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她又飘了/俏纨绔(53)

想到商篱,容俏心里发苦。

容俏请诸子筠进了池畔的阁楼,阁楼内燃着火盆,室内空气干燥,容俏推开门透风,站在挑廊上低头凝视那个结了薄冰的冰窟窿,缄默不语。

诸子筠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心情复杂。

“世子对容二小姐怎么看?”容俏收回视线看向诸子筠。

诸子筠浅笑一声,嘴角泛起缱绻笑意,“她很美好。”

容俏眉心起褶,“容二小姐又凶悍又狡诈,哪里美好?”

“幸好宗主觉得她又凶悍又狡诈。”诸子筠笑意加深,“她在我心中像冉阳。”

容俏转身靠在栏杆上,叹道:“你们才见过几面,至于如此么。”

诸子筠侧头瞧,夕阳斜照在她的背后,为她周身镀上金芒,白皙的耳廓像被海水滋养的小海螺,圆润可爱。

诸子筠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不免恶寒,竟觉得宗主的耳朵可爱?!

移开视线,心中泛起微妙涟漪。

容俏正被暖融融的阳光包裹,闭眼不愿说话,闲适的样子让一旁的诸子筠稍作轻松,视线再次移到她身上,雪白的鹅颈带着优美线条,除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其他地方柔美得不可思议。

紧抿的嘴唇粉嫩水兮,像夏日里可口的蜜桃。

诸子筠再次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他冲着露天的室外深呼吸,想让自己摒弃刚刚的旖旎想法。

容俏斜睨他一眼,他干嘛吸冷空气,不怕戗风?

“咱们进屋吧,屋里有热茶。”容俏直起腰,请诸子筠入内。

天边残光绯红,渐渐暗沉,夜幕降临,琼月爬上了枝头。

容俏因为小鲛的事兴致不高,若不是得了季修远的保证,她想她很可能去劫狱。

诸子筠对鲛人一事有些介怀,上次来询问容俏关于鲛血的事,容俏显然在说谎,不过他不是强求之人,不愿揪着不放。

劝道:“宗主不必担忧,只要陛下不想动鲛人,鲛人不会有事的。”

“希望吧。”容俏斜着身子坐在塌上,“在鲛人的事情上,筠世子不会怨恨本座吧?”

“不会。”

“怨恨也没用。”容俏一副无赖样,“鲛人濒临灭绝,他们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宗主仁爱之心。”

“别光捡好听的讲,在你心里会不会骂我妇人之仁?”

诸子筠忍俊不禁,“妇人之仁不大合适形容宗主。”

“本座半男不女,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本座平日还喜欢扑粉画眉呢,帝都谁人不知。”容俏拍拍脸,好像要向他证明,她脸上能拍下一层厚厚的妆粉,引得诸子筠一阵朗笑。

身为女混混的容俏从来不施粉上妆,自从扮演宗主,每日都要描描抹抹,好生麻烦,想到此,容俏撇撇嘴,无意识的举动在诸子筠看来煞是可爱。

诸子筠觉得自己今儿魔障了,在面对“容俏”都不会产生的悸动,这会儿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目光流连在容俏身上,越发不解。

再不想多留半刻,诸子筠豁然站起身,有些失态,“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仓皇而逃。

容俏眨眨眼,什么情况?

没心思去猜测,伸个懒腰,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她身上作乱,倏尔睁眼抓住乱摸她的手,呵斥道:“你在做甚?”

被她扼住手的女子低眉顺目,“奴婢是管家找来伺候宗主的。”

容俏慢慢缓过神,推开她,“出去!”

“宗主厌弃奴婢了?近些日子姐妹们都说宗主太忙,可奴婢见您每日不是遛猪就是闲逛,没什么打紧的事做……”

容俏冷笑一声,“本座要做什么,还需你来操心?本座想不想临幸女子,还需你来提醒?!”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女子有些委屈,呜呜啼哭,丰腴的体态和妩媚的风姿的确勾人,虽然容俏不是宗主,但也是怜香惜玉的纨绔,软下心肠,拍拍女子香肩,“回屋吧,本座今儿累了。”

“宗主。”女子胆肥了些,展臂抱住容俏的腰肢,“宗主比弱柳扶风的女子还瘦,奴婢心疼,呜呜呜——”

容俏见她真掉眼泪了,都不知说什么好。

女子见容俏没有厌烦,便大着胆子往上摸,摸向容俏的胸脯,“还有这里,都没有肌肉了,全是软趴趴的肥肉,呜呜呜——”

容俏额头青筋直冒,女人就不能惯着!

