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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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庙会回来已是暮色四合,诸子筠带阮艺去往饭庄用膳,路过相邻雅室时,小二正在往里送餐,开合间,诸子筠明显看见里面坐着一对男女,男人是莫栩,女人是慕容烟。

诸子筠半眯琉璃眸,莫栩已经明目张胆与人私相授受,看来他打算脱离镇北王的阵营了。

收回视线带阮艺去往隔壁,雅室的隔音不好,慕容烟一句句撩拨的话语尽数落在诸子筠和阮艺耳中。

诸子筠眉头紧锁,食不知味,诸子贝与他是皇亲,莫栩背地里欺负皇家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毫无避讳,实为可恶!

“阿筠可是累了?”

阮艺抬手覆他额头,被诸子筠下意识挥开,而后觉得失态,深吸口气对视阮艺黯淡的眼眸,“抱歉,刚刚走神了。”

“喝茶吧。”阮艺递给男人一盏热茶。

“多谢。”诸子筠接过,低头吹拂,随后一饮而尽。

阮艺垂眸,掩盖一丝精光,之后抬头,委屈巴巴抱住男人,下颌倚在他肩头,“阿筠是不是厌腻我了?”

“说什么傻话呢。”诸子筠轻推她,两人拉开些距离,“你我已经定情,我不会负你的。”

“阿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给你做婢女我也愿意。”阮艺啼哭起来。

诸子筠掏出锦帕为她擦泪,安慰道:“竟说傻话,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向容首辅提亲,我可能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会一直待你好的。”

“阿筠,如果我不是你心里想象的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诸子筠听不懂,阮艺抓住他的手,“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容貌尽毁,或是变了副模样,你还会娶我吗?”

这话让诸子筠如何接?

“你是不是生病了?”男人起身,“我带你去医馆。”

阮艺拉住他,“阿筠,回答我,你是喜欢我的皮囊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你怕以后人老珠黄,我厌弃你?俏儿,你现在也不是容倾天下的第一美人,我喜欢的是你的性子,所以不要杞人忧天、乱想一通。”诸子筠揉揉发胀的额头,眼前叠影不断,“我喜欢此刻的你,至于以后,我们还要互相迁就,互相磨合,可对?”

诸子筠越说头越胀,甩甩头,依然不清醒,铺天盖地的晕厥袭来,晕倒前头脑中涌出一抹狐疑。

“你说的对,我们以后要互相磨合、互相迁就。”阮艺知道,诸子筠压根没爱上他,所谓的日久生情宣告失败,再有几日,容俏就要返程了,一切都将在众人面前揭开面纱,宗主是假的,容二小姐也是假的,到那时,诸子筠一定会质问容俏和她,为何欺骗他。

阮艺为了能留在诸子筠身边,用了些手段。

她拍拍手,小二恭敬走进来,“容二小姐。”

阮艺拍下一张百两银票,“备车。”

“诶。”

小二扶诸子筠离开饭庄时,正巧莫栩拉开门扉,锐利眸子睨了低头看路的阮艺一眼,勾唇道:“筠世子这是怎么了,病了还是醉了?”

阮艺眼神躲闪,“身体不适。”

“鄙人略懂医术,不如让鄙人为筠世子看诊一下?”

阮艺挡住莫栩伸向诸子筠的手,示意小二赶快离开。

莫栩笑着收回手,意味不明。

阮艺冲他颔首,匆匆告别。

慕容烟大咧咧走出来,“那不是容俏么。”

“嗯。”

慕容烟拽住莫栩衣襟,忿忿道:“你跟她也牵扯不清?!”

“胡诌什么!”莫栩拂开她的手,正正衣衫,“下次不要随便约见我,被宗主的眼线看见影响不好。”

“胆小鬼。”

“疯婆子!”

小二驾车送诸子筠进了一家客栈,阮艺打发小二后,靠在门板上愣神,看着倒在塌上面色酡红的男人,犹豫不决。

她给他下了迷魂药,此刻的睡梦中,他正在跟心上人缠绵悱恻,不用刻意去猜都能知道,正与诸子筠打得火热的幻影不是她,而是容俏。

想到此,心中不免产生酸涩,可容俏是她的恩人,救她出火海的恩人,不该嫉恨她,不该,实不该!

