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问我:“生气了?”
我觇望着他,四目相接,我无处可逃,只得正面回应他。
“哪有,就是嗓子疼,懒得说话。”
“喝了天池水还疼吗?”
天池水?他不会飘那么远去给我打的天池水吧?
“你你你……飘去的?”
“嗯。你喝了太多黑狗血和忘川水,身体承受不了,我知道你醒来会很疲倦很不舒服,所以就去打天池水了,按理说这么多应该够了,怎么还不舒服,我再去给你打一些吧。”
他起身要走,我拉住他西装的燕尾,“不用了,我好多了。”
他复又坐下问我:“还想哭吗?”
“不想了。”
“如果还想哭就哭出来,免得黑狗血和忘川水积在你身体里。”
原来我哭的停不下来是这个原因,我说我怎么这么能哭呢。
过了一会儿延清和向舒回来了,我挣脱Three的怀抱飘了起来,我奇迹的发现我的身体更轻盈了,飘的速度更快了,我惊喜地在屋里飘来飘去。
“Three,为什么我感觉我的修为提升了?”
“那是因为抱着一颗救人的心,再加上外力的刺激和印章的法力,所以修为精进地很快。”
“原来如此,太好了,以后我就是超级阿飘了。”
延清赞赏地损我,“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舍己为人的精神。”
“那是当然。”
“我说,如果换了别人你会不会这么卖命啊?”
抽出勾魂索抽他,他虽然快速躲开了,勾魂索的末端还是打到他了,“好你个许深深,变厉害了就开始欺负长辈了。”
“我死的时候三十岁,比你大两岁好吧?”
他倚在门边,说:“也是,都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
他窥探过我的秘密,所以我一直单身这事他也知道,但是,在大家面前说出来就是他的不对了,我冲上去要打他,他飘出去了,这一次我非要打到他,Three都在这儿,竟然敢揭我的短。
他一路飘我一路追,不知道追了多远我又听见女鬼的哭喊声,声音十分凄厉,延清也不飘了,他转回来问我有没有听见女鬼在哭。
我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听到了。
他没有揉脑袋,而是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吧,我听到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女鬼,我怀疑是不是哪个男鬼歧视我们女鬼,这事一定要上报,太残忍了。”
等我们顺着声音赶到的时候鬼差和魂魄都不见了,地上还有那个魂魄的尸体,我飘下去看了症状,死因应该是溺死,可是她身上还有多处伤痕,看来她死后肉体还受到了虐待。
延清看了一眼嫌恶道:“还鞭尸啊,简直太变态了。”
“跟你水平相当,走,回去吧。”
回到酒楼我们俩把事情告诉了向舒和Three,向舒还是事不关己的模样,Three的眼神却很复杂。
这件事也没什么头绪,毕竟我们没办法查看鬼差的任务记录,所以只能忘记了。
这日天朗气清,虽然有些寒冷。
好久没见到婉儿了,她来到的酒楼的时候满脸洋溢着幸福,我看她像恋爱了的女人,便问她:“是否看上哪个男鬼差了?”
她双手托着下巴说:“没有呀。”
“那怎么像恋爱中的女人。”
“哪有嘛,只是遇见了一个有趣的男人,他的眼睛瞎了,我最近在照顾他。”
“原来是活人,那可要把握分寸了。”
她但笑不语。
“婉儿,你收魂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女鬼哭声,最近出现了个变态男鬼差,总是虐待魂魄。”
婉儿低头喝了口茶,“听到了,不过没看见是哪个鬼差。”
我义愤填膺道:“这种鬼差碰上了别跟他来硬的,一定要来告诉我们,让判官好好治治他,太歧视女性了。”
“嗯,会的。我的任务也变得多了,我的修为比不上你们,我有些力不从心呢。”
“那就跟延清说说,让他跟判官商量下,给你减少些任务。”
“不用啦,就当是提升修为吧,飘多了就飘的快了。”
那倒也是,我不再接话了。
周三快到了,我还没有为出席舞会挑一件美丽的衣服,穿旗袍当然不太合适了,我决定也穿层层叠叠的蛋糕裙,再配一双细跟高跟鞋。
我拉着向舒陪我逛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件合眼的衣服,那些流行的衣裙在我的眼里都好土,唉,还是现代的衣服好看。
向舒见我挑了那么久还不满意,就建议我去定做一套,是个好办法。
可是我不会画画,怎么跟人描述呢?
