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抱大虎的次数要多些,而阿郢,他却很少抱。
步遥问过孙权,为何不抱阿郢?
孙权回她的理由是,身为长子,其父不可对其太过宠爱。
但是狗男人倒没拦着她做慈母,只叮嘱她,不可对孙郢过分溺爱。
孙权跟她叨叨了一大堆缘由,大抵都是一个话意:他的长子,将来是要继位承业的,是要搞大事情的,自是不能像寻常家的孩子那般养。
奇怪的是,每当孙权在孙郢面前,说些要“重点培养”他的话时,孙郢总会哭闹个不停。
其余之时,孙郢和大虎大多是睡着的。
步遥倒是觉得,当长子,也不一定就要继位。得看他,到底适不适合这个位置。
但孙权似是铁了心,认准了阿郢这个可怜孩子,每日阴着脸盯着他,恨不能现在就教他挽弓骑马。
紫荆适才还与她说,大虎长相还是像孙权多一些,而阿郢的长相,要更像她一些。
紫荆这么一说,步遥发现,倒还真如她所言。
果真是女孩像爹,男孩似娘。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新亭之处。
乐师们见步遥来此,便停下了奏乐,纷纷向其施礼。
入夏后,孙权所着衣物的颜色也很清淡,一如今日,白衣玉冠。
他横卧支颐于红木小案前,见步遥来此,便直起了身。
摆了摆手后,孙权挥退了一众乐师,只留了几名使唤婢子供其差遣。
他得神色略有些疲惫,又揉了揉眉心。
步遥刚才便听闻,似是孙朗入府,寻了孙权,让他帮着去寻丁氏的下落。
这之前,他也因此事,来过数回。
丁氏既已身死荒山,步遥一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她和赛甫之间的龌龊事与孙权讲出来。
她毕竟是孙权的庶母,做了这般不知羞耻一事,孙权知道了,必然要做怒。
这种事,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后来见孙朗总来,她也便起了疑心,二人既为母子,有些事,会不会是一起串通好的?
几日前,步遥便将此事告予了孙权,孙权听罢,果真怒而掷器。
他当时说,如果丁氏未死,他也会不顾丁氏是其庶母的身份,将她亲手杀了。
至于孙朗,他一直存着疑心,但因着他毕竟是他的亲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到底还是存着情分。
孙权便没将丁氏一事,告知孙朗,只口头应下了要帮着孙朗去寻丁氏,但孙朗每每来后,孙权都有些烦躁。
池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步遥刚一走到孙权身侧,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狗男人上下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就跟王侯看其美貌妃妾的眼神如出一辙,双眼微眯,略显颓靡。
步遥刚在心中嘲讽孙权,到底还是个传统封建的狗男人,鼻间就嗅到了蒲桃酒的淡淡清甜。
孙权顺势拽了下她的手,步遥一时不备,整个人就跌入了他宽阔的怀抱之中。
旁边的使唤婢子见状,头首低了又低。
这之前做妾这样搞没得问题,现下她是正妻,青天白日的这般没有正形,是会失了体面的!
步遥推了推孙权,想要从他的怀中钻出来。
谁知,孙权这时突然笑了笑,俯下身去,在她耳侧小声道:“阿菟今日甚美,孤喜欢你这般穿衣……”
明明是孙权饮了酒,怎么连带着她也醉醺醺的了?
步遥便也不再其怀中挣扎。
秀恩爱就不要当着外人面前秀了……
步遥便命那些使唤婢子先退下,准备趁着日落前,与狗男人在亭中腻歪一会儿。
婢子刚一走,孙权便又俯下身,浅尝辄止地吻了她一番。
弥漫在舌齿之间的,是蒲桃酒的味道,淡淡的甜。
步遥正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孙权又小声道:“阿菟身上真好闻。”
狗男人今天的骚话怎么这么多?
