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原则的洛阿馥,蒋兢南真是在心里呵呵了。
陈嘉应有些尴尬,“五号我和阿南可能要去S市,那现在就贺阳你去啊,会不会太不给承东面子了?”
温婉沉默了一下,默默地问蒋兢南,“我去帮忙吧,代表你。”
蒋兢南一想起陈女士可能会对温婉的嘴脸就直摇头,“我不去,你也别去了。”
“没事的,贺大哥和我在一起,阿姨不会给我难堪的。”
贺阳倒是希望温婉陪着他,等着真诚的双眼频频点头,“嗯嗯嗯,我会保护你的婉婉!”
蒋兢南冷笑,“保护?温婉上次进医院才过去没多久吧?”
贺阳被人抓了小辫子很不开心,想起刘芳心心里也别扭,“那我叫上阿放,徐凯,哥几个都在,陈女士肯定得顾忌的。”
温婉也频频点头,有意想缓和一下蒋兢南之前和蒋承东的不快。蒋兢南看着贺阳的星星眼,温婉也乖巧地表示会等他来接,他才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
贺阳这个单细胞生物,果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蒋兢南把温婉送出家门,贺阳就等在门外,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婉婉绝对一点委屈不会受,绝对的!”
结果一到万泉山庄,他就像牲口一样被使唤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陈女士惧怕蒋兢南,连带着平时见了他们几个人和蒋兢南在一起也有几分收敛。私下里对陈嘉应倒是很规矩,但对贺阳可就不是了。陈女士多次嘱托蒋承东别和贺阳这种二世祖混在一起,原话是“一个小老婆生的小流氓,多亏了是让他认祖归宗了,还天天勾三搭四,招蜂引蝶,这种人没什么出息。”
说这话的时候,蒋承东不是不尴尬的,他清楚的知道,他就是小老婆生的,而这个小老婆还是自己的哥哥在父亲死后才给扶正的。
陈女士见了贺阳,面子上过得去的笑笑,但看见了他身后的温婉可就没什么笑模样了。她指挥着温婉去楼上的新房,“里面几个我家的亲戚和她们的女儿在布置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吧。”
话说的颐指气使,温婉听了点点头往别墅里面走,贺阳倒是不乐意了,“阿姨这可不行,南哥说了,婉婉得跟着我!”
陈女士一看贺阳护着温婉这样子就觉得来气,温婉这种小狐媚子她见的多了!
扮猪吃老虎,她也是用的这手才攀上蒋兢南的父亲的。不过她熬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光明正大被叫声蒋太,温婉这种身份的穷酸丫头也配吗?
这小丫头进了自己家的大门都让她觉得是种讽刺。
陈女士冷冷一笑,挡住贺阳,“我还能吃了她?你们几个傻小子去给我把喜糖从后院拿来,喜碗喜碟都拿来,轻手轻脚的。你!”她拿着自己朱红的指甲差点要戳到贺阳脸上,“你去扎拱门吧。”
贺阳不理陈女士,还是踮起脚看被陈女士挡在身后的温婉,见温婉点点头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温婉进了新房,正在布置的人都停下来看了看她,房间里有几个和温婉年岁相仿的姑娘,还算友好的对着温婉点头示意。温婉一笑,看几个人正在打气球,也过去帮忙,“我来吧。”
一个长发的姑娘挥了挥手,“没什么,没几个气球了你就别弄了,绑绳子很抠手,小心手疼。你去把窗户上的喜字贴了吧。”
温婉笑眯眯的点点头,刚要去拿喜字就被陈女士从背后推搡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屋里的人看着陈女士的动作都觉得诧异,就听着陈女士话里话外带着戏谑,“怎么?真当自己是人上人了?干活怕手疼当时主动请什么缨啊?”
温婉低着头走回去,从长发姑娘手里接过气球,“我弄这个,你去贴喜字吧。”
“在我的万泉山庄,也有你指挥别人的份啊!”陈女士看着温婉哪里都不顺眼,字里行间都在挑毛病。
温婉深吸一口气,胸腔的愤怒都要憋不住了,想着自己代表蒋兢南来帮他弟弟的,忍着忍着,千万别丢了蒋兢南的脸。
几个三姑六婆围在陈女士身边,“这小丫头哪家的啊,你这嘴太不饶人啦!”
