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一阵冷笑。
谁乐意占你时间？不是怕你毕业之后出去要饭，我才懒得管你。
祁云杉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居然还以为是偶遇的。没想到是专门过来接盖天的，盖天多大的脸还要人专门去接。
明明：“你下次别让人家接你了啊。懂不懂点儿事儿？”
盖天：“怎么了？我哥们儿喜欢接我，和我有共同语言，你就安安静静跟着沾光就成了，说什么风凉话！”
祁云杉：“你最好先搞明白是谁沾光。”
盖天：“什么意思？”
明明：“是说你真傻的意思，他明明是我的哥们。”
祁云杉：“你快18了吧？”
明明：“嗯？嗯，快了。”
祁云杉看向车流。
我等你，等你18，等你成年，等你来我的公司工作。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到底是不是你哥们儿。
…
祁云杉的车直接开到一家茶楼。
这边环境比左江要好的多，天南海北的吃食都有。
明明穿书之前特别喜欢吃炖生敲，没想到在谭江也能吃到这么正宗的金陵菜。
这地方环境优雅，就连服务员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很快，炖生敲、酒凝金腿、贡淡炖海参等等著名的菜品都端上来了。
明明小声问道：“这地方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祁云杉小声回她：“不是。”
但是他有入股。
祁云杉家里有不少产业，大部分他都不参与，他甚至连自己手下有哪些产业都不是特别清楚。
小的时候他母亲开了餐馆，就直接分给他们兄弟股份，也不告诉他们。
要不是想着要招待这个丫头，他都没来过这家酒楼。
明明对这些菜很感兴趣，祁云杉都点完了，她又拿来菜单看。
祁云杉给她添茶：“还想点些什么吗？”
明明：“点份卤水来试试？”
尝尝同行的手艺。
…
等菜一上齐，明明就知道，同行的手艺不太行。这家的金陵菜做的地道是不错，但是卤味着实抱歉。
祁云杉见她面露嫌弃，心里觉得好笑。
这丫头也太争强好胜了点吧？
明明：“不是我吹牛，走南闯北这么久，没一家做的有我们的好吃。”
盖天：“你走南闯北过？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你不知道的多了，小孩少插嘴。”
祁云杉：“谭江确实没有那么好的卤水。”
明明点头：“谭江人民受苦了。”
祁云杉：“你想把卤水卖到酒楼来吗？”
明明眼睛闪了闪，撅着小嘴愣住了。
卖过来好不好？
好处是能挣钱，坏处是不够作死。
明明：“有没有生意不那么好的酒楼？”
明明：“锦上添花有什么赚头？雪中送炭才能敲一笔呢。”
作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第40章
按明明的意思，最好是找几个濒临死亡的饭馆来试试。档次不能差，一定要富丽堂皇，光洁有排场。这样才能配得上她们卤水的地位。
这种店可不好找，关键找起来要快。
生意不好，还金碧辉煌地烧钱，那烧不了几天就要关张啊！
赶在关门大吉之前，看看能不能遇见她们吧。
祁云杉：“你和卖腐乳的约了见面？”
明明：“嗯，明天一早。”
祁云杉：“提前一天过来干嘛？”
明明：“我……我说了你别笑我啊，我看上了一条裙子，过季了，左江没得卖，网上也断货。结果你猜怎么着？谭江有！”
祁云杉深吸一口气：“你提前一天过来，就为了买裙子？”
明明理所应当：“是啊！”
我这不是顺路吗？
…
让祁云杉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专门跑了一趟，然后根本没买。
祁云杉：“为什么不买？”
明明：“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白色的裙子，飘飘然，下摆荡漾在膝盖处，穿上去就应该是池中水仙。
可她刚才试了，她这棵水仙没开开，穿上裙子就是白皮蒜头。
相当震撼。
望着腰间略微凸起的赘肉，明明恨不得当场就封上自己的嘴！
雪崩的时候，没有哪顿饭是无辜的，欺骗餐也不行！！
