,无缘不会再见而已。”
石青看着那亭栏旁的白色衣角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人深更半夜的来到这到底为了什么,但只要他想与妻主说些什么旁的,他定是要阻止的。
如愿以偿的看见那白色衣角翩然从外面离去,而妻主也没有往那个方向看,这才安下心来。
“夜深了,该睡了。”山栀将石青打横抱起,回了屋子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母亲说,同意你为她诊治了。”白苏一早就来找山栀。
石青在后面盯着白苏的模样,没有半点昨夜被发现的尴尬,只不过看了他一眼后就别过头去。
山栀点点头,她早就将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只需要白家主开口,她就能立即为她诊治,后离开白府。
这段收留她们的恩情总还是要还的。
说到底白家主生的也不是多难治的大病,在现代算是很容易治愈的东西,在这古代来讲,都是能要了人命的东西。
山栀在白家待了这么久,见到白家主的机会很少,这次见她,仿佛又比上次憔悴了不少。
“你们都出去。”白家主挥了挥手,示意在场人都出去。
“你也出去吧。”白家主看了看白苏,又看了眼石青。
“我的内人,可以与我一同。”山栀看了白家主的眼神示意,摇了摇头。
白家主见山栀这样坚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们家白苏是个好男子。”白家主意味不明的吐出这句话。
“男子能做一家之主,自然有他的本事。”山栀一笑。
“但是他最近却痴情于一女子,虽然他嘴上说着没有,可那是我的儿子,我能看得出来。”白家主虽然虚弱,但那鹰眸却紧盯着山栀。
“白家主,您再这样,我可没办法再为您诊治了。”山栀脸上一直挂着那虚伪的笑,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山栀这样,白家主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白家主闭了眼,不再多言语,山栀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开始动手。
赶快为她诊治完,就可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的刘氏死了,你别说你不知道是谁做的。”白家主悠悠地,又吐出一句话。
“你又不爱他,何必在意他的死活呢。”山栀嗤笑,也没否认他的死。
同时也感叹白家主的消息之灵通,每日在这床上瘫着,居然还能了解屋外的事情。
“谁说我不爱他。”白家主声色喑哑,像是有些哽咽。
“你不知道我初见他时,他是个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是我一厢情愿的将他囚禁在白府这个牢笼中。”
“而我这身子也不中用,没法补偿他,最后还叫他落了这么个下场。”白家主紧紧的握着拳头。
山栀可不想听她这些陈年旧事,与她也没有一丝干系。
“你与你这小夫郎两个感情很好啊,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一直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们的事情,白家主您就不必多言,不如省些力气为了一会儿做准备吧。”山栀看了眼还在自己身旁乖巧的坐着的石青。
“你这小夫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心思重得很啊。”白家主睁开眼珠,盯了石青一会儿。
山栀默不作声的用身体挡住白家主的目光,自家夫郎,岂是谁都可以说的。“就因为他不简单,所以才与我在一起呢,白家主。您可能看透我半分?”
山栀盯着白家主,纵使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来回说着,心里也总会升腾起一股压不下的火气。
第48章
那白家主如鹰般的眸子时不时的扫过山栀, 让山栀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抱歉了。”山栀拿出一条厚实的白色纱布, 将它放到白家主的眼睛上。
这样就看不到白家主的眼神, 也能让自己更加专心的医治。
白家主这么多年来病情一直不好, 当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一个就是不想让人给她医治,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病情实在太过复杂,对于诊治来说,真的很难。
幸好山栀还带着些自己的特殊技巧, 是这些古人们不知道的东西,正好可以融合到这次的诊治中去。
“若您真的想好起来, 就请您不要再说那么多无用的话。”山栀一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一点都不友好。
如果不是因为白苏,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承了他的情,谁愿意来医治这么个性格古怪的老太婆。
白家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屋子里总是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儿。
山栀是喜欢这种味道的,不可否认。
“真的能治好?就凭你这么个小孩子。”白家主不屑的吐了口气。
山栀忍着想要把这针头扎到她天灵盖上的冲动。“现在您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算是我治不好,您也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不是吗?”
可能是因为现在这个人的性命还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山栀有些嚣张。
石青在一旁找了个小桌子, 斜趴着看着正在施针的山栀。
白家主一时语塞,但是张了张嘴又想说些什么。
山栀立刻将针插入白家主的穴位上,“放心吧,就是让你失声上几个时辰, 以确保我可以完成诊治。”
白家主的表情山栀看不真切,也就当他是同意了好了,不然这么个难搞的人,山栀还不知道要纠结几会儿去。
早先就已经将药材配好,现在只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仔细对比之后,山栀才将那药制成药丸,又有一部分变成药粉,一会儿给白家主做药浴用。
熟练地卸下白家主的下巴,然后将那药丸推入她的喉咙,一切流程就如喂猫一般熟练。
那药丸顺着白家主的喉咙滑入,直至听到一声清脆的,喉咙将东西咽下的声音。
上位者的多疑让她本能的抗拒这味药,在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之前,她不能允许自己吃下任何未知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做不到。
山栀能够感受的到,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山栀就是喜欢看这种,上位者的无力感。
“想要杀了我?不想被人这么随意摆弄?可惜现在你的身子在我的手里。”在可以的范围内尽量的刺激白家主,山栀承认自己真的很小孩子气。
特别是石青还在这里,简直就给了他一个不好的反面教材,可是山栀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叫外面的人搬个浴桶进来,浴桶里要盛满有些烫手的水。”影卫领命去办事,他们的存在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些用。
没过多一会儿,浴桶就已经被准备在门口,外面的人不敢进来,也只有让自己的影卫去将那浴桶搬进来。
“将她放到浴桶里。”山栀试了一下水温,正是适合入药的程度,只是在浴桶里的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受。
影卫领命将白家主放入浴桶。
对于自家主子以外的人,影卫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直接丢入浴桶了事。
“白家主,我也知道水温很烫,不过这正是适合入药的温度,所以还要请你暂时忍耐一下。”说着山栀将剩下的药粉倒入浴桶中去。
那浴桶中的水瞬间变了颜色。
说不上是为了整蛊还是药材本身特有的味道,反正绝对算不上好闻,散发着一股泥土腐烂之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