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从胥若手里接过手帕,对着自己的脸胡乱的擦两下,然后把手帕握在了手里,没有丝毫要还给胥若的意思。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碰一碰胥若的手,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手帕接到自己手里来。
他知道,胥若的东西一向干净整洁透着淡淡的清香,他就不信被他擦过汗的手帕胥若还能要回去!
沈愿庆幸的时候,完全没有去思考,一个男的给另外一个男的擦汗,而这个男的居然还妄图把那个人的手帕留下来收藏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胥若确实没打算要回去,沈愿单方面的胥若腻歪一会后,被胥若赶了出去。
像胥若这种身娇体弱的,睡眠在她的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所以连带着她也把沈愿送回去睡午觉了。
………
刘云飞醒了之后老实了不少,那小倌的死对他算是一个警告,无声的告诉他如果他不听话,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他确实怕了。
甚至怕的有点过头了。
刘云飞的父亲刘道在自家儿子醒来起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说刘云飞被沈愿那么一吓就吓傻了,但难免还是吓出了点后遗症。
刘云飞做什么都开始变得战战兢兢,从那以后都没有再去看过沈愿和胥若一眼,甚至当刘道和其他人讨论起沈愿的时候,刘云飞都会条件反射性的瑟缩害怕。
刘道察觉出了不对劲,便直接问刘云飞,可刘云飞每次就坚持说是以前结仇的人寻来的杀手。
这种反应在刘云飞刚刚醒来的那一两天反应的尤为激烈。
一切都变得平稳。
第二天早上,沈愿和胥若按照原先预订的那样在清晨出发。
王子直留下来大概二十个精兵,一般情况下用来保护人已经够了。
刘家几乎能说的上的话的人都来送了,但刘云飞没来。
“公子见谅,小儿伤还没好,不能来为公子送行,实在是抱歉。”
胥若道:“不必,刘公子还是养伤重要。”
一行人启程,马蹄哒哒的声音响在整个街道,刘道看着渐行渐远的沈愿和胥若,抬了抬手,面无表情道:“回府。”
回到刘云飞的房间,刘道看着还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看着虚空的刘云飞只觉得一阵心痛。
刘云飞是他唯一的而已,平时虽然行事霸道了些,沉迷□□了些,但头脑确实是不错的,日后把刘家交到刘云飞手上,他也算放心。
可万万没想到,他娇惯着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刘道打开门的声音分明让刘云飞惊了下,看见是刘道,这才放下心来。
“爹……,他们走了吗?”
刘道走到窗边坐下,道:“走了。”
刘云飞呼出一口气,道:“终于走了。”
刘道皱了皱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你这几日这么怕他们俩。”
刘云飞想摇摇头,但是一动又牵扯到了自己那个被割掉了的耳朵,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刘云飞看着也没办法,只得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的伤,是不是跟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刘云飞犹豫了下,道:“没,没有,我都说过几遍了,是以前……”
刘道忽然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摔碎,碎片溅了一地,陡然拔高声音道:
“别跟我说是什么以前结的仇,我告诉你,我不信!”
刘云飞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磕磕巴巴又道:“我…我没骗……”
刘道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突然一下子把刘云飞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刘云飞咽了咽口水,面带苦色的看着刘云飞,道:“爹,我真的…真的不能说啊。”
刘道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怕什么,从小到大就没见你这么怕过,难道你这断腿断耳之仇就这么算了吗?!”
“说吧,没人听见。”
刘云飞看着刘道,原本怎么也不愿意说出来事情,忽然间觉得也没那么难说出来了。
刘道说的对,那人都走了,他在常山还是那个说第二就没人说第一的刘云飞,有什么可怕的?
“是不是跟那两个人有关?”
“……是。”
刘道睚眦欲裂,道:“他…他们怎么敢,真当我刘家是好欺负的吗?!”
“你怕他们俩做什么,就算有王子直罩着,我也有办法搞死他们!”
第53章 放心
刘云飞连忙用那个没有受伤的手拉了拉刘道的衣服,道:“爹,爹!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爹!你先听我说。”
刘道抿了抿唇,勉强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气,道:“你说。”
“那个人,时常穿黑衣服的那个。”
刘云飞看着刘道,说出来的话一下一下敲击着刘道德耳膜,他道:“他姓沈,名愿。”
“他是沈家的嫡子沈愿。”
刘道还略微没反应过来,道:“沈愿?”
刘云飞叹了口气,道:“是皇城那家……”
刘云飞睁大了眼睛,惊慌道道:“怎么可能是他?你如何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
刘道微微握紧了手,道:“可…可这不可能啊,沈家的嫡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刘云飞道:“不知道,但…爹,我只是与你说说,你也知道,沈家真的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
沉默了下,刘道回答道:“他说他是沈愿他就是沈愿吗?!指不定就是哪来的野鸡非说自己是凤凰!”
刘云飞被噎了下。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他说他是沈愿他就是沈愿吗?他就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沈愿,王子直正好也离开了,他就算是说自己是皇子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刘云飞心里还是隐隐不安,道:“算了吧爹,万一他就是呢。我真的……真的是怕了。”
刘云飞越这样刘道就越痛心,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居然被弄成了这样,这下手要是再重一些,可是要断了刘家的根的啊!
“这事你别管了,管他是不是真的沈愿,我都自有办法。”
刘云飞微微皱了皱眉,道:“爹还是算了,可不能为了我搭上我们全家啊。”
“你都这样了,还谈什么全家?”
刘云飞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他心里有恨,恨沈愿,也恨胥若。
那天晚上他特地把胥若的房间安排在他的房间旁边,然后再找一个轮廓与胥若有三分相似的小男孩去服侍他,为了保证胥若可以听见,他特地让那个小倌叫大一些,在完事之后,他还让他那小男孩自己玩自己玩了半个时辰。
那样天仙似的人在自己隔壁听着自己与一个和那人有三分相似的小倌翻云覆雨,他光想想就觉得有一阵头皮发麻的高/潮。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胥若下药,到时把人办了,然后威逼利诱,若是胥若愿意就此委身于他,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胥若不从,他便找个房间把胥若锁起来,不给他衣服,不给他东西吃,让他跪在地上求他,亲眼看着那人走下神坛,然后跪在他腿间。
可他没想到,他这想象的这一切美好,还没有开始实行就被打破了。
他恨沈愿,他刘云飞是谁,天之骄子,在常山这一代为所欲为,无人不从,他居然敢如此对他。
他恨胥若,恨这人高高在上,就是因为他,他刘云飞现在才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其实这个时候,他可以阻止刘道,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犹豫了,刚要说出口的阻止就那样被他吞了下去。
夏虫鸣叫,夜色渐深。
出了刘家,胥若他们走了一天,路上也没碰见什么客栈村镇,夜晚就直接在一个较为宽阔的地方生点火用来驱赶野兽,然后就地休息在了那。
沈愿和胥若坐在一起,生了堆火,沈愿为了让胥若休息的舒服,到处搜罗小毯子,然后又把自己的衣服撑开垫在毯子上,确定堪比客栈的床后,沈愿才拍了拍手,对胥若说:“怎么样,晚上睡这你肯定不会觉得难受。”
胥若看着这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苦笑不得,道:“你把别人的毯子拿过来,让别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