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言昭只觉得害羞无比,男人身上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身上,让她身体也热了起来。
小乔心里暗骂了句不知羞,然后红着脸蛋把将军轻轻放下,让他半躺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拿摆在小桌上的药。
她先是拿布清理了下伤口周边的血迹,然后灵巧的扭动手腕,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她看到将军微微皱了眉,知道他这是疼了。
想来也是,这么大一个伤,要是换做了她,只怕会被活活疼死。
伤口触目惊心,小乔的心肝儿也在微微的颤。
待到药粉撒好,小乔拿布条给言昭一圈圈顺着肩头缠绕。
这个动作自带了一丝暧昧,因为时不时地,小乔的手就要碰到言昭的肩头一下。每碰到一下,小乔都会条件发射般的瑟缩一下,但是又得接着继续缠。
小乔真觉得这是一种折磨,于是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待到最后打好结,她额头出现了一层薄汗,可是却真是舒了口气。
这时候,小乔脸上露出了笑意,正要起身,忽然腰上传来一阵大力,小乔被吓了一跳,嘴里轻轻的“啊”了一声,整个人向下倒去。
言昭在小乔给他包扎的时候一直在憋着火,肩头处有一双柔胰不时地扫过,让他的心肝一颤一颤的,被勾的心痒痒。温热的呼吸往耳畔吹过,让他心神荡漾。
等到最后,他看到了那张红红的小脸上的笑颜,终是没有再忍住。
一把把人抱住,往床里头滚。
滚进去的那一刻,言昭心头只有一个想法。
言九,甚好!
再次醒来。
言昭看了看自己,伤口崩裂开了,鲜血湿透了布条,甚至沾了一点到他家姑娘的衣服上。
若是再不处理,只怕是要不好。言昭不是个矫情人,虽然一直被人伺候着,但也不是非人伺候不可。于是起身,自己为自己换伤药。
等到重新包扎好躺到床上,言昭把人抱紧,心满意足的睡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夜色早已深沉,小乔悠悠转醒。
一动,发现自己别人箍在怀里,浑身上下酸痛的不行,连抬手的力气都要没了。
但是在第一时间,小乔认识到了尊卑有别。这里是将军的床榻,自己要是睡了,非得被管事骂死不可。于是急忙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桎梏挣脱。
身边的人只皱皱眉头,就放松了手。
小乔心头悲凉,做别人家的丫头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主人家想要了,那便是要了,哪像是他们庄户人家那么守规矩讲究一个明媒正娶。
她自嘲的笑笑,就要下地。
殊不知方将起身,一下子重心不稳就要跌倒。
这下子可把她吓了个半死,要是这样子跌倒了,那不就是直接跌倒在将军身上了。
想到将军身上的伤口,要是被自己压下去……
小乔压根儿不敢深想,只觉得自己是死定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乔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哼,不用想也知道,是言昭将军抱住了她,而她,又压到他的伤口了。
小乔赶紧把人推开,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床上,惶恐道:“奴婢该死。”
言昭身上的痛意缓过来,见到的就是他的小姑娘害怕的在自己身前哆嗦。他起了一点坏心,曲起一条腿,把手随意的搭在上头看着小美人害怕的样子。
而后轻笑了一声,好笑的问道:“我可有说要问罪于你?”
他将人重新拉入怀里,捏了捏她秀气的小下巴,亲了一下这张小脸,附在耳边呢喃,“从今日起,你便搬到这间屋子来吧。”
时下主人的屋内都放有一张小塌,那是专门给贴身丫头准备的,以备主子夜里不时之需。言昭夜间不喜欢有人待在身边,所以纵是言府的四大丫头也没有这份殊荣和宠爱。倒是小乔让他破了例。
其实这种丫头也算得上是通房丫头了,平日里暖个床什么的也方便不是?若是重色的,这样的丫头每隔几天就会换上一个,倒也不稀奇。
小乔当然知道这是要她干什么。既然已失身于人,自己又无可选择反抗的余地,只好低低应了是“是”。
言昭很满意小乔的顺从,再次亲了亲,又把人给抱住躺倒。
他欢喜的不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小乔的背,只觉遇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今夜便歇在这里吧,明日我再命人把你的东西收拾了送过来。这房里什么都不缺,你只管找要紧的带过来便是。”
“是。”
小乔哪敢儿真的睡过去,她心头此刻不知是有多紧张,多不安。她一直就是个安分的人,不是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敢多想。言昭大将军,这座府邸的主人,待在这样的主子身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小乔心里只有害怕。
她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大概听人说过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更听人说过伴君如伴虎。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那比起老虎来也是不遑多让。
小乔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脑袋昏昏沉沉,身上又难过的很,胡思乱想着,倒也睡过去了。
言昭看着怀中不安的人儿,耐心的哄着她。
第一次,他想把自己所有最好的一切都送给一个人,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
他自嘲的笑笑,想来日后,是再也不能嘲笑言九那个只知道讨媳妇儿的败家子了。
☆、钱月娘回家
言昭叫小乔搬进他的卧房。
但其实小乔确实没什么东西可搬。
本来小乔就是被葛老二给卖了换钱的,没道理还给她备个什么行李。再来言昭的屋子里能缺什么东西?
所以小乔就收了个小包袱,那些什么被子褥子的,全都给言九给扔了。
言昭派了言九来帮小乔搬家,言九一进这个小破屋子,居然还是和被人合住的!差点没直接抬腿走人。
实际情况也确实和抬腿走人差不多了。
随便拾掇了两件小衣裳,其他乱七八糟的全被言九给扔了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言九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什么垃圾,你带进将军的屋子里也不嫌磕碜?扔了吧,你也不是去干苦力的。做的是大丫鬟,就得拿出大丫鬟的气度来……
另一旁的小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死。
当太阳照进后院屋子里的时候,言九和小乔已经赶到了将军的卧房,而待在房里的小月气的几乎要搅碎手中的帕子。
葛巧娘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偏生是她能得到将军的青眼呢!
她回忆起了在镇子上的事情。
葛巧娘明明就是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可怜虫啊?凭什么一下子就搬进了将军的卧房里了!
还当的是大丫鬟!
钱月娘霍的一下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中怒火中烧不能自已。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个婆子。
钱月娘一看,是后门的看守。
想到自己要是将来想要偷跑出门总是要给这个婆子打交道,于是就对她多了几分好脸色。
当下也不好再冷着脸,于是收了收心头的愤怒,扯出一抹笑问道:“婶婶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婆子长得壮硕,想来是因为看门的缘故管事特意找的壮点的婆子。
总有些阿猫阿狗的挖空了心思往将军府里钻,要是不长得威武些,肯定没法拦住人。
前两天钱月娘花了点心思讨好这个婆子,收了钱月娘的好处,那婆子自然也给她几分脸面。
这不,前两天钱月娘说要回家看看,当下寻了空子,这婆子就找来了。
就见她笑眯眯的对钱月娘说:“姑娘,上次你要我办的事情办好了。每个月初七都是管事出门采办的日子,你那个时候出门,不太有人知道。”
说罢伸出油乎乎的手摸了摸小月,“再说了,就看你小月姑娘的面子,福大管事也不会太责罚你的。”
说完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挂在脸上。
钱月娘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婆子了。
府内的福大管事专门管内院这些事情,钱月娘为了行事方便不得不和他交好。
可是这个福大管事为人猥琐,总是想占钱月娘的便宜,要不是她聪明,只怕会被福大管事给骗了去。
府里的好多小丫头都曾和福大管事有染。
那些小丫头以为傍上了福大管事就是傍上了高枝了,可福管事哪里瞧得上她们?全都是用过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