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死水的公司内部微信群登时热闹起来。
程序员A问:【本、本尊?还是谁披马甲耍我们玩儿呢?】
程序员B:【目测是假货。】
程序员C:【肯定是A货。】
程序员D默默道:【智商呢?谁敢冒充大BOSS?】
其他人:【……】
顾寅眠将话题引回来:【能办到吗?我刚说的?】
ABCD们争先恐后的回复,能能能,当然能,这种水平,他们动根小手指就行。
得到肯定回复,顾寅眠摁灭手机屏幕光亮。
又等数分钟,一身蓝裙的姑娘终于在葳蕤绿木中出现。
残阳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风拂起蓝色裙摆,像一朵翩跹的小花。
顾寅眠失神片刻。
潋滟自眸中一闪而过,旋即沉如古井。
“桑萸回来了。”林宜高兴地率先迎上去,陈露盈和韩月洁紧随其后。
四个女孩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桑萸慌乱抬头,看到了伫立在榕树下的顾寅眠。
“桑萸,对不起啊!”陈露盈举起双手认罪,老实巴交说,“我把你和苏霂的事告诉你大哥了。不过你真不能全怪我,你大哥气势好强大,我被他盯着看了几秒,头脑一热,嘴巴它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陈露盈用手揪了下两片嘴唇,嘟嘟的,好生委屈。
“……没关系。”桑萸苦笑,反正顾寅眠已经都知道了。
“你和苏霂谈得怎么样?”
“算是说清楚了。”桑萸心不在焉地回。
该怎么同顾寅眠解释呢?
桑萸走到榕树下,她唇角弯起,脸上浮出一抹尴尬心虚的笑:“大哥。”
顾寅眠淡淡“嗯”了声。
陈露盈三人识相地挥挥手,溜了。
桑萸跟在顾寅眠身后,两人往篮球场边的停车场走去。
她斟酌了好久,终于憋出几个字:“我没事的。”
顾寅眠又“嗯”了声。
桑萸无措地盯着他高大的背影。
她知道他生气了。
“你这身很好看。”顾寅眠忽然侧眸,薄唇轻启,“你很适合穿裙子。”
“……”
桑萸被吓懵了。
印象里,顾寅眠不像是会说这么好听的话的人。
“你感冒了吗?”桑萸终于有所察觉,“吃过药了吗?严不严重?”
“严重。”
“那、那你怎么不同我说?”
顾寅眠收了步伐,面无表情地俯首看小姑娘:“你不是也什么都没和我说?”
“我……”桑萸吞吞吐吐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的事差不多都结束了。”
“嗯,生病同样不属于好事,而且我也差不多快痊愈了。”
“……”
顾寅眠好像真的生气了。
每句话都带着刺。
夕阳拖长了他前行的影子,他没有再回头。
桑萸无措地上车,坐到副驾驶座。
引擎启动,车缓缓开出校门。
顾寅眠还是没有看她,他专注驾驶,就连绿灯也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
为什么要无视她?
桑萸失落地转头看向窗外。
可是他生着病呢!桑萸又忍不住回眸,眉眼的落寞已被笑容取代:“谢谢你来接我回家。但是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的,而且不舒服的时候,还是麻烦张叔开车比较好。”
这是她一贯的处理方式。
妥协与微笑。
嗤——
汽车急速转弯,稳稳停在路畔。
车窗摇下。顾寅眠从烟盒里取出根香烟,他左手轻轻拨动打火机,燃烧的淡蓝色火苗里,男人冷冽迷人的侧脸倒影在她眼中:“介意吗?”
