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股不可捉摸的阴森和诡异。
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一点点划过自己的脸颊,宋昕歌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浑身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他一路划过的地方,肌肤跟着起了一层接一层的鸡皮疙瘩。他脸上疯狂的表情与话语里所表达的意思,都让宋昕歌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宋昕歌竭力维持着仅有的冷静,呼吸都不自觉的稍稍屏住了,只有心口处“砰砰”跳动的心脏不受控制。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恍惚间她甚至觉得下一秒说不定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咔嗒”的一声,随即便有幽幽的灯光亮起,白晃晃的发亮。
长期间处于黑暗之中,忽然有光亮起,宋昕歌只觉得太过刺眼,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闭了闭眼,半晌后才缓缓重新睁开。
再普通不过的白炽灯,可是莫名的,宋昕歌的心中就是觉得有些不对——这灯光怎么如此冷。
不,不是这灯光冷,而是这里的环境阴冷。
宋昕歌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关着她的地方——这个屋子里十分空旷,除了她脚下四周的地稍微干些,其余地方都是又阴暗又潮湿,隐约间还可以看见青苔、杂草。进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白板,上面极其清楚的且有条理的罗列着一些名目,如刑具、刑罚。在她的对面不远处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铁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隐约还可以看见上面斑驳的血迹,有一把刑刀的刀尖甚至还滴着血。
血滴“滴答”一声落入水中,宋昕歌闻声垂眸看去,只见刑具下方是一个大大的水池,此时里面全都是鲜红的血液,水池旁边还堆满了各种动物被凌虐的尸/体,有些甚至都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就这么一瞬间,空气里的鲜血的腥臭味混合着腐臭的糜烂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间恶心感一阵阵翻涌,忍不住侧过头干呕了起来。
没看见这些的时候,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味道,宋昕歌还不会难受和犯恶心。现在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一切,她只觉得一阵惊悸涌上心头,彻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中流转,全身战栗间无限的恐惧布满了她的双眼。
宋昕歌抬头朝贺禹看去,她自以为镇定,实则牙齿和嘴唇都在微微的打着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疯了吗?”
贺禹闻言,嘴角的笑猛的收起,脸色转瞬一变,皱着眉冷冷的盯着她:“你不喜欢这里吗?我千辛万苦为你设计的地方,你居然不喜欢!”
宋昕歌心中一惊,她紧紧盯着贺禹看,越发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正常?
想到这儿,她试探的说道:“你为我设计的我当然喜欢了,可是这是不对的,你知道吗?私自囚禁和滥用刑具是不被允许的,被发现了的话,你可是会被抓紧监狱判死刑的。”
“监狱……我不要去监狱,我不要……”贺禹喃喃的摇着头说道。
宋昕歌见他这样,顿时无声无息的勾唇一笑,她抿了一下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接着缓缓说道:“只要你放了我,放了我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了,你也就不用去监狱了,更不用死了。”
“放了你?”贺禹抬头看向宋昕歌,眼眸漆黑。
宋昕歌笑着点头:“对,放……”
“哈哈哈哈,你做梦!”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贺禹打断了,冰冷的灯光下,他的笑容透出一股渗人的味道,“你难不成真以为我贺禹变成傻子了吗?不,我只是被恨意俘虏了而已。你不要妄想着从这里逃走,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好了,我的爱人,现在我们就来试试我为你特别准备的刑具吧,我相信你肯定会爱上它的!”贺禹说着就从刑架上抽出一根带着倒刺的皮鞭,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朝宋昕歌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偌大的郊外别墅地下室里,幽幽回荡起一声接一声痛苦不堪的惨叫声,在阴暗的走廊里,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与此同时,市区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享誉亚洲的贺氏家族被曝出旗下的所有企业均存在以假当真、以次充好、恶意收购、强买强卖等丑恶行为,前不久才结案的贺禹父子经济犯罪案被重新提上来,贺氏全族被警方缉拿回警局等候发落。
