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花花结结巴巴道,她扭过头看到进门的人,竟然是两个警察,和她的老公余强。
而且,余强手腕上还带着手铐!
“不如,你先看看这些吧。”时雨菲微微一笑,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立刻就把两份资料放在茶几上。
白纸黑字写着车辆鉴定的报告。
时雨菲看着阿花惊得发白的脸,却死死咬着唇,心里还真有点小佩服,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这女人竟然还不松口。
不怪她是书里戏份最多的路人角色。
“不用想什么说辞了,你老公已经全部都对警方招认了。”时雨菲看了看阿花,抬眼又看向余强,这个男人果然更好突破。
她不过就是把车子送到警局在法证再一次的验证下取得证据,警方找到余强的时候,他就和盘托出,一点都没保留。
时雨菲能看出,阿花眼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她淡淡一笑好在余强这个男人虽然无能,但至少还有一份质朴和憨厚,他会这样做是念在夫妻情深,会招认也是明白了自己这样做是犯法。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余强对警方说过一句话:“我说过不能做,这会死人的……好在霍太太没有开车,谢天谢地好人有佛祖保佑的。”
就冲这句话,时雨菲才给了阿花这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既然霍太太证据确凿,那今天就是来抓我的咯。”阿花好像不打算辩解什么。
时雨菲心知阿花这个女人不简单,看似老实巴交一副农村妇女的样子,可她那对眼睛却透着精明的光芒。
“车子你没有碰过,所以你认为,我没有针对你的证据。”时雨菲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最多,吃官司的是你老公,过两年出来照样可以在工地打工,可你忘记了,有一样东西,你是碰过的。”
时雨菲抿着唇,对着阿花举了举杯子。
顿时阿花的脸色就变了。
“对了,那个漱口杯上不仅有我的指纹,你的指纹,还有拿走这个漱口杯并且交给温婷月那个人的指纹哟。”
阿花脸色一白,此时的余强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跺着脚道:“花,你就实话实说吧,霍太太是好人,你老实交代我们罪名轻一点,你不顾我,你难道不顾孩子吗?”
听有余强那么说,时雨菲抬眼问了问两名年轻的警员道:“对了,警察同志,不知道合伙诈骗,企图得到巨额报酬,得判多少年呢?”
“诈骗罪可大可小,具体要看诈骗获取的利益,以及案件性质,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几年,如果中间合并有其他罪名,例如故意伤害等,那就很难说了。”
警员说完,时雨菲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着阿花。
“我是保姆,每天给霍太太打扫房间,我碰过你的漱口杯有什么奇怪的?”阿花嘴硬道,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时雨菲早就料到她的说辞,只是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双眼注视着冒着热气的玻璃杯说道:“那你说,我的漱口杯是自己长脚走去温婷月家的吗?”
阿花咬了咬牙:“那我怎么知道……”
时雨菲侧头,眨了眨眼:“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
阿花一愣,显然没明白。
但时雨菲下一句话,却让阿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可我要是不小心让温霞知道,你全都对我坦白了,你把你为了钱把我的DNA样本送给了温婷月的这些过程,你猜温霞会怎么对你啊?”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二十三年前,温霞能买到一个孩子,可还是你的功劳呢,那时候你多大?”时雨菲笑了笑,转动了一下茶几上的玻璃杯,“我记得,好像是十二岁?”
时雨菲说的话,太骇人听闻了,以至于余强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眼神不断的在自己老婆和时雨菲的脸上来回转换,试图有个人能给自己一个清晰的解释。
时雨菲抬起右腿,轻轻架在左腿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就说,你从乡下出来,到了这里那么快就能埋我身边,看起来你也不是第一次要挟温霞了吧。”
“十二岁是没有成年,判不了刑事罪,而且事情隔了二十多年了,但这一次你可不是未成年了。”
“噗通”阿花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跪了下来。
时雨菲嘴角扬起了胜利的微笑:“警察同志,麻烦你们先把余先生带回去。”
“那她?”年轻的警员问道。
“总要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打草惊蛇了,岂不是让主谋跑了呢?”
小警员显然认为不妥,这不是寻常的办案流程,他们也不能做主,本来把嫌疑人带到被害人家里就是让他指认眼前这个女人,以及去到当时案发现场讲述他是怎么在被害人车子上动手脚的。
可现在,事情完全都偏了呀。
时雨菲不觉得意外,看得出这个小警员是个执法严苛的警察,比起某张副局来说,要好太多了。
就在小警员要拒绝的时候,他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通话的整个过程,小警员都没有机会说话,只是不断的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时雨菲。
最终,电话挂断了。
小警员长吁了一口气才说道:“原来我们刑警队早就控制了他们两个,既然能保证霍太太你的安全,让你可以协助我们获得更多证据,我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时雨菲抬了抬手,把人送走后,客厅内就留下了阿花和她两个人。
重新坐回沙发,时雨菲看着眼前神情有些呆滞的阿花。
“你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过去,温霞的过去,还有温婷月的真实身份,对吧!”
阿花仰起头,脸上依旧带着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个软弱好欺的包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了。
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世家小姐,反而像是一个阅历丰富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她到底是谁?
“我知道的这些,都是我先生提供的。”时雨菲看着阿花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里没来由的爽快,让你们看不起承影,认为他没用,认为他靠的是女人!
阿花虽然惊讶,但这个时候已经她已经没工夫去考虑时雨菲说的是真是假,她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
就像余强说的,她能不顾他,却不能不顾自己的孩子。
之所以做这些,目的也是为了赚钱,为了让孩子改变自己曾经贫穷的命运。
阿花一咬牙说道:“霍太太,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不先提你的要求?”时雨菲笑道,这阿花还真不简单,知道有求于人,她没资格提条件。
这样一个女人她真有点好奇,她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的。
“只要霍太太保证我儿子能有好日子过,我可以帮你指证温婷月。”
这个时候时雨菲笑了,笑得很大声,好半天才停止了笑声,她眼中带着一丝讥讽道:“你以为,温婷月会那么傻?”
阿花一愣,但很快就想通了,难怪那天来的不是温婷月,而是温霞。
这件事从头至尾,温婷月都可以撇的干干净净,除非温霞指控温婷月,但这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一点,阿花忍不住目露凶光。
温霞母女,还真是手段毒辣,竟然连自己人都坑。
时雨菲一看也就懂了阿花心里的小九九:“想明白了吗?”
阿花抬起头,牙关紧咬着,半天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根本不能指证温婷月,那费那么多心,把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时雨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花:“当然是借你的嘴,帮我做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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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的西餐厅,红墙翘顶。
花园式的庭院里,温婷月正笑逐颜开,她没有带口罩,在这个西餐厅,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遮掩。
温婷月的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相貌堂堂的男人,在男人身边有一名身段曼妙的中年妇女。
“干爹,你说时雨菲她会来参加晚宴吗?”
那天虽然没有在时家大院制造出什么大的新闻,但眼前这个男人收购时廷生公司的计划却并没有因此改变。
现在只要等周末晚宴的时候,她再借时雨菲大闹一场,到时候时家的名声,时廷生公司的股价还不崩溃,那才真的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