桑萸看着夹在顾寅眠食指中指间的那根香烟,烟嘴是宝蓝色的。
没有回答,桑萸低头解开手机的屏幕锁。
顾寅眠蹙了蹙眉。
特意等了会儿。
缄默中,顾寅眠嘴角扯动,再不犹豫地点燃香烟。
“等等。”臂弯突然被攥住。顺着细白的手,顾寅眠的目光落入一双漂亮的杏眼。
她的脸铺了层薄薄的脂粉,唇色很自然,只比寻常艳丽一点点。
顾寅眠近距离将桑萸仔细打量,这才看了眼她举起的手机。
屏幕显示着搜索页面,空白框里输入了一句话,“感冒可以抽烟吗”。
底下的答案清一色都是不能,因为感冒会引起呼吸道感染,加重感冒症状。
“别抽了,”桑萸勇敢地正视他深琥珀色的眼眸,“对身体不好的。”
“想管我?”顿了半拍,顾寅眠瞥了眼还来不及放入唇中的香烟,他嘴角微微牵起。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原因,沙哑的嗓音凭白多出了些性感与深意。
桑萸垂下眉眼,她脸上划过几丝难堪,下意识想松开手。
也对,她是顾寅眠什么人啊?她哪里有资格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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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追求阮斐的诸多男人中,独有裴家封与众不同。此人品学兼优秉性纯良,从不翘课斗殴。常挂在嘴边的便是“我哥说”,就连奉劝阮斐多喝水要早睡,都是“我哥说这样对身体好”。
逢新雪初霁,阮斐所在社团去裴家封哥哥的山间别墅采风游玩。
夜半,失眠的阮斐穿行在长廊,忽听尽头书房传来一声“砰”,似是冬风强行叩开了窗。
阮斐匆匆赶去。风吹得满屋建筑绘纸半空飞舞,陌生男人立在凌乱之中,他抬起手,食指正好触到灯下那张仿若透明的白纸。
月色与雪色之间,他是第三种绝色。
*
裴家封追求阮斐时曾说:“我哥年少吃了许多苦,我是我哥带大教大的。为了我,他年近三十,都没同女人交往过。我这一生欠他太多,还是还不清的。”
后来,满身是伤的裴家封冷笑着同裴渡之说:“连我苦苦哀求你,你也不肯同她分手?你配做我哥吗?”
第20章
指间香烟被男人掐灭。
顾寅眠偏头望着小姑娘, 眼尾似含着潋滟春光:“那就让你管着吧!”
想管我啊?
那就让你管着吧。
桑萸好久都没能从顾寅眠的这两句话里回神。
车重新驰骋在路间, 顾寅眠状似不经意的语气:“雕塑系那个男生, 你们聊得怎么样?”
桑萸头皮一阵发麻:“还行。”
顾寅眠笑意未达眼底:“他喜欢你?”
与顾寅眠谈论这个,桑萸很不自在。
她小声嗫嚅:“我以为他一直喜欢的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顾寅眠轻挑眉梢:“是吗。”略顿,“你对他感觉如何?”
桑萸真的不想再和顾寅眠说这些话题了:“没、没什么感觉。”又坐得端端正正,佯装镇定的补充说, “我同他解释清楚了,下半年我要去意大利读书。”
顾寅眠莫名松了口气,好在小姑娘要去留学。
但想到乱点鸳鸯谱的顽固老太太,这口气又堵在了喉口。
今日来接桑萸,顾寅眠本就是想找个机会跟她谈谈陈浩初的事。
怎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摇摇头,顾寅眠嘴角牵起抹无奈的苦笑。
桑萸静默地望向窗外。
银杏林里, 她确实是这么跟苏霂说的,只是苏霂他——
他竟说要等她?
这是句让人很有负担的话。
但桑萸若信以为真, 才很像个傻瓜。
窗外街景陌生,并不是回家的路。
桑萸好半晌才察觉:“哥哥, 我们要去哪?”
顾寅眠轻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绕过翠绿的两排桐树,车驶入星光百货商场车库。
两人搭电梯抵达五楼女装。
桑萸满心诧异,却不好意思多问。
顾寅眠看女装做什么?送人?
顾棠梨生日在冬季,应该不是送给她。那要送给谁?
桑萸认真尾随, 认真分析。
得出结论——
莫非是顾寅眠的相亲终于有了眉目?
他这么快有了满意的女孩子啊?前段时间他不是还说都没有感觉吗?
桑萸有些意外地怔怔抬头看顾寅眠。
商场的灯光柔和旖/旎,将男人衬得英俊迷人,仿佛拥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两人步入一家女装店。
店内导购热情地迎上来, 目光似有若无落在顾寅眠身上。
顾寅眠随意瞥了眼模特身上的杏色连衣裙,问桑萸:“怎么样?”
桑萸不走心的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