步遥掐指在心中默默一算。
二人没那啥的日子已经好几个月了,孙权今天如此的操作,怕不是要哄骗她……
果不出步遥所料,下一步,狗男人便将她拦.腰抱起。
声音低喃,要让她还债。
*
入夜前,下了小雨。
天又凉爽了许多,草丛的夜蝉低低地鸣叫着,打破了府内的静籁。
步遥沐浴后,混身已毫无气力。
纤腰之处。
有着微微泛红的指痕。
孙权这时,已经醒了酒。
帮她细细涂了药,又抱着她回了寝房。
刚一入室,步遥看见了婢子正为二人收拾着衾单,其上有些湿.泞,纵使是主子不在,小婢子也是跪在地上替二人收拾着杂乱。
这事情小婢子做惯了,便也不觉得羞赧。
但步遥却仍觉得万分的羞耻。
狗男人却面色镇定,丝毫未见有异。
自那日后,狗男人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与之前格外不同。
步遥现下却着实承受不住这种种。
只觉得要崩溃。
趁着天还未热前,孙权终是禁不住大自然对他的召唤,去远郊狩猎去了。说是要猎一头新虎,赶在入冬前,给阿郢和大虎做两身虎皮小袄。
孙权走后,步遥觉得,好生解脱。
终于能让她静静地玩会儿孩子了,不用被狗男人缠着了!
不到一日,狗男人便一脸气愤的回了府。
虎没猎到,狗男人挽弓时,却把自己的腰给扭了。
步遥得知后,状似一脸担忧,眼中还故意蕴了泪,一脸心疼孙权的模样。
心中却早就乐出了花。
让你浪,让你作,这回好了,把狗腰给扭了吧!
这回狗男人就不能缠着她了。
孙权自是看出了步遥眸中蕴着的笑意。
他微弯着身,阴了阴脸,对步遥道:“夫人不必为此担忧,为夫不行,那便夫人为上。”
“……”
第94章 腰好了后
狗男人这次的腰,伤得不轻。
步遥对这方面的事一向面子薄,任孙权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肯从他。
在上是不可能在上的。
还有狗男人一直闷在心中的变态梦想,想将她拐到虎皮上……
每次就要付诸实际时,步遥都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使出了全部的演技,哭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怜兮兮的。
孙权听着她软软的哭音,心中无奈,只得作罢。
但他却一直都未放弃过心中的变态梦想。
在狗男人的腰没废之前,他每日都将她拥在怀中,哄着她说些好听的情话。
一步一步地诱.拐着她,让她同他一起,朝他的梦想迈进。
步遥与孙权在一起的时日长了,心中也是愈发地抵不住这些,险些就松口答应了。
狗男人养腰的期间,不仅过不了和谐生活,就连正常生活,都受了影响。
抱孩子时,狗男人便很是吃力。
步遥看着孙权是实在喜爱女儿,大虎的模样也是愈来愈像他。
五六个月的婴孩最是可爱,大虎要比阿郢长得更快些,已经能够自己在软榻上坐个小半会儿了。
还格外的活泼爱笑,已经能偶尔的吐出些婴言婴语,咿咿呀呀的,孙权一抱她,她便挥舞着如藕节般的两只胖胳膊。
孙权是每日都要将其抱在怀中,教她唤阿爹。
而阿郢虽受了自己父亲的冷落,却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在步遥的怀中,很是乖巧。
步遥趁此时机,便也教阿郢和大虎说话。
按理说,大虎被“补课”的次数更多,被爹娘一起教,孙权教的次数又多,应该是最先学会说话的。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阿郢却是最先会唤爹的,声音又奶又软,是笑着叫出来的。
狗男人听到后,还是没绷住笑,嘴角扬了一下。
他复又很快地敛去了面上全部的笑容,故意凛着神色道:“这小子倒还算有些慧根,孤的儿子,自是不能愚笨。”
阿郢似是听出了他一贯装模作样的爹在夸他,也咧开了小嘴,笑了起来。
步遥心中暗觉,阿郢毕竟还小,孙权没必要对他这么严厉。
孙权疑心重,会不会是现在就提防着自己的儿子,怕他篡位夺权?
步遥自觉,他父子二人的感情,她这个做娘的有义务去帮着维系,便对孙权道:“夫君,你也抱抱阿郢罢。”
狗男人蹙了蹙眉,看着她期盼的神情,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