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棋倒觉得没什么:“我这人就是闲不住。”
黎逢知道说不动她:“只好和她一起把扫成一堆的垃圾用垃圾铲装到垃圾筐里面去。”
她一边把垃圾扫成一堆,他一边把垃圾装进筐里,然后再把成筐的垃圾倒到垃圾池里面去,几个来回下来,出了一身的汗。
等他们出来,教学楼前面的大平台都扫完了,那群摸鱼的人全都没影了。
最后偌大的校园就只剩下“吃苦耐劳的实诚人”韦棋,以及“责任担当”黎逢。
突然黎逢叫了韦棋一声:“你帮我看看,我的手好像被垃圾筐上面的刺刺中了,你快帮我□□。”
“你自己不会吗?”
“你有没有同情心,我因公负伤。”
听到这话,韦棋差点想翻白眼,最终忍住了。
黎逢又开始嘟哝:“还不是我一个人要倒那么多垃圾,我帮你分担了多少倒垃圾的活。”
“怪我��。”
“帮我拔刺就不怪你。” 黎逢松口。
韦棋心里暗骂:“贱人就是矫情。”
“你说什么?”黎逢没有听清。
韦棋实话实说:“你有一点点娇气。”
黎逢脸部红心不跳地说:“我毕竟是祖国的花朵嘛。”
韦棋一听完这话,差点把去年,前年,大前年的隔夜饭全部吐出来。
韦棋真要拔的时候,黎逢的手不由自主地往里缩。
韦棋牢牢地抓住他的手,“不要乱动。”
黎逢乖乖地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从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黎逢心想这人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上次我们靠近一点脸都红了,这次倒一点都没有察觉她的整张脸基本上都贴到了他的手掌。
黎逢努力去看她的眼睛,却只看到细细的刘海,她的眼睛在下面一闪一闪的飘忽着,让人有想把她头发拨开的冲动。
“你不要乱动,现在是关键时期。”一句话把黎逢拉回现实。
两人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大功告成。”整个拔刺的过程如行云流水,动作流畅又准确,以至于韦棋沉浸在把刺□□的成就感里面,完全没有留意到她还抓住黎逢的手。
黎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小得意,又有点张牙舞爪的韦棋,他就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等开心劲过去了,韦棋才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抓住黎逢的手,慌忙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黎逢说:“那我们把工具放回教室,也可以回家了。”一路上,黎逢想扫完地的韦棋自然就要回家了,意味着整整一个月的寒假他们都见不到面了,他舍不得,然后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能让她多待一会。
黎逢继续绞尽脑汁在想,难得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了,得想着什么话题?
有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的来由吗?”
“不知道。”韦棋一副根本没有心思知道的表情。
黎逢开始自说自话:“其实我本来的名字是叫黎人逢,后来我妈是做生意的,她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
“你知道算命先生说了什么吗?”黎逢一个人自问自答也不觉尴尬,“他说人字不好。”
“瞎吹,你一个理工男也信这个。”但是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人字为什么不好?”
黎逢好不容易能吊起人的胃口:“他说人字是由向左的一撇和向右的一捺组成,走的方向完全不同,以后夫妻两人可能有矛盾。”
韦棋不知道到说什么好,夫妻两人日后的事估计他们本身都说不清楚,可况是外人,忍不住一笑:“考虑地够长远了。”
她想想又不对:“那他为什么不说,从另一个角度看,人字又好像两个人互相支撑着对方,是由两个人互相扶持而成,以后两夫妻携手共渡。”
黎逢不置可否,“别人说的话,听听就好,毕竟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
眼看这个话题要掰完了,从这里走回教室的路并不长,教室就快快要到了。
黎逢搜肠刮肚的想着还有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下去,走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他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地寻找另一个话题:“你还记得生物老师布置我们的寒假作业是什么吗?整理你身边的植物目录。”
韦棋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于是两人开始绕着天天经过很熟悉缺也不熟悉的校园走着,走的是教学楼后背和宿舍楼之间的一条小路。
黎逢指着一个两层楼高的乒乓球室说:“以前旧教学楼没有厕所,就在旧教学楼旁边建了一个两层的厕所,后来新建的教学楼有厕所,所以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厕所荒废许久,后来学校觉得这样一直荒着挺可惜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把它改造成了乒乓球室。”
韦棋忍不住失笑:“把厕所改成兵乓球室,这太有才了。”
韦棋从来没有那样笑过,以前都是羞涩一笑,这次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
韦棋忍不住赞叹:“你脑袋里装的东西怎么那么好玩,被你一说,学校里的每个事物都有它独特的故事。”
黎逢忍不住看着韦棋,她的外貌并不惊艳,只是所有的五官凑在一起就是耐看,光看长相,不笑的时候泠然,眉眼都是气质,而笑的时候,唇角一弯,刹那让人眼前都亮了。小巧的鼻子,笑起来的眼角眉梢,露出一排闪闪发亮的牙齿,像什么┉┉就像在牙膏广告里面看到的一样,就连头顶上的发旋都比别人长的好看。
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幕,多好。
韦棋发现了他专注看她的眼神。
他开始转移她的视线:“地板上刚涂了绿色的涂料,墙壁重新粉刷,地板填平,旁边加装靠背椅,还拉了警戒线不能进,等寒假开学回来就使能用了。”
以后每次他们在里面打乒乓球球的时候,都会忍俊不禁,为深陷在题海中而无法自拔的他们提供了不少乐趣。
黎逢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椅,“那些是毕业以后的校友赠送的。”
韦棋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现在坐在石椅上的,假期里在校园里互相督促对方写作业的小情侣,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在写作业,还是在看对方。
往前走,曾经在实验楼旁边看过的可以吸收二氧化硫的苦楝,三角亭旁边是已经枯黄的枫树,蛰伏的扁桃�x等待明年夏天的丰收,马尾松掉下来的针形树叶和松子到处都是,常绿的蝴蝶果,海南蒲桃,乌墨,桂花,细叶榕在落叶满地的冬天校园显得格外耀眼。
冬青无疑是最淡定的,堪称最牛钉子户,即使风急的日子坠下的并不多。而银杏则随波追流,稍微刮点风,就耳根子软,经不起风的摇摆,就完全没有了定力。
韦棋觉得这个校园以前虽然每天走着,觉得很熟悉,这样细说下来,才发现它很多地方都有有着自己的故事,连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欲说还休。
她的眼睛东看看细看看,怎么瞧都不够。
黎逢第一次发现韦棋旺盛的求知欲,她的脑袋里面装着对学习以外的世界万物的好奇。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主干道的枫树下,
“这是我们学校第一任校长在建校的时候种下的树,上面挂着一个蓝色的牌子,上前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古树名木保护牌,已经有120年的历史。”
“怪不得这棵树那么招摇,一直立在学校主干道的中央,原来它是给你我们学校一起成长起来的。”
韦棋觉得赚发了:“要是我们今天不留下来,就错过了那么多的故事。”
黎逢附和:“我们留下来,还真不亏。”
第32章 第 32 章
32、春联
一阵风吹过,黎逢突然定定地看着韦棋。
韦棋不解地问:“怎么了?”
“别动,”黎逢说完不有自主地去拿起吹到韦棋头上的红色的叶子。
“这是什么?”
“诺。”
韦棋回过头看,自己的身后是一棵,复羽叶栾树,它的嫩叶红色,鲜红色膜质果皮膨大如小灯笼,成串挂在枝顶。
“所以它叫灯笼树是很形象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
黎逢头被一个小种子砸了一下,突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耍赖,“我看不见,这次你帮我拿一下。”
“你那么高,我拿不了。”
黎逢配合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