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我的距离(49)

作者:二太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气死了,真的要气死了,真恨不得气得跳脚,在脑袋上安个烟囱像个托马斯小火车那样拉鸣笛,紧随之后又像是破罐子破摔那样,握紧了双拳,精神平静了下来。

不想回医院是吗?好啊,这么大的脾气,还有力气打架,那就让你一晚上继续这么游荡也行啊,被打死了也不关她的事。

准备关门,对方倒是在自己喊之前乖乖出来了。

先前不是那么有骨气的吗?怎么这么站在路边,又是一副吊死鬼的样子呢?

……还知道用押金威胁她?也不是那么没脑子嘛。

守信也是单黎做人的基本要求之一,她自认为无法推托,才那样接受下来的,在电话中也是那样和藤白讲的,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单黎不明白的是藤白对那孩子的热切态度。

藤白会对自己以外的事物表现出那种几乎等同于事力亲为的样子吗?从前没见过,以后的也根本没有想过。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存在?藤白的眼里只应该有自己一个人,这理应是千真万确的,无可辩驳的真实。

可是,才把那孩子领回来,藤白的表现就让她大跌眼镜。

“我虽然说了他是我的弟弟,但那时我不是真的有把当作是我的弟弟来看待的,我只是随口这么说说而已。”在客厅的灯都熄灭了之后,主卧室的灯光还很明亮,单黎在床上和藤白面对面盘腿坐着,她将自己与那孩子的一切干系都挑明了:“所以,只要按照平常的租客那样处理就好了,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要说。”

“随口这么说说?单黎你平时对我也是随口那么说说吗?”

“这不是一回事,他怎么可能和藤白你比?”

藤白盘腿的坐姿在刹那间转换成为了鸭子坐,不待单黎说她可爱,左手半握面向右方叩在左膝前小半个手掌的位置上,左手肘弯曲到两臂只有九十度,身子前倾低下,右手掌平摊开,拍着床,她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单黎,你到床下面去,我们再说。”

麻溜地下床,跪坐在地板上,单黎洗耳恭听的样子都摆好了。但藤白没有把脸转过来,她躺下,拉了被子,只把自己卷成了一只毛毛虫:“单黎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女人变脸都是那么快的吗?这没头没脑的,连猜都不好猜。

“至少给我留点盖的东西吧。”上床后的单黎推了推藤白,藤白也没理她。

后面的剧情发展就是,要庆幸身体比较好,一晚没盖被子也没有生病。

“你不准备出门吗?”藤白问她。

“小白你骗我。”单黎蜷缩在被窝里,脸都没露出来。

“骗你什么?”

“你说的我们出门逛街,不然我是不会给陈亚舒打电话的。”

“哪里有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带着那小子?”

“因为是要给他买衣服,单黎你衣服够多了,不用再买了。”

“哼,那我不去。”

藤白带那小子去买衣服的时候,单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根本没睡着,她应该是很困的,可是,就是没有睡意。

那天的晚饭是在一条观赏船上解决的,吃的烤肉,很想吃的陈亚舒被藤白拜托把那小子送回去,并没有吃到,所以,这是属于单黎与藤白的,两个人的约会。

很多顾客在酒足饭饱之后都会在围栏处看看风景。被折腾的那么惨,单黎再不知道藤白是为什么生她的气,她也太迟钝了。有那孩子在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把分散部分的注意力过去,这很难不让藤白感到不满。

单黎没有动,从窗内望出去,流动的夜景就像是倒映的星空一般,共同的记忆中,她想起了那时候和藤白共同看过的《银河铁道之夜》。

这种默契无与伦比,单黎这么想的时候,藤白就和她聊起了这本书。

璀璨的人工灯光不正是那样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银河吗?

