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小豆丁哭着一头撞进白熙的怀里,正好扑在她被牢牢裹住的位置,瞬间对她造成非常不可描述的物理伤害。
“她们要拍卖姐姐,姐姐不同意,她们就打姐姐,还打我。”
“禽兽!”吴宇跳脚,“你姐姐叫什么?”
“柳清之!”
“那你叫什么?”
“柳清子!”
“诶!老弟,我给你说的就是她姐!”吴宇恍然大悟,“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是那个脏心烂肺的老.鸨.子叫错人了!害我白当了这么久的变态禽兽。”
“姐姐,姐姐还被关在后院,我都一个月没见过姐姐了。”小豆丁柳清子哭得撕心裂肺。
“哥,照顾好这个小豆丁,我去救她姐姐。”
“呜呜呜!”
吴宇一脸懵懂,看着眼前小豆丁放声大哭,完全不会哄。
白熙把身上袍子的下摆扎进腰带,飞奔而出。路上经过好几间开着大门的包间,任里面柔声软语,目不斜视。
“妈妈,我不是瞎了吧。隔壁的隔壁那间,那个叫小孩儿来陪的变态是长仪公主的驸马?”包间里的大爷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长宁小王爷口味真重。”另一位大爷揉着摔疼的屁股。
此时白熙已经跑到了楼下,被教坊的妈妈拦住。
“那个,柳清之和柳清子,这两姐妹我要了,多少钱!”她喘着粗气。
“小王爷万福,您喝口茶休息休息。”鸨.母领着她躲开底下的人,“小王爷,老奴不敢瞒您,那个叫柳清之的是个硬骨头。她原本许了人家,就快出嫁了,结果家里因罪被罚没入教坊。她想守着清白做雅伎,但是老奴得按照规矩要拍卖她的初.夜,结果她硬是不肯,我们又打又骂用了无数法子都没用。就在两天前,她趁下人送饭的档口,撞墙自杀了。”
“这……”白熙叹息一声,“你们怎么能这样。”
“做这一行的,缺德。”鸨.母掌掴了自己一巴掌,“老奴也觉得自己是个杀千刀的。这样吧,两个人,一个活的一个死的,打包送您。五千两。”
你可要点儿脸吧!
“一千两。”
鸨.母大喜:“成交!”
这……一个死人,一个还没长大的小豆丁,怎么看,都是她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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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白熙现在活得很开心。
她在教坊大放异彩,高价赎了一个死人和一个还没长大的小豆丁,碰巧还被皇后的弟弟国舅爷的小儿子看见了。
这就很刺激了,经过多年努力,她终于不负众望,成为了众人口中的那个变态。
她给小豆丁起了一个新名字,叫白子,就叫白子,黑白棋子的那个白子。简单好记,还和她的名字特别配,这样就没人认为她是花大价钱买来了一个童.养.媳。
白子她姐被安葬在了郊外的一座山,那里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不过胜在风景不错,城中不少的百姓都喜欢往那里葬。
“公主好。”
她刚办完一切就领着白子去见公主。
公主淡淡地回答:“听说了。”
“额……”白熙很尴尬,“您听说的是哪个?”
“众所周知的那个。”长仪公主摊手,一脸无奈。
“公主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种变态!”白熙双膝跪地,扯着嗓子哀嚎。
“起来吧,先当你妹妹养着好了。”长仪公主终于发话。
“多谢公主。”白熙拉着白子赶紧磕头谢恩。
“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第三十四章 比才(一)
“哪个神经病!出的破题目!”
