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这老圌师狠得不得了,平常不点名不管纪律的,笑眯眯一副慈祥老奶奶的样子。期末考圌前半个月那节课把睡觉的都叫醒,还让大家转达给逃课的倒霉蛋说这门课考不过不给补圌考,直接重圌修。迪达拉这个倒霉蛋本蛋都懵了,这老太婆跟蝎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万万没想到考圌前那晚上迪达拉刷手圌机彻底放弃抵圌抗时,屏幕上方突然有条邮箱推圌送,他点开附件一看,这不是考圌试重点是什么!
“是哪位好心人送的温暖啊?”飞段问他。
“我哪知道,嗯。”迪达拉抱着胳膊吊起眼睛望天花板,“不过他后来又发了一条,只说发错了……管他是谁,能过就行。”
飞段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少爷模样,耸了耸肩,又抓起手圌机吹着口哨就出门见角都去了。他一整个春假都不在,迪达拉又要在宿舍里做留守儿童。其实这两年假期他都是这么过的,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就打游戏,饿就叫外卖,偶尔跟蝎出去见面,除了不圌上圌课以外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这天他正泡着面看电影,关键时刻正看得入迷,旁边的手圌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吓得他差点打翻了碗,接起电圌话自然是没有好气,“谁?”
“我,”蝎没计较太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晚上有空?”
“啊?”迪达拉拿下手圌机看了一眼屏幕,这才回答,“哦,有吧。”
“有就有,什么叫有吧,” 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倒是又额外增添一份低沉的美圌感,“不想来?”
“你叫我去我就得去啊,”迪达拉用肩膀夹圌着手圌机,缩着脖子掀开泡面碗盖,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嗯。”
“下午四点我去接你。”蝎不跟他废话,直接收了线,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莫名其妙……”迪达拉原是一脚踩在椅面,这会儿把下巴又托在膝盖上,看着塑料碗里已经开始变冷变坨的面条,小声嘀咕。
蝎今天状态不太对。
这是迪达拉的第一想法,因为这个刀子嘴刀子心的老大叔从他上来一直到停车居然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嘴角嘲讽的笑容都没有。迪达拉偷偷打量他一路,可还是本着“互不干涉”原则,没有问出口。
“不对,”然而蝎停在电影院门口的奇怪举动让他再也沉不住气,“你叫我来到底是干嘛的?”
蝎不讲话,抽圌了安全带就要推车门下去,迪达拉一把扑过去按在他手上,由下而上瞪着他,一双蓝眼睛企图造成威慑,像极了抢食的小奶豹。
“好,我说。”蝎闭起眼睛放松身圌体靠在椅背上,掩不住的倦意,“我按照你说的,订好了电影票和餐厅,准备约他出来。”
“……哦。”迪达拉安安分分地听着,实在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应,充当情感专圌家实在不是他的强项,“然后呢?”
“被拒绝了。”蝎很深很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抽干了这些年来的感情和力气,“他很聪明,好像看穿了我的意图,对我说我们最好还是做朋友。”
迪达拉低头盯着两圌腿之间的皮质椅面,竟然走神想到他们曾在这张椅子上翻云覆雨颠圌鸾圌倒圌凤——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是蝎啊,一个走到哪都是大佬的角色,突然有一天这样跟他吐露心迹,还是对另一个人的求而不得,不知为何除了满满的违和感之外迪达拉觉得有些不舒服。
哇,一个感情白圌痴教另一个没那么白圌痴的感情白圌痴“拿得起放得下”,实在不是一般的难。思来想去,迪达拉没啥办法,只能一巴掌拍在蝎肩上,说——
还能说啥,反正就是俩人到最后买好了爆米花坐进电影院。是个恐怖片,迪达拉全程昏昏欲睡,中途被BGM吵醒,一睁眼面前便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他猝不及防被吓到,在一片惊叫圌声中捏紧了蝎的手。蝎很反常地没有嘲笑他,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他握着,还是迪达拉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撒开手。
电影之后是餐厅,仿佛一套谈恋爱流程。可迪达拉并不是另一个男主,他自觉只是一个被临时抓过来的壮丁,于是埋头苦吃,偶尔才和蝎没话找话,“放假不回家?”
