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风华(93)

祁律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血接进去。

等到瓷瓶满了,锦桐的脸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靠在淡芝的身上。

拿到了血,祁律松了一口气,他将另一个蓝瓷瓶放下道:“这里面的药粉可以帮助快速止血,属下先将血带回去了”

锦桐点了点头,祁律闪身消失。

淡芝连忙将瓷瓶里的药倒在锦桐手腕的伤口上,药是真的有效,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淡芝拿了绷带过来帮锦桐缠好,然后才扶她上床。

但锦桐心里担心萧珩,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期间祁律还回来了一次,是来送血燕窝给锦桐补血的。

听到祁律说萧珩喝了她的血后毒就已经被压制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锦桐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翌日,淡芝知道昨晚后半夜锦桐几乎都没睡,再者老夫人也说了这些天锦桐都不用去给她请安,是以一早也没有人来叫醒她。

直到太阳都晒屁股了,锦桐才被饿醒。

昨晚就没有吃晚膳,这会儿锦桐早就饥肠辘辘了,几个丫鬟围着炭炉做针线都能听到她肚子的叫唤声。

淡芝捂嘴笑,连忙过去将帐幔撩起来,道:“姑娘醒了”

锦桐笑道:“饿醒了”

淡芝伸手要帮她掀被子,然而当她见到锦桐时,伸着的手就顿在半空中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

见到淡芝这副表情,锦桐不明所以,“怎么了?”

淡芝连忙转头对琥珀道:“琥珀,快去把门关上”

琥珀一脸懵懵地过去关了门,紫儿和碧儿也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淡芝拿过梳妆台上的一面小镜子给锦桐,道:“姑娘,你看”

锦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接过镜子看了看。

镜子里,一张沉鱼落雁般的脸庞,肌肤如凝脂般细腻,脸上还有交错的淡淡粉红,一条一条的,横横竖竖地出现在脸上。

锦桐一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些粉色的红痕,不正是昨天的伤痕吗?

昨天脸上的伤口还有外翻的血肉,今天新的血肉就长出来了?而且伤口还愈合了,连痂都没结,伤痕就淡化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她脸上的伤口不会留疤,但这么快,才第二天脸就快要好了,就像一晚上换了一张脸似的,晓是锦桐都有些呆住了。

冬儿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双手撑着床仰着小脸望了望锦桐,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睁,糯软道:“姑娘的脸好了?!”

什么?!

琥珀和紫儿碧儿互相望了一眼,连忙跑过去。

当看到锦桐脸上淡化的伤痕时,紫儿和碧儿都讶异了,“这……”

琥珀是知道锦桐身上的伤口会自己愈合的事的,但这么严重的伤还愈合得这么快,琥珀也惊呆了。

淡芝连忙叮嘱她们道:“姑娘昨晚用了静王世子给的药,脸快要好的事,不准往外说,就当姑娘还没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吗?”

锦桐的身体会自行愈合伤口,血还可以解百毒,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即便紫儿和碧儿都是姑娘的心腹,但淡芝怕这种事会吓着她们,便寻了萧珩作借口。

淡芝的做法,锦桐很满意。

紫儿碧儿和冬儿三人点头如捣蒜。

淡芝最不放心年纪还小的冬儿,对她是千叮咛万嘱咐,冬儿点头如小鸡啄米,到最后都扁嘴了,“淡芝姐姐,冬儿脖子酸了”

一句话,说得淡芝将剩下来的叮嘱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憋得她脸都红了。

几个丫鬟笑成一团。

琥珀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把锦桐的脸颊,喟叹道:“真的快要好了,脸都滑溜溜的了”

淡芝嗔了琥珀一眼,侍候锦桐穿戴洗漱。

锦桐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棉裙,淡芝便挑了一条粉色的面纱给她戴上。

谨妈妈带着墨菊将早膳送进来时,见到锦桐露在外面的一双明眸清澈干净,仿佛那雪山上冰川融化的溪水。

谨妈妈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第124章 平妻

锦桐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但是想到她面纱下的伤痕,谨妈妈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带着一丝心疼。

墨菊将早膳都摆上桌,一边暗暗用眼神往屋内扫了扫。

锦桐走过去坐下来,夹了一筷子玲珑虾饺放在碟子里,见墨菊还站在一旁侍候着,便道:“都下去吧,不必都侍候在这儿”

几个丫鬟都福身出去了,只剩下琥珀侍候着,淡芝出去之前,还顺道把门关了起来。

墨菊看了她一眼,笑问:“怎么还把门关上了?”

