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说有什么用?」骆母碍于康咏纯在场,也不能对女儿太过纵容。
「怎么可能都不索嘛,我又不像爸妈常爬山。」
「你大哥他们不也是很少爬山?也没听他们哇哇叫。」骆父公正道。
「大哥是男人耶,而且我又不像她工作都站一整天。」康咏纯对她无礼的话却是选择沉默,毕竟是事实,她也没什么好自卑的。
「话是没错。」骆母有意地补了句,不过因为女儿的不济也没能多说什么。
倒是骆父在心里觉得,比起女儿的娇生惯养,咏纯确实是要来得有轫性些。「就当作是训练。」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听你爸的话。」骆母说着也跟上过去的步。
「可是——」骆可熏还想说些什么,可惜父母不打算再同情她。
看她这样的康咏纯将手上的那瓶水递给她,「喝口水再走吧!」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又真的渴了,才不甚情愿地接过那瓶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谁让她顾着凑热闹,才会连水也没带就出门。见女友将手上那瓶水递给妹妹,骆明熹遂把自己的水给她,「喝我的吧!」
猛一听到这话,康咏纯有些不自在,「不用了,我跟你妹妹一起喝就好。」毕竟还不习惯和他太过亲密。
骆可熏忍不住因为她的话看了她一眼,「不是都已经跟大哥住在一起了吗?」前头刚走的骆母听到正打算回头制止女儿,毕竟这样一来不是硬将儿子跟她扯在一块。
康咏纯闻言,微红着脸替自己澄清,「住在一起也不表示什么。」不管骆可熏是不是还想质疑,骆明熹已先开起玩笑,「需要否认得这么急吗?」康咏纯尽管有些害羞,却认真的说道:「这是原则问题,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听到她这么说,骆母才没有停下来。
「不喝了吗?」
听到康咏纯这么问,骆可熏才将矿泉水还给她,接着认命的继续往上爬。
留在后头的骆明熹看着康咏纯喝完水,关心的问:「真的不喝?」知道她跟妹妹一样其实平常没什么在运动。
「怎么会不萦。」她小声地承认。
他意外听到她这么说,「既然这样,怎么不说?」
她安吾了几秒,才喃喃道,「总不能连爬山都不行。」没有说白的是,其他方面已经让骆氏去妇嫌弃,不能连体力也输人。
但是他听出来了,嘴角因为她的努力而微微扬起,「我拿吧!」说完便要接过她手上的那瓶水。
「不用了,你别小看我。」她逞强地往上走。
落在后头的骆明熹看着她跟妹妹,知道要两人爬山是真的难为她们了,揺了揺头也赶紧跟上。
***
或许是真的累了,在回程的路上康咏纯一路熟睡到底。
一直到回到台北,停好车的骆明熹见她却睡着,才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倾身过来要叫醒她。
康咏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又轻拍自己的脸,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骆明熹的脸特写地出现在眼前。
吓!她明显吓了一跳。
「吓着你了?」
「不是。」她下意识地想掩饰,然后才注意到车子停下来了,「到了,该下车了。」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
看她径自解开安全带下车,骆明熹并没有说什么,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两人的新关系。
虽然睡了一路,但是毕竟在车上,还是无法睡得很舒适,加上一天下来战战兢兢,直到这会回到家,康咏纯才终于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累死我了。」她走到沙发边,整个人一瘫,坐了下去。
骆明熹走过来,手在沙发后头搭上了她的脸颊,「累了?」
才放松的她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连忙回过脸来。
他开口说:「你打算我一靠近都是这种反应?」
「我又没有怎样?」她别扭地否认。
他意有所指的直看着她,她这才不自在地解释,「只是要你在接近我前,先告诉我一声。」毕竟前两天,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故意逗她,「事先告诉你就行了?」
「呃……」她顿时一窒。
「意思是先报备过就没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干么这样解谅啊?
「不然是什么意思?」存心逗她的骆明熹并没有意思要打住。
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康咏纯终于按捺不住的技击,「你干么要突然那样?」害她心跳漏拍,才会反应过度。
见她羞恼起来,骆明熹才不再逗她,深情的弯身一把抱住她。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虽然没有再吓到她,但还是让她因此睁大了眼,却听到他说——
「辛苦了。」
前一秒才正要感到害羞的她顿时心里染上一抹暖意,改变口气,娇嗔道:「干么这样说?」
「以后可能还是会很辛苦。」
知道他心疼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响应,最后只能简单回道:「我又没有喊累。」语气里有一丝心虚地透露出自己的心意。「如果真累了就说出来。」他并不希望她独自隐忍下来。
「我—」
「觉得委屈也是,不管是什么,都不要个人把情绪藏在心里,我说过你不是一个人。」再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令康咏纯感动万分,他也直的为她做到了,让她感到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而今,在他的怀抱里,她更有这样深刻的感受,心里也更想要牢牢地抓住这份幸福,再也不想松开。
第十章
就算丈夫要她再等等观察看看,骆母还是一直放心不下儿子和康咏纯的事。
勉强在台南又待了两天之后,她决定趁着今天学校没有课的时候,上台北一趟。
到了儿子的住处,她直接用钥匙开门进去,而这时间骆明熹跟康咏纯都还没有回来。
因为放心不下儿子跟康咏纯之间是不是她所说的清白,骆母搁下皮包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开儿子的房间,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跟着,她去开了客房的门,里头也只放着康咏纯的私人物品……
这是原则问题,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骆母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听到的话是有几分真实性。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接受像康咏纯这样的媳妇。
虽然说为人师表不应该以外在条件来评断一个人,但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她还是无法跳脱爱子心切的母亲角色。
知道康咏纯下班的时间要比儿子早,她决定等她回来,单独跟她把话讲清楚。
下班回来的康咏纯刚要脱下鞋子就注意到玄关多了双陌生的高跟鞋,觉得奇怪,走进来就看到骆母坐在客厅里。
「伯母!」她不无惊讶。
虽然这两天她一直在心里偷偷地说服自己要有信心,要努力把握这份难得的幸福,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骆母的考验。
「过来坐吧!|
骆母的语气听来严肃,脸上的表情也是,让康咏纯不由得又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时——
是你拿石头丢我们明熹的?
当时的骆母也像现在这样,极有教养却散发令人敬畏的严肃气势,让她下意识感到怯缩。
因为孩提时不好的记忆,让她对骆母存在着莫名的戒惧,在台南那时还有骆明熹陷在身仂,这会要里独一个人面对她,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应付得了。
她依言来到骆母对面的沙发坐下,心里多少已猜到她的来意。
骆母看出她的不安,亲性直截了当地表示,「你跟我儿子的事情,我不会认同的。」
她没有答腔,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应对。
见她不语,骆母再开口直戬中她的弱点,「不论是在哪方面,以你的条件都不配不上明熹。」
「我知道。」她并不否认。
「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再继续和明熹交往,明熹是个检察官,如果让人知道他还没有结婚就跟你同居,对他的工作势必会有所影响。」
「我们不是像伯母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单纯的住在一块。」骆母不理会她的说词,径自又说:「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不合适,就应该要马上分开,你也不应诙再继续住下来。」要她马上离开,康咏纯无法做到。
「这个星期就找到地方搬出去。」骆母不客气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