抬手挥开她,力道不轻不重,“滚滚滚,烦!”

女子捂脸小跑出去,一路啼哭。

容俏倒在软榻上,懒得理会,厌烦那些整日为男人哭哭啼啼的女人——为男人流真的眼泪那叫傻,流假的眼泪那叫作。

这是首辅夫人的至理名言。

翌日一早,熹微光晕照进阁楼,容俏起身梳妆,跨马去往南城门。

清早阳光甚浓,季修远坐在马背上等她,白衣飘然,配上紫貂大氅和绣春刀,看上去威风凛凛、斐然灼灼。

大早上能欣赏到如此风景,也是欣慰。

容俏拉住缰绳,拱拱手,“今儿天气不错 。”

迎面的季修远没搭茬。

容俏问:“咱们要历行多久?”

季修远早有规划,“路上不耽搁也要两个月,若是遇见暴风雪,便会拖期。”

“咱们走这么久,宫里会不会出篓子?”

季修远:“有容首辅等人在,应该没事。”

临行前,他跟小皇帝聊了很久,小皇帝依然敬重他,可自从莫栩现身,小皇帝对季修远的依赖慢慢淡了,反倒粘着莫栩,宫人私下打趣,说季大人失宠了。

对此,季修远并不在意,但莫栩终究是个未知变数,要尽早除掉他为上策,可莫栩何等狡猾,将小皇帝哄得团团转,两人恨不能天天呆在一起,锦衣卫想下手都找不准时机。

季修远有些后悔,本该在莫栩自动送上门那晚就软禁他,可那些日子,他被山竹的事搅乱了头脑,心情沉重,多少顾念了师兄弟情。

不过莫栩敢登门,说明他笃定季修远不会杀他,更笃定季修远会输在念旧上。

季修远心有担忧,收拾莫栩只能等南归了,到那时北盛皇朝又是怎样的景象,一切尤未知。

“陛下为何不让商篱同往?”容俏好久没见过商篱了,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季修远淡淡回答:“商篱没我办事快。”

“嘁。”容俏无比嫌弃。

对于她的鄙视,季修远没什么反应,看向城门洞,“启程吧。”

说罢,策马奔向城门方向。

容俏同样看着城门方向,目光深远。

“驾!”

一甩马鞭,青葱马嘶鸣一声,驮着容俏和她身后的小花猪向城外奔去,守城将士见来者是锦衣卫指挥使和宗主,立即放行。

银鞭怒马绝尘去,英雄儿女走天涯,另一段故事已徐徐展开......

花浮玉在马背上倒骑驴,看着皇城方向,总感觉那里面暗流涌动。

在他们离开南郊时,季府冰窖里的少年动了动手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宝宝们!

第55章

夜如泼墨,孤冷的月光打在荒野唯一的参天大树上,投下更为黯淡的阴影。

两人拴好马匹,砍了些树杈生火取暖。

季修远从包裹里取出一条兽皮毯子,直接扔在容俏头上,容俏扯下来裹住自己,头发有些凌乱。

季修远单膝曲起,后背靠在树干上,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此时的他清冷又孤独。

容俏双臂环膝,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弯弯嘴角,距离上次出游已经时隔两年了,小时候经常偷跑出府,跟着神秘人踏遍北盛的山川湖泊,那时的她梳着垂挂髻,身着粉袄裙,总是指着各个关卡,问神秘人:“师傅,这字怎么念?”

被唤作师傅的白发老者就会从细软中取出手札,例行书写今日的所见所闻,他会利用容俏的后背当作垫板,边写边叨咕,生怕自己年纪大忘记什么,“今早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两小酒……”

“师傅,咱们进城可以投宿了吧?”容俏虎头虎脑看着来往人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写满好奇。

那时的她对什么都好奇,总是问问问,她的师傅总是答非所问,以致于容俏把很多知识记差了。

容俏收回思绪,抬头望月,师傅,你还好吗?

“在想什么?”季修远睁开凤眸,看她想事情出神,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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