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戳戳做打算,改明儿给老大安排个酒局开个荤,可别真把心丢在故小姐那儿了,大事儿还干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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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故茶欢被电话吵醒。
当然,能把电话直接打到她手机没被露易丝拦下的,也就两个人。
好友张卿和安小美。
今儿周六,他们打电话过来,看来是轮休了。电话里安小美提及一家新开酒吧,名叫Hellfire,死活要去感受一下。
故茶欢含笑应好,约定今晚见面。
寒暄一番后挂掉电话。
她每日起床后,会先去给故老爷子打招呼,再例行与二叔三叔一家在早餐桌上打太极,顺便搪塞几句故萍丢过来的冷嘲热讽,一早上也就过去了。
傍晚,故茶欢出发去hellfire酒吧,到时,安小美已经在舞池里嗨翻了天。见到她,扯着嗓子扒开群魔乱舞的人群冲过来,“茶欢,这里这里!”
托她大嗓门的福,许多人往故茶欢这里看。
迟覃坐在独桌,周围无一人,桌上摆满名酒,男人双手放在膝盖,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朝故茶欢看去。
热闹场地,闪光灯下,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与朋友微笑招手。
迟覃是第一次见她那样笑,不似平日那般清清淡淡,连眼角眉梢都是娇媚的可爱,少女长长的头发挽了个蓬松的花苞,穿白色的毛衣和藕粉色的短裙,外套被她拿在手上。
今夜两个字十分衬她。
温柔。
闪光灯太乱,音乐节拍过于喧嚣。
有一瞬间,他的目光仿佛失去焦点。
再汇聚时,故茶欢已不见。
他不悦的蹙起眉,起身想寻找。
找什么?
大概是想找到那个,突然拨动他心弦的小姑娘。
安静的包间,好酒摆一桌。
张卿和安小美正在喝酒划拳,灌了几瓶高浓度红酒下去,开始晕三倒四。
故茶欢从洗手间出来,没想到遇到姜汕。见着她,他也是一怔,怔完了,手忙脚乱地打招呼:“故小姐。好,好久不见。”
故茶欢莞尔:“姜少爷好。”
打完一声招呼,她准备走,被姜汕叫住:“故小姐!那个,我想请问……”
故茶欢回眸看他。
姜汕躲开她目光,艰难的问道:“我听你哥哥说,迟先生去过你家,你们的关系,似乎……”
故茶欢微微挑眉:“似乎什么?”
倒没想到昨天的事都已经传到姜汕的耳朵里了,故令这个大嘴巴果然名不虚传啊。
“……故小姐,我想问,你是不是喜欢迟先生?”问完,姜汕忐忑地看她一眼。
故茶欢摇摇头:“不喜欢。”
“那你们……”
“姜少爷,我想我的私生活是不必向你解释的。”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失陪。”
故茶欢担心醉酒的好友,赶回包间。
走廊灯光醉人,身影被拉得长长,她瞥了一眼脚下多出的高大身影,袅袅娜娜地转身,笑着问:“迟先生,你还要跟我多久?”
迟覃:老婆去哪我去哪!!
第8章
迟覃身材修长,双手插兜,不言不语地看着她,幽沉的眸微压,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这张脸实在英俊得过份了些,灯光衬得他轮廓分明,深邃里多出了股邪劲儿,勾人。
定力不足的小姑娘兴许能为他的魅力倾其所有。
男人迈开步,懒洋洋的走向她,视线下移,定在她温软的眉目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寻欢作乐啊。”故茶欢微笑。
她这么说话,下颌微微抬起,漂亮的天鹅颈线条一览无余,红唇弯得恰到好处,清纯的气质被眼尾的泪痣压下,妖得有些魅。
这模样,像是在挑衅他似的。
迟覃的目光落在她莞尔的唇上,心尖儿被火星子点燃,烧的五脏六腑都欲动了。突然就想亲亲她,尝尝甜味儿。
故茶欢可没功夫跟他耗:“迟先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刚转身,她的手腕被握住,迟覃问她:“刚刚说的是真的?”
故茶欢疑惑看他。
迟覃蹙起眉,握她的手收紧:“不喜欢我,是吗?”
