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刹那周琅的面上更冷了,而魏仲羽面上的笑容就更是和煦了。

姚砚现下是在他怀中,他占尽一切先机,还怕得什么?

只是姚砚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她对周琅和魏仲羽之间刚刚虽是表面上只是互相的叫了下对方的名字,但内里其实早已是彼此交手三百招的事一无所知。所以她还只是傻乎乎的捋了捋袖子,就要从魏仲羽的怀中越出来。

“李兄,王兄,来拼酒啊。”

笑话!谁还敢跟你拼酒啊!没见刚刚那两恨不得都把这屋内的所有都给冻住的架势么?

一屋子的人现下只想着赶紧的逃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们怕血管里的血液都要给冻住了啊流泪。

但是魏仲羽却是顺应了姚砚的话在笑道:“诸位,阿砚刚刚在下面一直嚷着要上来跟各位拼酒。只是阿砚量小,只怕不能尽了各位的兴,不若就由魏某来代劳罢。”

屋内的众人顿时满面宽面条泪。

谁不知道魏仲羽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会喝酒啊。丫那根本就不是人,压根就是一会走路的酒缸啊。他们没事去跟一酒缸拼个什么酒啊?活腻味了吧这是。

所以李兄就强颜欢笑道:“魏兄你真是,太客气了,呵呵,呵呵。”

后面四声呵呵为傻笑。

而此时又听得周琅冷冷的声音在道:“清平楼的酒水可不便宜。”

魏仲羽对答如流:“魏某就算再是手头拮据,也不至于付不起这些酒水钱。”

转而又对着屋内众人展开了他那如沐春风似的笑容:“各位尽管敞开了喝罢。今日所有的费用都由我魏仲羽来付账。”

只是屋内众人闻言,面上没有一丝笑容,俱各都是,愁云满布。

妈妈咪啊。这个魏仲羽今日是发的什么疯?卧槽!丫的竟然笑成这个样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那也怎么都是笑里藏刀啊。

而姚砚此时心中却是十分的高兴。

清平楼的这一笔开销那可是不小啊。当初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才让碧桃松口拿了这笔银子出来。要是这当会能将这笔银子给省了下来的话......

于是她也笑容满面的端起一杯酒就道:“是啊李兄,王兄,来吧,不要客气,敞开了随便喝罢。”

我靠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能不能让我们离了这日非之地回家抱媳妇儿去啊。

这是李兄和王兄的心声。

而姚砚此时的心声是,妈了个巴子的!今儿个她不好好的削魏仲羽一顿她就对不起刚刚被他啃的那一口。

所以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高声叫来了正在门外观战的酒保,豪爽的道:“酒保,换大碗,换好酒!另外有什么好菜尽管的给我上,别给他魏大公子省钱。”

魏仲羽不差钱这是满洛阳城上至八十老叟,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再说有钱不挣那就是傻子啊,所以酒保就非常兴奋的将手中的抹布往肩头上一搭,高声的道:“您就请好吧姑娘。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他这声姑娘一叫出来,魏仲羽面带喜色,周琅面色铁青,其他众人则是面面相觑。

虽然说是姚砚现在这身装扮拉了出去确实是能冒充姑娘不错,但是酒保,她姚砚也不是没来过清平楼,你不能就这么的信口开河啊。姚砚她要是真的是个姑娘,让我等这么过?日日的守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跟她一起逛戏园子喝花酒,一起扯淡哪家院子里的姑娘细皮嫩肉,床上手段高超?

卧槽!光一想想都要脊背发凉了好么?

