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微妙的团队合作，现在没了半点微妙。凶兽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点，对出塔考核都有了不少的信心。
玄武从抽屉里取出头套给刑天戴上，又从刑天抽屉里取出了一张卡：“是前往下一个房间的房间磁卡。”
众凶兽点了头，集体戴好自己的面具从位置上离开，往房间里唯一的出口门走去。
由于刑天陷入自闭，他的脑袋由独角凶兽拿着，身体由红脸爆炸头扛着，一起给带向了下一个考场。
刑天不自闭的时候就经常迷路。现在戴着这么个头套被别的凶兽扛着，行进效率比以往还快了一点。他整个凶兽都恹恹的，半点不想开口。
玄武戴着一个简单的蓝色碎片舞会面具，温吞拿着磁卡钥匙刷开了第二个房间的门。
这扇门是贴了磨砂纸的，两边互相不能看到另一边的陈设。当门打开的瞬间，所有凶兽眼前竟是豁然开朗。
第二个房间比刚才他们所在的房间大了数倍不止。房间里摆放着无数的餐桌，餐桌上拥有着各式各样的美食自助。最中央的餐桌上，一座红酒高塔落在那儿，几乎吸引走所有眼球。
门打开的瞬间，穿着西装的侍者从房间的一端开始往另一端走，手上还拖着倒好美酒的杯子。
最大的问题是，现场一片寂静，连侍者走路都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们像是踏入了一个无声的哑剧空间，没有半点的实感。
意识到这一点的几个凶兽回头看向了刚才打开的机关桌。
独角凶兽回去取了机关桌里的黑胶唱片又回来：“唱片机在哪里？”
他们一群凶兽走进第二个房间，四下寻找起了唱片机。
“在那儿！”很快有凶兽找到了。
自助舞厅的表演位置非常显眼，在舞厅深处有个小巧的舞台。舞台上摆放着一架漂亮的钢琴，而钢琴上违和摆放着一台唱片机。唱片机是相当老式的款，上面还有一个扩音的金属喇叭。
红脸爆炸头指出唱片机后，独角凶兽立刻小跑了过去，将唱片放到唱片机的转台上，按下了唱片机的唱针。
两者配合非常愉快。
音乐从老式唱片机中传出，带着悠悠扬扬的缓慢曲调，不知道怎得就扩散到了整个舞厅。无声的哑剧空间陡然碎裂，变成了复古的舞厅场景。
原本寂静的自助舞厅在音乐声中终于有了一点生气，连黎南宇身上的疏冷都在这音乐声中化开了几分。
玄武作为这场考核的核心，思绪翻滚到了遥远的过去，神情也比先前温吞的模样真实了一些。
谷秋在边上看着，暗自思量：一个凶兽无伤大雅的倒霉，非常有利于促进其它几名凶兽合作。下回可以多加利用。
“吱——”
舞厅的门打开了。
在场的凶兽纷纷看向四周。
舞厅当然不止一个门，音乐响起没两分钟，舞厅两侧的门就同时打开。门外站着好些个面上戴着面具的人。他们结伴涌了进来，唇角全泛着笑意，嬉笑说着一点夸赞这船的话。
人群里以男性为多，女性为少。
玄武见了这些人，在原地怔了一下。记忆里被埋藏多年的事情全部被翻了出来，重新在他的面前上演。
一个年轻人小跑到了玄武面前，面上欢快，用相当熟稔的态度轻快说起了话：“玄武，你怎么比我到的还早？我早就告诉你到这里来看看。你看这船上光吃的就这么丰富！等下要是我们赢了，日子能比在这船上过得还舒坦！”
众凶兽全看向了玄武。
这是玄武的出塔考题，这个年轻人认识玄武。
玄武听着自己问出话：“赢了的奖金是什么？”
年轻人大笑，随手从旁边路过的侍者手中取下了一个杯子，眨眨眼朝着玄武举了举酒杯：“那还用问，谁赢了谁就能够拿着大笔钱财出锁妖塔啊。”
玄武在这一刻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几乎失去了自己面部表情的控制，呆愣愣看着自己面前这灵动的青年。
年轻人扫了一圈，看向玄武周边的几个凶兽，朝着他们一样嬉笑问了一声：“你们和玄武刚认识么？一定也是为了赢下比赛来的吧。”
众凶兽愣在那儿看着年轻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年轻人的话。
如果说这是玄武的出塔考核，那么其他人要是赢了，能不能从锁妖塔出去呢？
