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骑过去的小琬绕个圈子慢悠悠兜回来,把车停稳在墙壁旁边,生怕车筐里晚餐洒了,这才歪头打量着对方。
“原来是你呀。”她说,朝对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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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2019年9月15日, 西安
对于骆镔来说, 生命中的第32个中秋节充满甜蜜和思念:自从睁开眼睛, 女朋友的名字始终响彻在耳边。
母亲说,也不知人家南昌怎么过中秋节。
他答,咳,吃月饼呗。
母亲说, 你十一去认门?
他答, 是啊, 说好了, 礼物我都准备了。
母亲打量他, 喃喃自语:要说我儿子, 长得还凑合, 比霈霈那就差了点;人家又是985毕业的,正正经经大学生, 也不知人家里头看得上看不上。
他无言以对:有堂叔这位叛逆,自己幼年就对武术产生浓厚兴趣,寒暑假坐火车往门派跑, 恨不得学校多一门武术课。偏偏还是八零后, 老爸老妈就他这么一个儿子, 一个唱白脸拿擀面杖追着打,一个红脸说只要上了大学,爱干嘛干嘛。于是骆镔费劲巴力勉强上个三流学校,大学四年旷的课比听的课还多,光顾和师兄弟们切磋练手了。
要是叶子家里嫌弃我他有点头疼, 自我安慰,百年修得同船渡,自己豁出性命陪人家走了一遭“一线天”,叶子这么重情义,总不能不要我;再摸摸肋骨,鼻梁也有点发痒,感觉更踏实了。
我们同过生死,共过患难,换到武侠里可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生儿育女再收十个八个徒弟--想到这里骆镔卡了壳,有点笑不出来了:d,还得能活下去才行。
偏偏母亲施施然落井下石:哎,霈霈是95年的,人家九零后都潇洒着呢,该发展发展该旅游旅游,忙着享受人生,谁着急成家立业?再等几年,我儿子就奔四十了。反正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万一后继无人,家里这点产业也不能便宜外人,都留给默默糖糖吧。”
默默是堂哥家老大,刚刚开始小学生涯,活蹦乱跳像匹撒欢的小马驹;老二糖糖顺利升入幼儿园大班,甜言蜜语特别会来事,谁看了都喜欢。堂哥只比他大两岁,恋爱早结婚早,两个宝宝来的也早,幸福的很。
就这么被亲爸亲妈嫌弃了,骆镔倍感空虚。
好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叶子时不时发张照片,什么大黄狗追逐小区流浪猫、南昌“滕王阁”月饼、妈妈亲手做的三杯鸡、给弟弟买的新衣裳,回到师傅老家又看哪吒吃冰激凌,总算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吃过午饭他出了门,有朋友从外地赶过来;爸妈早习惯了他天南地北的狐朋狗友,不忘叮嘱一句“家里没饭;有好柿子带点回来。”
要说本地特产,还是新上市的火晶柿子最好,没几天就一抢而空,他这本地人都得提前采购,还不一定赶得上。叶霈和师妹来的时候新鲜柿子火候不到,只好带回去几大盒柿饼。
今天运气不错,常去的水果批发地新上的货,小孩拳头大小的柿子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光泽柔软,看着就流口水。他买几箱放车里,剩一箱送给远道而来的客人。
做为“封印之地”的散客,孙大强混得相当成功。像大多数付不起保护费、无法加入“碣石队”“佐罗队”这种大型团队的人们一样,他选择了依附强者生存的道路,和十几个靠得住的朋友抱团躲在“碣石队”附近。“碣石队”转移,他也跟在后头;“碣石队”按兵不动,他就老老实实蹲在墙角,一声都不出。
这种策略相当安全,去年年底长虫钻出地面,他服从四队联盟指挥,居然活了下来,不可谓不幸运。
关于“封印之地”三道关卡,通常只有大型团队才有实力尝试,今年情况特殊,失败一次之后居然有位广东老板花钱雇人参加,真是难得一遇。孙大强把心一横,冲着两百万现金的份上参加测评,居然通过了,就此加入“闯宫”阵营。大殿水路地窟以及四臂那迦,虽然过程艰难了些,肩膀大腿伤得很重,孙大强总算活着出来,第一关通过,钱也挣到手,贷款买套房,妻子夸女儿乐,做梦都在笑。
可惜同队的中年女子和程序员都没能出来。
做为小型团队领袖,孙大强非常明智,必须和靠山搞好关系,越亲近越好。于是逢年过节初一十五都拖家带口登两位队长家门,风雨无阻。
比如说现在,孙大强就笑眯眯看着女儿捧着卡通纸盒送给骆镔,美滋滋地说:“骆叔叔,这是我亲自做的,有月饼还有曲奇,都是给你的。”
还“亲自”做的,骆镔忍住笑容接过,打开看时,黄澄澄的梅花形状月饼,表皮印着个红红的“安”字,还有一大袋裹着葡萄干的黄油曲奇。“来,告诉叔叔,月饼上面的这个字什么意思啊?”他逗小姑娘。
小姑娘一本正经:“安,就是出入平安的意思,就是都~平平安安的。”
可不是么,进了“封印之地”的人,只求一个平安。他有点感慨,请一家三口到最好的餐厅吃了顿陕西菜,上菜间隙和孙大强出去抽烟。
孙大强好奇:“骆驼哥,昌哥那事搞定了?”