“你以为我是你?”蝎看着他胡吃海塞的样子,暗自好笑, “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迪达拉咽下嘴里的肉,在蝎嫌弃的眼神中舌圌尖伸出来一卷,舔掉了嘴角的酱汁。他本来想吃完盘子里的,结果蝎一直让他快点。哪个小朋友乐意吃饭还被人催啊,都没怎么吃饱就要走!他擦擦嘴巴刚要反驳,就被蝎在其他食客奇怪的目光中捉住手腕拽走塞到车里,可以说是有点丢人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尾音被蝎吞进嘴里,男人翻身压过来,炽圌热的吐息撒在他脸颊,弄得他也开始莫名其妙燥热。小朋友总是坦诚又直率,起了反应后他张圌开双圌腿让蝎挤进来,下腹凑在一起互相顶圌弄。
空气里渐渐充满雄性荷尔蒙,蝎却突然按住了迪达拉放在自己裤链上的手,说是周围人多。这算啥,简直是裤子都脱了却被司机赶下了车。迪达拉噘圌着嘴,安静靠在椅背上看窗外,时不时拽一拽裆圌部,扭圌动几下。
仿佛走过极寒的风雪,他们用把对方揉进身圌体的力气拥圌抱接圌吻。从玄关到床尾好像有一光年,衣服七零圌八落,沉浸情圌欲中的迪达拉解不开扣子,干脆用圌力一扯,蝎粗圌大的肉圌棍弹出来,顶端已经微微湿圌润。
“我不喜欢这个姿圌势,嗯。”迪达拉抱着膝盖仰躺着,看着蝎往自己腰下塞了个枕头,“像个青蛙。”
“那不要了。”蝎十分利落地把他翻了过去,在迪达拉反应过来之前压在身上,笑了,“像小狗怎么样?”
迪达拉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了,伸手把头发别在耳后想看看蝎是什么动作,然而回头之前龟圌头已经撑开后圌穴的褶皱,缓慢坚定地顶圌进去。火圌辣的痛感直窜大脑,迪达拉本能想逃,被扣住了腰往回拉。蝎伸了两根手指进他嘴里,搅动柔圌软的舌圌尖,唾液顺着嘴角滴在床圌上,香圌艳动人。
那天晚上蝎什么时候吃饱的迪达拉已经不知道了,他只在半夜醒来一次,睁眼是泛着霓虹灯色的夜幕,转过头是蝎轻易不示人的睡脸。真是奇怪,这样一个锋利如毒刺的人,闭上眼睛时竟然有种柔和甜美的感觉。
大概是人一到晚上就容易矫情,迪达拉居然开始觉得蝎也不怎么容易,明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招手就有无数少男少圌女争先恐后爬他的床。这样的人也会为床前明月光*伤心难过。迪达拉把胳膊收进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圌势趴着,又觉得自己也不咋容易。他本来是觉得自己跟蝎这段不纯洁关系能再持续一阵子,结果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圌弹,一根悬在气球上的针。
开始地莫名其妙,结束地不明不白,也算首尾呼应有始有终?
*:床前明月光,当然是《红玫瑰与白玫瑰》的那个床前明月光啦。
第四章
04
“你好了没?”迪达拉像个黑社圌会扛把子一样,把腿岔开大马金刀地坐着,手里遥控器飞快换台,冲着浴室的方向喊,“老子坐这么久车是来等你洗澡的啊?”从口袋摸出一支烟,都叼在嘴上才想起来打火机早前就被蝎没收了。
“催个鸡毛啊,”飞段松松垮垮地系着浴袍带子,从房间跨出来,踩一串水脚印,毛巾搭在湿漉漉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你早不来晚不来,老子洗澡洗一半出来接你就不错了,还逼逼。”
“是谁昨天打电圌话给我说好寂寞好寂寞,让我赶紧来的。”电视节目实在无聊,迪达拉把遥控器扔在一边,左脚抬上来踩在沙发上,托着下巴上下打量,“这是要宽衣解圌带?”
“是啊,奴家好寂寞啊。”飞段翘圌起兰花指,一甩头溅了迪达拉一脸水,还作势要一屁股砸他腿上,被嫌弃推开,“你之前要跟我说啥?”
“哦,对了。”迪达拉一拍膝盖,换了个盘腿的姿势,飞段也把脚缩上来。俩人凑一起跟讨论啥惊天大八卦似的,样子是有的,“老大叔也住这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