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抹了大量润滑剂的缘故,所幸这一次没有出血,但是内部撕裂的疼痛还是清晰地袭击着卷岛的神经。东堂从背后半抱起卷岛,让他换成了跪趴的姿势,背对着他,双手抓着床头。他低着头,玉虫色的发丝垂落,将脸颊埋没其中,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淌过,嘴唇微张,一声又一声地喘着气。
借着变换姿势的空档,东堂已经整根都没入了,而且进入得很深,卷岛正在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好让东堂和他都能够舒服一点。
大概过了几十秒,东堂感觉到卷岛并没有那么紧张了,才搂着他的腰试着抽动了一下。退出一分,又深入一分,退出又深入……尽管幅度很小,还是让卷岛疼得龇牙咧嘴。完全感受不到快感,卷岛快要崩溃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了东堂的喘息声,卷岛忽然清醒了一些,意识到东堂正在他的体内,两个人在这一刻的距离是负值,他们是紧密相连着的,他让东堂进入了,他让东堂摆脱了童贞的身份,这个帅气男人的第一次,是他的。
在反反复复地抽动之中,东堂渐渐加大了幅度,卷岛也慢慢习惯了容纳那么粗的肉棒。不知东堂的分身触碰到了什么点,铺天盖地的快感一下子就取代了疼痛,卷岛终于体会到了同性之间的性爱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东堂在他身后有规律地抽插着,床被摇得发出吱吱嗄嘎的声响。
很舒服,比想象中的都要舒服。尽管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其中混杂着的快感更令卷岛着迷,就像是致命的毒药,深深吸引着卷岛溺于其中,沉沉浮浮,抓不到边际。
「嗯……」
「……啊……」
房间内回荡着两人情不自禁发出的喘息,因为抽插而响起啪啪的水声显得格外淫靡。东堂的手抓着卷岛纤细的腰,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着,像是要把卷岛顶穿。变得无法控制自己了,腰肢被晃动着,体内的肉棒变得越来越硬,身体也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第一次做爱的契机似乎有些奇怪,只是想要安慰那个叫嚷着要私奔的孩童般的恋人,结果却得到了双方都攀上高峰的快感。
与其说是找了个借口想要回东京,不如说是两个人都想要逃避些什么,带有落荒而逃的性质。
然后在疼痛与酸涩之中,被第一次的互相触摸与爱抚完全地治愈了。
东堂觉得,这一刻是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被卷岛迷住的时候。之前虽然也喜欢他,不断表白着,但终究还是比不上身体契合的瞬间那种不言而喻的情热所带来的强烈冲击感。恋人之间固然精神上的感情很重要,但如果两个人的身体无法完美契合,彼此无法得到快感的话,也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卷岛是东堂的第一次,可就是这第一次,已经让他生出了「不再需要其他人」的念头。大概是和女性做爱不一样的吧,可即便是不一样的,东堂也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与卷岛做爱时的快感。
大约抽插了几十次,东堂就忍不住射了。作为第一次的人来说能坚持这段时间已经可以算是很不错,还好戴了安全套,不然来不及退出就只能射在卷岛体内了。大口喘着气,松开卷岛的身体,拔出分身的时候,东堂的脑海中一阵轰鸣,如同老式电影一般闪现过大片的空白。
卷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脱力地倒在床上,浑身赤裸着,后穴红肿不堪。他能够感受到东堂直白的视线,东堂正在看他。不戴头箍的男人比平日里更加英挺成熟,他俯下身,吻了吻卷岛的耳垂,抱着他,温柔地说道,「小卷,好想和你结婚。」
像是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东堂未经大脑思考就说出了想要结婚这种任性的话。
疲惫不堪的卷岛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莞尔一笑,就算是未经思考的话语,卷岛也能够理解。从很久以前开始,卷岛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些认识没多久就能够结婚的夫妻真的能够幸福吗,时常会在心里出现这样的疑问。不过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这种情感了,喜欢到无法形容,什么都愿意给他,他所留下的体温是最珍贵的宝物,紧紧地抱着他,听他的喘息声,动情地到达高潮。这种感情与时间无关,它爆发出来的那一刻就是让人沦陷的时机。