闭眼等在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男人平复了呼吸,才悄然走近床榻,剥落了男人的衣衫,他的皮肤不像武将那样黝黑,因落下病根,不常外出,皮肤有些苍白。

她裹着中衣躺在他身侧,心中忐忑,不知诸子筠醒来会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她……

夜凉如水,诸子筠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按着太阳穴坐起身,试图找回神志,看了一眼身侧,骤然敛眉,“容俏”正依偎在身侧,睡得正熟。

“俏儿?”诸子筠见她穿着中衣,心中有丝不安,刚刚似梦非梦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可他一点儿想不起之前的事,他是如何来到这间屋子的?

阮艺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有化不开的委屈和埋怨,我见犹怜。

然而,诸子筠正在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睥睨她,让她徒生心慌,转而抽泣,委屈极了。

诸子筠闭闭眼,起身捡起落地衣衫披在身上,“我们圆……房了?”

苟合一词,实在讲不出来。

阮艺半哭半诉,哭得诸子筠越发厌烦,眸光也越发矜冷,似梦非梦间,的确很享受,但一对上她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眸,他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走到门边敲了敲,声音略寒,“外面有人吗?送套新衣衫来。”

果然,门口有等候的下人,很快,小二敲门送衣裳,诸子筠让他进来伺候,阮艺赶忙拉过毯子罩住自己。

诸子筠去往浴室,小二跟了进去,心道今儿赚大发了,可到了浴室,就被当头棒喝,拍晕了过去。

阮艺躲在毯子下听见一声闷响,没好意思问话,以为是小二毛毛躁躁碰到了东西。

诸子筠换好衣衫,走出浴室时看都没看阮艺一眼,掏出银子差人把昏迷的小二抬去世子府。

阮艺听见动静慌了神,拉开毯子哀哀戚戚,“我不用你负者,你不必刨根问底。”

“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接下来一段日子我公务繁忙,恐会冷落你,希望你理解。”

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大步离去,他知道她算计了他,可还是会娶她,毕竟他们公然幽会了数次,早已毁了她的名声。

小二被人抬进诸子筠的卧房,冬枣正在背书,见诸子筠神色反常,关切道:“世子可是不舒服,用不用召唤侍医?”

“不必,你出去玩会儿,我有事情处理。”

“哦。”诸子筠的正事,冬枣从不插手,为主子合上了隔扇。

诸子筠将杯盏里的凉茶一股脑泼在小二脸上,小二机灵一下,弹跳起来,看向塌前的男子,噗通跪地,“爷,为何抓我?”

“你不知道?”诸子筠凉薄一笑,击打火石迸发出火花,点燃烟锅,深吸一口,开始吞云吐雾,起身走到小儿面前,将烟雾一圈圈喷在小二脸上,重复一句,“你不知道?”

小二腿抖心也抖,“爷,不是小的要设计你,是那位姑娘让小的这么做的。”

“她为了得到我,而你为了得到钱财?”诸子筠对“容俏”彻底失望。

“……算是。”

“胆儿够肥。”诸子筠直起腰低笑,发出一串串诡异的笑声,“敢算计我,想过后果吗?”

小二瑟瑟发抖。

诸子筠以烟锅抬起小二的下巴,烟锅炙热的烟气和火星烫伤了小二的皮肤,小二往后退了退,心知自己惹了大麻烦。

“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

诸子筠又吸口烟,吐出烟圈时,笑道:“镇南王是我爹。”

镇南王!!

小二张张嘴巴,赶忙求饶:“世子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诸子筠又用烟锅抬起他的头,这次配合着吸了几口烟,烟锅冒出热气,小二的下巴被烫出好几个水疱。

“我该如何处置你呢?”诸子筠笑笑,笑容瘆人,推窗吹声口哨。

一排护卫倏然现身廊外,跪地道:“请世子吩咐!”

“送此人去北边境报到,充军为奴。”这意味着再无出头日,如同女人为军妓,充军的男人历来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诺。”

身在高门,诸子筠从小瞧多了后宅女人争宠的十八般伎俩,他是如何也没想到,心爱的姑娘会连同外人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心寒的同时不免更为疑惑,这等心计的女人,当初是如何瞧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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