见她脸色越来越差，祁云杉默默地从车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在她面前：“尝尝？”
这是故意考验我的吗？？？
“什么味儿的？”
“太妃夹心。”
“行吧……”
…
祁云杉原本的计划，是带着她逛逛街，看看公园。就像一般的游客，朋友，甚至是情侣那样。
可他们俩的每次见面，都不可避免的要谈工作，于是预谋中的约会就变成了出差。
祁云杉带着他们俩去了很多家饭店酒楼，都是他名下和他妈名下的。不去不知道，一去就连祁云杉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产业？
明明挑中了一家地理位置好，装修豪华的店。祁云杉问了内部消息，说是再过三个月，如果业绩还上不来就要关了。
明明一听还有deadline，顿时肾上腺素喷涌而出，险些当场就要拍板定合同。
这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吧？
祁云杉很快就把店老板叫来了。他这人好像自带气场，到哪儿都有人买他的帐。
店老板姓杨，是个大胖子。
杨胖子说，他们店以前生意还可以，后来高消费的人少了，生意也就变差了。
胖子自己以前就是个厨子。他们店生意不好，纯属是定位的锅，和菜的质量没有关系。
反倒是他们菜的质量太高一些，有些曲高和寡的意思。
杨胖子拍着胸脯保证：“别的不敢说，我们饭菜的质量绝对是没有问题！就这么说吧，咱们谭江和周边几个县市都算上，要说水平最高，菜色质量要求最高的，就属我们福运酒楼！”
明明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想着自己的好兄弟祁云杉肯定有手段，能调查清楚他话里的真伪。
莫名的，明明就是非常信任他。
不过明明这边倒也不是非常诚恳。
过来找人谈事，连样品都没带。
也是全凭一张嘴，瞎胡吹。
好在明明嘴好，天南海北一通神侃，杨胖子心服口服。
服气的不仅仅是杨胖子，还有盖天。
这是盖天第一次见识到他姐是怎么谈生意的，真心佩服。就冲着我姐这明大义，识大体的一通讲话，别说是这一家餐馆了，这条商业街都包下来，也不在话下。
至少气势上是够了。
杨胖子趁着还没有被砍晕的时候，赶紧解释说还要跟老板谈一下。
明明以为今天谈不成这事儿，哪能那么快呢？
祁云杉背着手也跟着杨胖子后面出了门。
他没有找店老板，而是直接和背后的大东家通了话。
电话里传出来中年女性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对我的这些饭店感兴趣了？”
祁云杉：试试手而已，我要是把这家店盘活了，你能不能多让几分利给我？”
女人：“你准备往饭店里面放什么东西？”
祁云杉：“暂时没有完全想好。”
他根本不知道明明有什么打算。
女人：“我听说你在左江市开了一家卖卤水的店？”
祁云杉：“对，就是从这家店直销到你的酒楼。”
女人直觉上不信他能转了性子，开始对餐饮业感兴趣。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要转早就转了。
当年为了强迫他接手自己手里的生意。可没少操心，磨破了嘴皮子，几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要接手自己的店。
她报以厚望的就是这个三儿子，祁云杉。谁知就他最离经叛道，开什么游戏公司，开什么画室，还搞车队。
三百六十行，哪一行跟食品行业不搭边儿，他就做哪一行。
祁云杉的妈妈决定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祁妈：“利润好商量，你只要能把店盘活了，利润都给你也行。当然了，我说的是卖卤水的利润，其他利润嘛，不能给。”
生意场上无父子，凡事都要算清楚。
祁云杉觉得有道理：“我把具体的计划发给你。刨除运营成本，剩下的利润都归我。”
祁妈觉得可以，刚要挂电话就被他拦下来。
祁云杉：“你和杨胖子说一声，就说你同意了，但是你别告诉他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