年轻人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酒，难掩自己的自傲：“但在赌场，没有谁可以赢过玄武。这回的第一一定是他的。到时候我就只要这点钱里面的一成就好。”
他说着拽着玄武就走：“不要和竞争对手在一起啊，走，我们去吃东西。”
自闭的刑天在独角凶兽手中总算开口：“什么意思？我们赢了也能从锁妖塔里出去？这是个人考题？”
参与考题很多次的独角凶兽看着玄武离开，眯起了自己的眼：“这是个人考题。考题互相矛盾并且和考题核心违背，这是塔主的正常操作。”
塔主谷秋在边上听着，悄悄勾了唇：是正常操作。
第23章 血腥舞会
“第二场考试的核心是‘智’和‘信’。‘智’是指智慧，‘信’是指信任。监考官没有明面上来说出塔的个人考题到底是不是夺冠，但也在进程中推着我们往夺冠上走。”身为凶兽中唯一一名女性，独角凶兽带着点不耐分析着。
众凶兽过往分数都很高，当然看出来了这规则里的绕绕弯弯：“出塔考核一样是我们的分析而已。玄武说是他的出塔考核，但还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只是他正好抽到了自己的专属考题。就和夺冠能出塔这个说法一样。”
现在他们所有已知的信息，可能是迷惑他们，也可能是说真的。
“个人考题最多可以抽到两次，最少只有出塔考核可以抽到。”另外凶兽分析着，“五五分成。但夺冠可以出塔这一点设置很可能是真的。塔主在指定游戏规则的时候，几乎都遵循着游戏……”
红脸爆炸头凶兽翻了个白眼：“是真的，让你出塔后再抓你回来。开不开心？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这存在感微弱的凶兽笑了笑：“万一不抓回来呢？”
刚刚缓和下来的团队氛围，此刻又变得复杂起来。
刑天正了正身子，总算从自闭情况里脱离出来。他取回自己的脑袋揣在手中，不耐烦表示：“你们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那你们是想夺冠还是不想夺冠？”
“看情况。”另外几个凶兽面上不变，不动声色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是一场团队考核，考核成绩是共享的。”刑天论智商没有在场其它几位凶兽高，但也不是个傻子。他这会儿看得相当透彻，“我们不管谁夺冠，最后都一个分数。先算分往下走才是正确的。”
几个凶兽想着是这个理。
他们要离开这个舞厅前往下一个房间，尽可能将房间内的所有分数到拿到手。
谷秋关注着这群家伙的讨论，算着他们能成功通过这回考核的概率。她指使着另外几个监考官汇入了人群，并观察好自己所负责的凶兽，自己也拿着酒杯到取餐处，准备稍远一点距离观察黎南宇。
她走了两步。
黎南宇跟着走了两步。
谷秋：“……”
谷秋往蛋糕区走去。黎南宇跟着她的脚步朝着蛋糕区一块儿走。
谷秋脚步不明显顿了顿，放弃了自己远距离观察黎南宇的想法。这龙认真考试是不可能认真考试的，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拿低分浑水摸鱼。
要不是低于六十分会被消除记忆，这条龙指不定会选择放弃考试。
谷秋以及黎南宇和另外几名凶兽离开了一段距离，径直站到了蛋糕区边上。
长条桌上摆满了充满梦幻感的小蛋糕，部分洁白淡奶油上点缀着粉红、鹅黄、淡蓝等等少女适配的小花，边上还有棕黑色的黑森林小方。
黎南宇搁下杯子取了一块奶油蛋糕递到谷秋面前。
谷秋转头看向黎南宇。
每场考试这家伙似乎都能做出一点正常凶兽干不出的事情，比如说撸狐狸，比如说送问自己喜不喜欢头发，再比如说现在，戴着粉色的舞会面具给自己取一块蛋糕。
她可是监考官。
黎南宇将蛋糕放在谷秋面前的桌上，重新给自己也取了一块蛋糕，垂着眼淡淡开口：“这是你变出来的蛋糕。不是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