一时屋内的众人更觉得这他妈的就是一顿鸿门宴啊。所以这面前的碗里哪里是酒?那他妈的就是砒霜啊,食不下咽啊。

可是姚砚还是捧着那大大的酒碗道:“来啊,李兄,王兄,不要客气啊,随便的喝。”

李兄王兄都要哭了。

屋里不止我们两个啊,只是姚老弟你为什么每次都点我们两个的名字?我们跟你的关系没这么的要好啊好不好。

而屋内没被点到名的各人俱各是心中庆幸不已。

这当会他们就拼命的往后缩,只想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有人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自然也就会有人想要拼命的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了。

譬如说魏仲羽,再譬如说周琅。

于魏仲羽而言,他恨不能现下就对着全洛阳城内的所有人说上一句,姚砚是我的媳妇儿了,你们谁都别惦记了。

只是这个媳妇儿脾气大啊,稍微不对她的意她就得给你炸毛啊,所以纵然是他心内是如此强烈的想要公布他们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敢啊。

再说这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觉得姚砚是他的媳妇儿而已,姚砚本人还没承认呢。

所以他也就只能的通过实际行动,譬如说暧-昧的肢体语言之类的让别人往他和姚砚很亲密的关系上想。

所以见着姚砚手端着那碗酒,正要往口中倒的架势,他立即伸手就从她的手中将那碗酒给取了过来。

不单单只是如此,他还蹙着眉,用半是宠爱,半是责备的口气在道:“你身子不好,不能喝太多酒。这碗酒还是我来替你喝罢。”

姚砚在小岛上那会早就是已经习惯了魏仲羽动不动的就用这幅口气来跟她说话了,所以当下她也就是口中咕哝了两句什么,你管我之类的,而后也就是气鼓鼓的偏过头不再看他而已。但对于屋内其他人而言,好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关键是这两都是男的啊摔!魏仲羽什么时候好上男风了?而姚老弟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

一时屋内众人的目光都在魏仲羽和姚砚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皆是断定,按照刚刚这幕场景来说,必须得魏仲羽是攻,姚砚是受啊。

保重吧姚老弟!为你的菊花默哀三分钟!

而此时魏仲羽已经是端起了酒碗,笑道:“我家阿砚酒量不佳,这碗酒便由魏某来代喝罢。”

话落,甚是利落的就将酒碗举起,仰着脖子就一口将那碗酒给干了个一干二净。

众人同情的目光望向姚砚。

都是我家的阿砚了,看来魏仲羽是已经得手了。

而魏仲羽此时已经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伸手又端了起来,对着屋内的众人朗声笑道:“这第二碗酒,是多谢各位平日对我家阿砚的照看。魏某先干为敬了,各位随意就好。”

话落,又是利落的举起酒碗,微仰脖子,一干二净。

第三碗酒很快的又被他自己给斟满了。而后他端起了酒碗,却是对着周琅的方向。

“周公子,”魏仲羽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也是似笑非笑,“听阿砚说,之所以今日在清平楼设了这桌酒席,是因为今日乃是你的二十四岁生辰?于此,魏某在此恭贺周公子生辰快乐了。”

其实哪里是姚砚跟他说的今日是为了周琅的生辰所以才特地的在此设了酒席的了。只是刚刚被他无意之中诳了出来今日是周琅的生辰而已。

第三碗酒又是利落潇洒的一口干了。酒碗放了下来时,碗中滴酒不剩。

于是屋内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放在了周琅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魏仲羽的这碗酒那可都是喝了,而且这场面上的话也都是说了,那么周琅要是不喝这碗酒,那怎么着这面子上都是说不过去的哇。

只是这要是喝了,那周琅这里子上只怕是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吧。

于是盈盈烛光下,但见周琅垂着头,手握着手中的细瓷白酒杯在慢慢的把玩着。

先前众人面前都已是用酒碗替换了酒杯,独有周琅这,依然还是用着酒杯。

他手中的细瓷白酒杯温润如玉,在满屋烛光之下看起来竟似隐隐有光晕闪现。

姚砚不由的就心中感叹了一句,这清平楼的酒菜之所以能这么的贵,那也是它的道理啊。不然这器具的钱谁来出了?

而魏仲羽依旧是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周琅的反应。

这杯酒他倒要看看周琅他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只是无论他是喝也好,还是不喝也好,今日立于这不败之地的始终都会是魏仲羽。

那边厢周琅依旧是在闲闲的把玩着他手中的细瓷白酒杯。

屋中一时真是静极,各人都是屏息静息,静待周琅他接下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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