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尔翻着酒水单,“老板,我想要这个酒。”
“你在这儿不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吗,你想要什么还要问我?夜店小王子?”丁思文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唱劲歌的美女。
这个卡座位置很好,不似包厢那么封闭,能直接看到舞池和台上的表演,因为装修,又有一定的隐蔽性,如果不是正好坐在舞台周围是看不到他们的。
刚好在舞台的左后方的散台上坐了个女人,靠近舞台,音响声重,周围没有人坐,她桌上放了些纸张,不时低头在本上写写画画,穿着随意,简单的扎个马尾,就像是工作人员一样。
如果不是丁思文无聊观察了她一下,他还真以为是工作人员了。她一桌一桌的在观察,偶尔会想到什么,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再明目张胆的看下一桌,丁思文想,她可能是个娱记?
丁思文正在想着,目光不经意的和她的目光汇在了一起,女生大概是被抓住了有点糗,立刻移开了眼睛,看向了下一桌。
丁思文哭笑不得,这个女孩居然跳过了自己这桌,很久以后,丁思文想,如果没有这一眼,可能他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于梓木差不多看完了,偷偷的又看了下卡座里的男人,本来只坐了中年男人和一个女人,不一会进来两个男人,有一个是外国人,外国男人和那中年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中年男人走了之后,外国人对那人动手动脚,于梓木尽收眼底,直到跟那人眼神对上,才看向别桌,他们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觉得年纪不大,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慵懒而又性感,对,是性感,这让于梓木又多看了一眼,大约是对方又察觉到了视线,于梓木立刻低头,收回了视线。
丁思文笑,那个女人在看她,不似看别人一样的光明正大,而是偷看。
路西法尔靠近丁思文,顺着丁思文的视线看去,在丁思文耳边说,“看什么呢?”在旁人看来,这动作暧昧至极,路西法尔再靠近一点就亲上了丁思文。
“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再靠我这么近,我要揍你了!”
路西法尔给了丁思文一个白眼,起身,挪开了一段距离,趁丁思文不注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来呀,来啊!”贱嗖嗖的说完,迅速离开了卡座,去吧台拿酒。
殊不知这一切又收进了于梓木的眼底。
于梓木又迅速在手上的小本上写写画画,抬头就见到丁思文玩味的看着自己。
就见那男人食指中指压在唇上,飞了个吻过来,轻佻的无以复加,吓的于梓木迅速起身,到吧台那里要了杯饮料。
丁思文看她像被抓到尾巴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顿时觉得好笑,这女人给他这个无聊的夜里添了些许笑料。
于梓木没有再敢看丁思文,一直低头写写画画,再抬头的时候,丁思文被路西法尔虚搂着腰往门口走,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又低头写了些什么,也起身走出了酒吧。
Q大旁边有家刚开的叫恩赐的书吧,最近就成了于梓木的据点,这里环境好,靠近大学,店里还有好吃的甜点,有不少学生在这里看书、学习,俨然算是个小型图书馆加自习室,于梓木坐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又回到学生时代。
老板娘据说是Q大一老师的家属,有时候能听到学生来套她的话,问他老公会出什么试题等等,老板娘现在怀孕4个月多点,肚子还不是特别显,不是特漂亮那一挂,但说话做事总是轻声细语,对人总是微笑,不忙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在门边的位置上看书,跟她的宠物狗玩,很好相处,一来二去,于梓木与她慢慢熟了起来。
“今天想吃点什么?阿羡最近做的新甜品你要不要试试?”这老板娘就是谭沐恩。
“好呀,再给我杯能特别提神的苦咖啡。”于梓木在她经常坐的角落坐下,打开笔电。
“昨晚熬夜了吗?你都有黑眼圈了。”谭沐恩送东西来的间隙跟于梓木聊天,谭沐恩对于梓木的了解仅限于她是个自由职业者,是个写东西的,给某个不出名的杂志写些鸡汤文什么的。
“到没有熬夜,就是没睡好。”于梓木微微一笑,想想自己没睡好的原因,深觉得自己不要脸,她做了个梦,梦到了那天晚上在酒吧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梦里对她飞了个吻以后,又对她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想到这里,她假咳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啊!好苦。”
“提神。”谭沐恩转身带着跟在她身边的小狗回到了她的老座位。
今天书吧人不多,于梓木安静的在角落里敲敲打打,时不时抬头透过绿萝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眼睛,不自觉的又想起那个男人。
思绪突然被打断,因为,她看见了那个昨晚闯进他梦里的男人,从对面大学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不似那晚西装革履,今天的他就穿了个简单的T恤衫和休闲裤,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手里还提着个包装袋,慢悠悠的往这边走,她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五官端正,一双剑眉,一对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嘴唇有些薄,看起来就是招蜂引蝶的类型,那眼睛不似那晚在酒吧里看到的深邃,今天看出来些许狡黠和调皮,心里惊叹,“他是个大学生?一个大学生在酒吧里跟男人搂搂抱抱?”