这话问得其实有些冒昧,他们认识不过几天,他却已经明目张胆的惦记她的东西,俩人之间暗潮涌动,你来我往,关系算不得好,甚至是竞争对手。
现在他提“喜欢”二字。
令故茶欢想笑,也的确笑出了声,“迟先生是喝醉了吗?居然会问对手这个问题,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她用力拽回手,一下子冷了脸:“是的,我不喜欢你。”
像一个狙击手,一击即中。
连多余的目光也不愿给他,故茶欢走得毫不犹豫。
迟覃盯着那袅娜的背影从长长的走廊摇曳走远,逐渐被光点拉远消失。
他抽出烟,冷笑了一声。
烟雾遮挡视线,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刚刚离开的故茶欢又从对面走来。
迟覃眯缝起双眼,把眼前的缭绕挥开,往前走。
故茶欢已经走远,换过了一身衣裳,长发垂在腰间,往二楼“人间天堂”走去。
他记得,她刚刚是在一楼转角的一间高档包间,现在去人间天堂做什么?
要知道人间天堂可不像它的名字那么美好,做的生意都是不为人知的,堂堂故家大小姐,有什么秘密?
……
故茶欢推门进包间,立刻被喝醉的张卿抓住:“去哪儿了,找你半天了。”
他拽住她的胳膊往酒桌拖。
安小美拿着话筒在鬼哭狼嚎,唱的歌曲是《煎熬》,故茶欢觉得,真挺煎熬的。
故茶欢与他们结实时,真没想过能和这样性格的俩人成为好友。
他们相识是在几年前的一场悬疑案件,张卿是法医,安小美是警察,需要她这个催眠师做辅助,帮助证人重塑记忆,三人从此成为好友。
张卿干法医这一行,平时有些高冷毒舌,喝醉了却像换个人似的,高冷形象荡然无存。
安小美,康裕城本地警署的警察一枚,名字萌萌哒,当然性格也是如此。
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故茶欢一直觉得这位姐妹是甜美那一挂的领家小妹,假如忽略她一身健壮的肱二头肌的话。
故茶欢进门,扫了一眼包间的状况,有些意外,除了张卿和安小美,竟还有故琛故令,以及刚刚打过照面的姜汕。
三人坐一块儿,端着酒杯迟迟没碰,大概被安小美声嘶力竭,悲痛欲绝的歌声搞得愣了神。
瞧见故茶欢进来,故令首先打招呼:“茶欢,来一起啊。”
故茶欢刚坐下,张卿醉得彻底瘫倒过去,脑袋不客气的往她肩上靠,还没碰到,故琛皱着眉把这位仁兄的脑袋戳开,淡淡瞥一眼故茶欢:“去哪儿了?”
“碰见迟先生,说了两句话。”
故家两兄弟以及姜汕的神色变深沉,打量她,到底也没说什么。
酒后三巡,都有醉意。
故茶欢酒量中等,还能保持清醒,姜汕和故令睡得人事不醒,仿佛又回到瑞士醉酒那一夜,hellfire酒吧的酒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安小美去了洗手间还没回来,故琛把吵闹的背景乐关掉,闭着眼揉眉心,“你知道迟覃想和故家商业合作的事吗?”
“听迟先生说过。”
故琛笑了一下:“他还告诉你这个?”
继而深深的看她一眼。
故茶欢笑而不语。
故琛明白,她不想说的话,谁也别想在她这儿得到只言片语以及一丁点的信息。
只说:“他做的生意和咱们家八竿子打不着,是冲着什么来的我想你也清楚。茶欢,咱们故家的东西得守住啊。”
所谓家人就是,他们把责任打造成一把枷锁,不顾你的意愿,把你紧紧的锁在这个牢笼中,再鞭挞着你前进,让你瘦弱的身躯驮着所有人奔跑,还责怪你跑得慢。
故茶欢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哥哥不用说我也明白。”
包间的门被打开,安小美摇摇晃晃的进来,清秀的脸红润润,醉得双眼都恍惚了。
她在一片重影里找到故茶欢,壮硕的身躯压下来,故茶欢伸手搂住她,扶她坐好。
安小美疑惑的抓住故茶欢:“茶欢,你不是在外面吗?我刚刚都看到你了,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她“咦”了一声,指着故茶欢的头发和衣服:“刚刚你的头发和衣服不是这样的,这么快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