今年的军事大比,一反往年的射箭、舞石锁等传统考试方法,另辟蹊径,将全部参比学生分为三人一组。而她又很不幸的和吴宇分到了同一个组。
吴宇和另一个叫张灏的队友在看地图,白熙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随手瞄了个方向:“这个箭怎么射啊。”那支箭从她的弓上飞出去,居然拐了个弯射偏了。
“老兄,你会不会射箭啊,射我屁股上了!”张灏捂着屁股,跳起老高。
白熙把弓藏到身后,露出纯洁善良的笑容,走过去把箭捡起来:“一定是有人埋伏我们。”
“幸好箭头都是包着布的,要不耗子就给你射废了。”吴宇跟谁都自来熟,刚认识的队友陈灏对耗子这个绰号并不生气。
“老吴,有人放旗花火箭了。”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升起一枚红色的信号火箭,陈灏把地图揣进怀里,一手一个拉着他俩就往反方向跑:“撤撤撤,肯定是有人打起来了,我可不想被人摘了腰带。”
比赛只有一项,一百只三人小队,分别从四个初始点出发,小队每人携带一份武器,包括木剑一把,弓和弓箭一套,以及旗花火箭六支。任何人不得携带金属利器。小队成员每人系着一根绣有自己名字的绿色腰带以示身份。
每队分发地图一张,小队必须按照地图,用最快的速度从初始点到达终点,越先到达的队伍得分越高。同时,每一队原则上是互相敌对的,在比赛中鼓励与对方的小队交手,分出胜负后即刻将对方成员的腰带摘下。
胜利者只要将对方腰带摘下,就可以燃放旗花火箭,比赛场地内的官方工作人员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接收记录腰带并带走失败的参赛者。
吴宇叼着一根草叶,百无聊赖地看地图:“老弟,摘一根腰带得多少分啊?”
“听说是一条腰带全员加五分,第一名到达的也才三十分。”陈灏道。
“考试细则上面写了,前三十名到达的队伍有分,第一名三十,前十名最低分二十,十一到二十名最低二十分,二十一到三十名全部十分。”白熙把考试细则交给陈灏,自己爬到大石头上眺望。
“就算不到达终点,路上摘得腰带也是可以计入成绩的。”
“说得跟你能打得过他们似的。”吴宇刺她一句。
“还是赶紧看看地图,怎么走出去比较好。”陈灏从干粮袋里取出一壶水,“喝点水,等一下继续走。”
“糟了糟了,天要灭.曹啊。”
吴宇的水壶还没挨到嘴就被白熙拿走。
“刚才那一队,放了火箭的那一队过来了。”白熙把水壶拴在腰带上,背上武器拔腿就跑。
“这下坏了。”陈灏背上装备,拉着一脸无知的吴宇跳进草丛里。
三个人趴在草丛里,白熙还专门扯了一根粗树枝来盖住身体。
“明明听见这边有人说话。”为首的参赛者人高马大,腰间挂着一根旗花火箭,“仔细找找,估计又是金陵城的弱.鸡。”
“北边儿的。”吴宇小声在他们耳边说,“听口音应该是衣冠南渡之前的北边人,这种人多半家里都是从军的,我们可惹不起。”
“你俩家里不也是从军的吗。”陈灏加了一句。
“我俩?早就废了。”吴宇不屑一顾,“纨绔子弟听说过没有。”
“嘿嘿,你是纨绔,白老弟不是。”陈灏挤眉弄眼地笑道,“白老弟是风月场的鬼才。”
白熙讪讪一笑,知道这个“变态”的哏是离不开她了:“他们好像走远了,咱们也走吧。”
“在这儿!”
三个人刚钻出草丛,远处就有人大喊一声。
“吴宇,都怪你把草丛扒拉地哗啦哗啦响。”白熙抱头鼠窜。
“放箭!”
“兄弟兄弟,万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啊。”
一支箭射在白熙的背后,撞得她翻了一个跟头。虽然箭头是裹着的布,依然痛入骨髓。
“老弟!”
混乱中,吴宇跑过来拉起她,跟陈灏一人一边架着她跑进森林的深处。
“疼疼疼,哥,别,快放开我的手。”手臂牵扯后背的肌肉,疼得她满脸是汗。
“伤地重不重啊,我帮你看看。”陈灏解开她的外袍。
白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将她一脚踹开:“没事,还能挺住。”
“跑这么远,谁知道这是哪儿啊?”吴宇拿了水壶过来,喂水给她。
“有一个落单的人。”两人顺着陈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有一个年轻书生前来小解。
书生一人正在潇洒地收拾衣衫,身后草丛里蹦出两个大汉。一个用木剑敲其头部,一个捂住他的嘴,两人合力将书生拖进草丛。
“你们,做什么!”书生捂着脑袋在草丛里挣扎,“我是参赛学子,你们怎能如此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