贺氏旗下所有公司的生意几乎一个转眼就一落千丈了。
股票大幅度下降,银行、投资方等纷纷快速撤资,合作者也撤回合同并要求贺氏赔付违约金,债权方也上门要求偿还欠债……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贺氏企业被谢斐匿名以超低价收购一空,监狱里的贺老爷子听闻此事,直接病倒。
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起先还只是流鼻涕、浑身无力,众人都不以为意,还以为他是年纪大了,经不住打击所致。
然而不久后,他浑身上下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红色小斑点,并且经常头晕,哪哪儿都觉得不舒服,还时不时就想寻死,记忆力似乎也退了很多,一件事问了又问,问了又问……
贺氏其他人一心都在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怎么夺回属于自己的财产,竟没有一个人想着给贺老爷子找人看病,甚至他们想着要不将这些罪名全部推到他身上,反正他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活够本了。
可接下来没几天,贺氏的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一样的症状,他们这才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了。
贺氏一族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上了艾滋病。
当然不可能是所有人,艾滋依据个人体质不同,潜伏期时间也不同,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贺氏家族本来基本上就都是犯罪之人,上面又有人想整治他们,警方当然不会多花精力去照顾他们,就将他们圈禁于一处郊外荒宅中,任他们自生自灭。
自此后,整个宅子里唉声叹气声、嚣张叫嚷声、痛苦呻/吟声不断,艾滋不会让他们轻易地死去,他们将在长期恐惧与茫然的折磨下,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压下,痛苦至极的一一离世。
这个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亚洲,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与贺氏有过接触的人都惊惧不已,在政府的压迫下被带去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
贺氏一时间骂名重重,成了罪恶的代名词。
另一边的贺禹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他半是痛快半是痛苦的压抑着又哭又笑——他恨贺氏其他人趁人之危,一边落井下石的帮着作伪证,一边剥夺他家财产。但同时他又痛苦于贺氏为什么会有今天这种下场。
这种矛盾就像他在恨着宋昕歌毁了他家的同时又控制不住的想爱她,每次在狠狠折磨了她之后,深深的懊恼和悔意又席卷他的脑海。
在这样的心理折磨下,贺禹早就有些不对劲儿的心理再次受到刺激,就在这时候,谢斐又来添加一把火。
他派人给了贺禹一封信,告诉他宋昕歌爱着的人一直都是宋雨辰,为了她的弟弟她不惜利用身体和他做交易,其目的不过是为了他的财势罢了。
贺禹愤怒之下质问宋昕歌,宋昕歌不耐烦的承认了,宋雨辰不敢置信,悲伤欲绝的痛哭了起来,贺禹见不得宋昕歌关心宋雨辰,一怒之下当着她的面强上了宋雨辰。
在宋昕歌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中,他痛快又压抑的笑了。
三人自此后互相折磨,在爱、欲、恨中挣扎求生,出不来,也死不去。
而这一切都被谢斐传到了宋昕歌姐弟俩的家乡,宋氏父母在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下受不了的吞药自杀了。
……
骇人听闻的贺氏案之后,一场超级低调又不低调的世纪婚礼在谢氏别墅里悄然举行,参加婚礼的人非富即贵,普通的小人物还真进不来,就连媒体也是在婚礼之后才知道谢氏和乔氏联姻了。
由于要处理贺氏留下来的烂摊子,谢斐新婚后被迫与妻子分离,两个结了婚的人还是只能在游戏中卿卿我我。
这天晚上,乔晚洗完澡正过着浴巾在沙发上吹头发,门忽然“咔嗒”一声开了,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好似也没想到一回家就看见这副美景,手指就这么停在门把手上,竟一动也不动了。
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出迷人的色泽,胸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也十分惹人注目,短短的浴巾不过堪堪遮住身子,修长的双腿诱惑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