只会更爱这个人,变得完全无法离开了,好想和他去结婚。
卷岛抱住东堂,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忽然想起今天,上午抽的签,那是一张「小吉」的签,最后被东堂换走了。卷岛有瞄到过签文,在家庭那一栏写的是「小有波折」。
东堂用「大吉」换走了它,随之而来的就是东堂姐姐找他的谈话。不管这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卷岛都从心底里想要谢谢东堂。
感谢他愿意把所有好的都给自己,也感谢他愿意说出「想要结婚」这样的告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跨越了一大步。
肌肤相亲的温度,是这份爱最好的证明。
新年的第一天,两人彻底地陷入了热恋期。
第二十五章
东堂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正在进行拍摄的卷岛。已经留得挺长的玉虫色发丝被束成了一把,鬓角边的细碎头发也被用发胶整齐地拢了起来,露出轮廓线条流畅的脸颊,虽然不是专职模特,但是由于身材比例很好、脸也很小、十分上镜、对时尚又有自己的理解,所以卷岛很受几本小众杂志摄影师的欢迎。
这次的工作是临时被叫来救场的,本来是假期时间,结果熟悉的摄影师约好的模特好像皮肤过敏无法上镜。对方万分歉意地拜托了很久,小野田又很心软,完全不会拒绝人,所以即便东堂非常不情愿,卷岛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
第一次做爱之后两个人腻在公寓里过了三天,因为那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红肿,所以也没办法吃土豆炖牛肉这样的食物。想着过个一天大概就痊愈了,东堂又缠着说想做,这么反反复复的,在那三天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做其他什么事,初次尝到的结合的滋味太美妙了,所以贪心地索要了一次又一次。作为承受的一方,卷岛觉得很疲累,但是没有办法拒绝很会撒娇的恋人,而且说实话,身体习惯了之后真的变得很舒服,舒服到不自觉地放纵了一次又一次。
本来东堂十分不舍卷岛要出门去工作,因为一旦这个假期结束,他就又要忙得没日没夜,到时候能和卷岛相处的时间也会急剧减少。身处热恋期的人,就算是分离几个小时也会变得格外想念。但是在听到小野田说自己感冒了有点发烧之后,就主动推荐自己「我来做小卷的助理!所以眼镜君你好好休息啦!我让真波来陪你哦!」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在胡闹,人气那么高的东堂居然甘愿做卷岛的助理,先不说他会不会做助理的工作,光是那张脸,带在身边的话就会带来足够多的困扰了。
没想到东堂对于这件事很执着,而且相当跃跃欲试,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嘴里念叨着,要怎么乔装打扮才不会被认出来呢。
卷岛扶额,「尽八你无论如何都会被认出来的咻,死心吧。」
强调着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或者拜托事务所派一个临时的助理就好,结果到最后也没能打消东堂的这个念头。
摘掉了标志性的发箍,戴上了大大的框架眼镜,脸上也没有化任何的妆,全素颜出镜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在外观上多少还是有些差别,但是只要多看几眼,就能够认得出这是谁。
东堂一脸牺牲很大的表情,「我都摘掉发箍了,被认出来的概率很小吧。」
因为对他的真正个性已经很了解了,所以卷岛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更喜欢不戴发箍的尽八,看上去更帅气咻。」
于是刚刚还在沮丧的脸马上变得开朗起来,欢呼着说道,「虽然小卷你这么说了,但是我下次还是想戴,总觉得到了不戴就不安心的地步呢……」
「发箍是你的本体吗?!你这家伙难道是发箍变的?」被这么说了之后,东堂沉思着回答道,「说不定真的是呢……」
拿他完全没办法,就这么带着到了拍摄现场。途中用各种理由劝说着让东堂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但是完全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