“嗨,小姐姐,外卖到了!”那男人进门把手里提的包装袋,放到了谭沐恩的桌上,“谭老师说了,让我盯着你吃完。”
谭沐恩起身将包装袋提着进了里屋,那男人跟着一起进去,“阿羡做了新甜品,你要吃就自己拿。”
于梓木一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这个男人,应该说是男孩吧,应该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跟谭老师应该很熟,那不知道学校那边知不知道这个男孩晚上在酒吧可能做些不正当的职业呢?
是的,于梓木认为丁思文可能是酒吧里的特殊职业工作者。
不一会,丁思文先出来了,打着电话,径直推门出了店。
于梓木本来想问问谭沐恩这个男孩,后来还是没问出口,也许这男孩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鬼使神差,于梓木当天晚上又去了那个酒吧。
进门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那男孩,就坐在角落的散台上看着众人,想到什么从包里又掏出小本子,写写画画。
无巧不成书,今天丁思文中午在谭沐恩那里接了电话,路西法尔说今晚那酒吧会推出一款新的鸡尾酒,强烈要求丁思文陪同,丁思文觉得也没什么事,就一起来了,两人找了个散台坐下,下意识的视线往上次那女人坐的位置上一偏,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依旧是居家的模样,跟这里依旧格格不入,还是那样观察下又低头写什么。
丁思文收回视线,心里只是嘀咕了一句,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那就很大胆了,看起来就没有什么防备,自己出现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不是高手就是傻子。
不过不管是高手还是傻子,与他有何干?
“老板,你不喝点吗?这个还可以,有点像长岛冰茶。”
“我是守法的好公民,你叫我来,不就是让我把你送回去吗?”
“我可以叫代驾啊,我是看你自从来了中国就一直忙,这不是给你放松下吗!”
丁思文瞥了一眼正盯着舞池里某个女人的路西法尔,“是啊,你可以放飞自我了,不过不知道远在家乡的茱莉亚会不会随时在家磨刀。”
路西法尔嘶一声,瞬间觉得后背一凉,“老板,我就是看看,什么也没干。”
茱莉亚,路西法尔的青梅竹马,是路西法尔的妈妈看中的准儿媳,脾气火爆,手段高明,曾经也是在老城区那片有名的小太妹。
丁思文执起手边的柳橙汁啜了一口,余光瞥见那个女人离开了座位,不一会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本来是很平常的事,只不过丁思文又瞥了一眼那个方向,那女人后面的散台上原来有人吗?
丁思文犹豫了一下,根据他泡吧的经验,接下来这女人就该落到那身后的男人手里了,管不管?心里还在犹豫,身体已经行动起来。
“笨女人,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吗?”丁思文穿过人群有点困难,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把那杯可能掺了点别的东西的产物给喝了个精光,好不容易走到桌边,敲了敲桌面等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