陈女士一撇嘴,“哪家的?贴着我们家阿南的呗,听说承东结婚,非要来帮忙,结果你看看她,笨手笨脚。”
温婉抿紧了嘴,把地上的气球抓了几个放在手里捆成一束,刚要扯线就被陈女士的尖叫声吓得扔了手里的气球。
陈女士站在温婉旁边,“你眼睛是不是瞎的啊?还是你故意捣乱?你看不到这几个气球是不一样的啊?这几个是贴在墙上的,你到底能干吗啊?”
温婉的脸被骂的红到脖根,心里战战兢兢,手抖得连气球都抓不住。长发的姑娘走过来递给温婉几个字母气球,“这是贴在墙上的,你去贴吧,剩下的我来弄。”
温婉感激的点点头,脱了鞋踩在椅子上贴气球。身后几个人的讨论却让她没办法忽视。陈女士一直在数落她,几个同龄的女士倒是在劝陈女士收敛一些,“毕竟你家阿南都让她来了,你别这么说了,小姑娘一番好意的。”
“你看她长个丧门星的样子,穷酸命,来我家是带霉运的吗?”
“小姑娘多听话,你看看你这么说人家,人家都不还嘴。”
“还嘴?”陈女士哈哈大笑,“她也得敢啊!她真的以为自己是阿南的心上人啊?这种贪图富贵,就喜欢傍大款的学生妹,我家阿南一年不知道见多少,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敢进来我的万泉山庄。”
陈女士越说越觉得下面子,“丫头!”温婉回头,就见陈女士站在门边,一屋子的人都在看两人,温婉见陈女士突然笑着叫自己,赶紧跳下椅子,低着头轻轻应了一下,“阿姨。”
“阿姨?”
“……陈女士……”温婉手里的气球都要被温婉捏爆,她感觉自己呼吸都要不能了。
陈女士可不理会温婉有多窘迫,当着众人的面开口,“你是个聪明姑娘,我把话挑明了吧!明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N市有头有脸的,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来比较合理?”
“……”
不等温婉开口,陈女士接着说,“以蒋兢南的不定时情人?以顺越的资助对象?你来了你又想我怎么和别人介绍你?人家问我你家阿南带来的女孩子是干什么的,你想我怎么回答?傍大款的?还是倒贴的?”
温婉咬着牙,低着头不说话,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别丢了蒋兢南的人。
“不是我瞧不上你,明天这样重要的场合你有礼服吗,总不能穿校服吧?你见了人知道怎么说话得体吗?我再问你,你就不怕明天你给蒋兢南丢人吗?”
一句话问到了温婉的心坎,打蛇打七寸,温婉被打死了。
“所以,我告诉你,明天我不想在婚礼上看到你。”
温婉咽了咽口水,后背的衣服都汗湿了,不知所措。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陈女士看着眼前的木头桩子,觉的温婉真是可笑。
温婉点点头,小声的“嗯”了一下。
得到温婉的保证,陈女士再懒得应付,“你去厨房看看菜吧,别在这碍我眼了。”
如临大赦,温婉落荒而逃。
晚上蒋兢南进了家门,就见温婉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的夜空一言不发,甚至没发现他回来了。
蒋兢南走到温婉身边,她才反应过来,刚要起身就被蒋兢南按住了,蒋兢南随意的坐在地上把温婉拉进自己的怀里,“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等你呢。”
“那我回来你没发现?”蒋兢南揶揄到,果然看着温婉一脸尴尬。
温婉窝在蒋兢南怀里,静默了片刻才开口“……明天几点去参加婚礼啊?”
蒋兢南想了想,“大约是上午十点的仪式吧?”蒋兢南以为温婉在担心服装,“你不用害怕,明早徐安会送来礼服的。”
温婉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了。”
蒋兢南把温婉从怀里拉出来,看着温婉的脸,“今天陈女士为难你了。”肯定的语气。
温婉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去了,人多,我害怕。”
蒋兢南半信半疑,他狐疑的看着温婉,但温婉再不说其他,靠回他怀里。最后蒋兢南无所谓的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第二天上午,当蒋兢南迈进宾朋满堂的万泉山庄的时候,陈女士在门口迎客,看到蒋兢南只身一人,心下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