淡芝平静道:“屋子里烧着炭炉,关上门暖和一点”

“可是谨妈妈说屋子太封闭烧炭对身体不好啊,还是把门开了吧”

淡芝摇头道:“不必,琥珀在里面会开窗的”

说完,也不理会墨菊了,径直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墨菊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她看了紧闭的木门一眼,姑娘屋子里,果然有问题。

飞鹤院,内屋

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念佛经,大丫鬟绿缨进来道:“老夫人,东宣侯夫人来了”

老夫人手里转动的佛珠一滞,然后抬起了手,赵妈妈连忙将她扶起来。

“让大太太去二门迎接,再去把侯爷叫来”

绿缨福了福身,又跑出去了。

侯爷在外院书房,丫鬟去禀告,他就来飞鹤院了。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大太太便跟东宣侯夫人迈步进正堂,她给老太太行了礼,又见过定远侯。

老夫人笑着请她落座,吩咐丫鬟上茶。

茶是极品好茶,是前段时间皇上赏赐给侯爷的峒山云雾,只有三两,侯爷匀了二两过来给老夫人。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然而东宣侯夫人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夸赞茶有多好喝,她苦笑道:“老太太,您就是给我喝琼浆玉露泡的茶,我也察觉不到什么滋味儿,我跟您老实说了吧,犬子自幼就与我闺中好友的女儿订了娃娃亲,双方也交换过信物的,偏偏昨儿出现了那样的纰漏,我也知道府上姑娘不是故意的,犬子性子仗义,见到姑娘有难就上前帮忙,本是极好的事,没想到那贼人竟然会对一个姑娘家下这种龌蹉的手段,最终……”

东宣侯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也不想委屈了府上四姑娘,可是婚约在身,昨儿一出事,我就火急火燎地去亲家那边商议了,看能不能给府上四姑娘一个平妻的身份,亲家不同意,毕竟定亲的姑娘是亲家主母唯一的女儿,那边也不愿女儿受委屈,我也两边不是人,您看这……”

大太太轻啜茶水,听得嘴角微微勾起。

东宣侯夫人话里的意思,是东宣侯世子那门亲事自小就定下了,直到现在,耽搁人家姑娘这么久,东宣侯府不可能做出退婚的事,平妻亲家又不同意,就只能委屈苏锦澜做妾了。

再者人家那边嫁的是唯一的嫡女,结果还没嫁过去,东宣侯世子就娶了一个庶出做平妻,这不是侮辱欺负人家姑娘么,人家是尊贵的嫡出,却要跟一个庶出平起平坐。

再者,东宣侯夫人也已经先发制人了,出事后,马上就去亲家商议,给足了侯府面子和里子,可是偏偏亲家不同意,这面子里子她是想送也送不起啊。

她懂事也看中苏锦澜,但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嫡庶有别吧,本来她儿子就是无辜被卷进来的,是她儿子心地善良,好心救人结果却搭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本来就够委屈了。

现在她懂事,人家亲家不同意,他们东宣侯府是夹在两边不是人,更加委屈了,侯府要是再强求个嫡妻或平妻,可就过分了。

大太太瞄了东宣侯夫人一眼,不愧是在东宣侯府管家十几年的当家主母,果真是不同凡响,这心机,这手段,叫人心服口服。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正妻没有,平妻也没有,只有一个贵妾的名分,侯府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东宣侯世子,能有一个贵妾的身份都已经是走狗屎运了好不好。

偏偏这些话,人家东宣侯夫人说得委婉动听。

人家东宣侯府也委屈啊,根本就是无辜受牵连,如果不是侯府得罪了人,人家又怎么会派人刺杀侯府的姑娘,她家儿子又怎么会出手救人,不救人哪里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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