车窗之外,是那边的世界,是在这条船上的诸位都没法触及到的,只属于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容身其中的世界。

康贝瑞拉是已经死掉的人。

乔邦尼是活着的人。

活人与死人为邻……在故事的最后,乔邦尼早就知道康贝瑞拉死了,可是他不想承认,拼命挽留,拼命求证……人性的丑陋在那时被暴露得最为彻底。

藤白是觉得她会变成乔邦尼吗?怎么会……沉在时间之海中最底处的沙砾被浪潮重新翻到了海面上。

然后。

“康贝瑞拉,康贝瑞拉,你怎么不说话啊?”单黎模仿书中的乔邦尼说道。

藤白没有理她,像是一点都不想和她玩这种无聊的小把戏。

……单黎便放弃了独角戏,吃完,也该结账回去了,她刚要开口这么说的时候,藤白却先于她站起来,以平常那样的姿态,从她的对面走过了她的椅子,目不斜视,轻巧地说着:“单黎,我也该走了。”

关于人性的部分全部都被从那副躯体中剔除出来,这样回答的藤白,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单黎情不自禁,拉住藤白的手:“藤白,你要去哪儿?”

藤白一声不吭,空洞洞的眼神,就那样凝望着她。

很早就发现了,那个孩子的身体很虚弱,每天都要吃很多药,明明冰箱里有足够果腹的东西,饿了快两天了也没有吃,胆子很小,都不敢和自己搭话,就像是怕惹怒了自己……如果是听从了那个男人的话来博取她的同情,能做到这一步,她也是要佩服的。

‘会那样把那个孩子归为不可原谅中的一员,一定是我自己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真正的死亡。’

第45章 笨蛋,这可不是许愿池

好似只要把藤白代入进角色,再不能理解的事也能够理解了。一想到,不,一点都不敢想藤白会遭遇到这种事。

“这就当我是在积阴德。”

看到那孩子有点亮闪闪的目光,单黎有点不适应,她这么对那个男人说道。

骨髓移植属于比较高端的手术,首都的人民医院血液研究所是最好的选择,但捐献骨髓却不用那么麻烦……这样一来,那个男人也不会再找自己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蛮好的。

父亲这样的称呼,就让它泯灭在历史中的尘埃中吧,气急败坏也好,伤心落魄也好,当自己将那辆显然是那个男人用来修复关系的宝马当作是迟来的生日礼物时,心中的答案已经有了。

渴望父亲的自己,从十二岁到十八岁,已然等待了太久太久……够了。

“姐……单黎,我会来看你的。”挥手作别的男孩子,面容上多了些生机。

不让那孩子在那个男人面前称呼自己为姐姐,这是单黎与他订立的,一个小小的约定。

说是这么说,但约定这东西本身能成立的可靠度就存疑,关乎时间,关乎利益……毕竟,往往没有被遵守的约定才是人们口头上最经常提起的。

反正,单黎不会再称呼那孩子为弟弟的。

在正式的骨髓采集日前,单黎要住约四天的院,简单的体检后,她就住在黎旭川之前的那间病房里,高级的单人病房,虽然不是三甲医院,待遇也不是寻常的普通病房可以比的,自带卫浴,有电视,还有电脑。

……电脑里没有下载一个游戏,扫雷和蜘蛛网牌的记录却是出奇的高,稍微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天要打两次动员针,期间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轻微的发热让人觉得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单黎你这样子好可爱。”负责看护的藤白却说出了这种让发热情况更加严重的话。

“哪里?"顺带的声带嘶哑让单黎的话语都变得尽可能的简洁。

“脸色比平常红润,嘴唇颜色也很新鲜,眼睛波光粼粼的,我感觉我只要多逗你一下,你就能立即哭出声。”

头脑发热使人视线模糊,单黎感觉藤白这么说话的时候,好危险。

“你要是能够一直这么躺着也不错。”藤白的发言更加变态了:“洗漱什么的,我都可以帮忙,上厕所,洗澡,啊,我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扶老奶奶过一次马路,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来着。”

只是有点发热,还没发展到半身不遂的地步,那种可怕的想法还是不要有了,另外,藤白你的梦想那么廉价吗?哦不,不如说现在,这种梦想还蛮富有勇气的,算了,不提了,再说就要涉及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核心命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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