“延清好像会画画。”
“哈!他会画画?”
“嗯,我记得他说他的素描画的不错,画一件衣服应该没问题。”
说完我俩就赶到酒楼去了,延清还在收魂,没回来,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不停地看怀表,向舒问我是不是很重要的舞会。
我郁然道:“算是吧,是我给人赔礼道歉的条件。”
“得罪谁了?”
“和霍谦洋行有业务往来的老外,叫贾斯汀。”
“外国人喜欢奔放一点的女.性.吧,你想穿什么样的裙子?”
“当然是含蓄一点的,露胳膊露腿就行了,其他地方坚决不露。”
延清飘了回来,坐在栏杆上,打趣我说:“你也就是胳膊和腿能露了,还能露啥?”
我踹他一脚,他掉了下去,人仰马翻,还好没砸到人。
他吃力的爬起来又飘了回来,撅着嘴巴委屈道:“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动不动就动手,我记得你生前挺温和的,怎么一死就变了。”
“你还敢跟我说生前,你骗我的事我可一直记着呢!还有,我生前憋屈够了,反正已经死了,我就要变暴力狂,啦啦啦,你能把我怎么样?”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向舒提醒我说:“先别欺负他,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糟糕!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舞会惊心
延清坐在栏杆上晃荡他的双腿,吊儿郎当地问我:“有什么事求我啊?”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帮我画一件衣服的图,我要拿去定做。”
“痴心妄想了吧。”
我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我没说不答应,呵呵。”
他笑的我心里发毛,我怀疑他有阴谋,我的怀疑是对的。
他趁向舒不在的时候跟我说,要他帮忙也可以,但是我要把子母环给他。
我问他:“你跟向舒表白了不就可以领一对了?干嘛要我的?”
他好言好语跟我说:“我怕啊,万一跟她表白她拒绝了,以后多尴尬,我看向舒还没有喜欢我的意思,我也不敢贸然行事。”
“算了,看你还比较专一的份上,给你给你。”
我脱下子母环推到他手上,他高兴地不得了,说帮我画一百张都没问题。
这小子画的还真不赖,我一拿到图就送去定做了,因为我怕时间来不及。
周三到了,我的新衣服做好了,民国的裁缝还是一级棒的,做的非常精细,而且一点误差都没有。
贾斯汀下午五点就到酒楼来接我了,舞会六点开始,大概六点半才是宾客往来高峰期,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就要做到极致。
我今天的亮点就是这一身装扮,我长什么样都不重要,所以大家记不住我的脸也没关系,但是我还是化了妆,是向舒帮我化的,化的她惯用的大红唇,我从来没有化这么浓的妆,延清看了后眼里有惊艳的神色。
贾斯汀看到后直夸我美丽,我心中暗“切”一句,你个死洋鬼子看的清楚我长什么样么。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让贾斯汀陪我在酒楼坐到了六点一刻,估摸着舞会的人也该到了,便和贾斯汀挽手下楼进了车。
在车上我有点忐忑,我平常都是素颜,从没这样隆重地捯饬自己,一下子要聚焦有点不习惯。
下车以后我就淡定了,意态闲闲地挽着贾斯汀进了歌厅。
进门的时候我俩特地放慢了步伐,这样大家才有足够的时间看到我今天多么惊艳。
意料之中的,在我俩进门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开始只是门口离的近的宾客和服务员,我们徐徐走了几步,紧接着舞厅中间的人和靠近舞台的人也都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