虽说规模不如“碣石队”,散客也有散客的消息渠道,这次两队为了一个女人闹僵,算是难得的花边八卦,消息传得飞快。
能压“银獴队”一头,也算自己二队的本事,骆镔爽快地应:“搞定了,昌哥赢了,这事算是过了。”
孙大强连连点头,给他敬根烟,自己也叼一根,“哎,说实在的,搞定了好啊。眼看到十月份,水里面那些东西都往外爬,骆驼,我这心里头不安生,天天做噩梦。”
骆镔低头猛吸几口,拍拍他肩膀:“往开了想,哪儿那么倒霉,偏偏找到咱们头上来了?你安抚安抚队里的人,下月跟着我们转移,千万别乱。人一乱,就麻烦了。”
毕竟是中秋假期,孙大强没有久留,和他告别之后就带着妻女逛街去了--小姑娘爱喝回民街的胡辣汤,闹着还要去。
弯腰整理后备箱里的柿子,骆镔听到手机铃响,瞥一眼是叶子,大概看完电影到家了。“猜猜我买了什么好吃郑一民?”
停车场人来人往,骆镔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喉咙发紧,心脏半天才跳动一下。“五个人?还有谁?你怎么样?”
那边也受了点惊吓,开始有点结巴,说了几句才顺当多了。他机械听着,顾不得思考,只是拼命记忆--“银獴队”五个人偷袭叶子,挑的偏僻地方,还开了车,八成打算掳人,好在小琬在场。
几分钟之后,他反复安慰自己“叶子没事”,背心却被冷汗湿透了。“听我说,报警没有?路过行人报的?谁?伤得这么重?小琬呢?回家去了?”
这里不是“封印之地”,是现实社会,他拼命提醒自己,熊熊怒火在胸口愤怒地燃烧着。不能慌,事情还没了结,我得赶紧过去,两个女生应付不来--他深深呼吸着,尽量平静地说:“叶子,记着,待会警察来了你就去医院,该治病治病该验伤验伤,找你做笔录就实话实说,别提封印之地的事情,越提越麻烦。等小琬回来,跟她也这么说。”
千里之外的叶霈应了,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来?”
她很少这么依赖自己,他心中一软,“马上,我马上就飞过来,你把手机收好,随时联系,哪个医院哪个派出所都跟我发过来,啊?”
电话挂了,他重重一拳砸在后备箱盖板,发出沉闷地“砰”声,车板凹了进去,
d,一个个不讲规矩,输了不认,“封印之地”的事情居然敢闹到外头。这是铁一般的规矩,没有白纸黑字却人人遵守,就连一心给于德华报仇的崔阳,权衡一番都放弃了,转而回“封印之地”追杀北边联盟的凶手。
是我疏忽大意,光顾帮兄弟的忙,没想到韦庆丰丧心病狂,居然敢打叶子的主意--如果小琬不在
骆镔额头满是冷汗,拒绝继续这个可怕的想法,握着手机胡乱扒拉半天才找到目标。“大师兄?过节好过节好,我这边出了点事我婆姨,跟人动了手,对家伤得挺重对对对,就是上月来西安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