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80)

沈恪还是上辈子那个沈恪,只是因为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自卑感存在,变成了闷骚而已。

而她,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难怪上辈子他那么喜欢逗她!

舔了舔嫣红的唇瓣,想明白了的苏杳杳终于老实交代:“至于还有两个嘴硬的,那就是我爹和苏清泽啊,明明被我娘罚去跪了搓衣板,愣是说在锻炼膝盖骨,我发现了三次,都不承认……”

沈恪仰头闷笑出声,连带起胸腔一片震动。

他就不该信了苏杳杳的鬼话连篇,上次也是这般诓他,什么练剑割伤自己留下一道疤,全都是在胡扯。

“小骗子。”

苏杳杳趁机挣脱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谁让你先嘴硬的!”

沈恪将头一低,眉眼轻挑:“硬吗?”

这话莫名有些耍流氓的味道,苏杳杳舔了舔唇角,手又摸上他的双颊,“我再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苏承业表示:???????跪的只有苏清泽,而我是在练功!练功!真的是练功!懂吗?武之一道,半日不可荒废……

嗯嗯嗯……知道了,你在练功。(敷衍)

第71章

马车抵达齐王府后,又在门口停了许久。

宁远离车将近一丈远,伸出一只手臂,挡在第八次跺脚的小医仙跟前。

这一程风雪交加,他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究竟在马车里做些什么。

总之,现在小医仙想要上前去打扰主子,就是不行!

为了装模作样尽显娇柔姿态,小医仙今日穿得是仙气飘飘,可纱质的裙衫并不保暖,下车后被寒风一吹,更是透骨的寒,她冻地瑟瑟发抖,刚挪了一步,宁远又跟面墙一样堵了上来。

“我……”小医仙开口,忍不住想提醒一下,自己是真的很冷。

哪知宁远半点不解风情,话音刚起,就开口打断:“别说话!”

“你这人……”

“闭嘴!”

小医仙噎住,看着宁远纹丝不动的背影,几欲吐血。

就算她称不上客人,但好歹也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家吧,她就不懂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知怜香惜玉的人!

咬牙跺脚,连骨头缝都是僵硬的……早知道她就穿厚实点了,真是自找罪受。

“你是石头变的吗,就感觉不到不冷吗?”这一次,小医仙压低了声音。

宁远倒没阻止,不过也没开口回答她,甚至连伸直的手臂都未颤动半分。

小医仙绝望到叹气,还想再说点什么企图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久无动静的马车终于撩开了帷幔。

“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我不小心睡着了。”苏杳杳笑眯眯地看着小医仙,待匆匆迎上来的小厮放下隔板后,转身去将沈恪推了出来。

她衣着倒是齐整,肩上搭着厚实暖绒的狐裘披风,眼眸含水,唇瓣殷红还有些肿,双颊残留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轻轻一捏便能冒出水珠般粉嫩。

小医仙吸了吸鼻子,嘴上说着:“没关系的……”

同时内心在疯狂呐喊,什么睡着了,你一看就是在骗人好吗!真当我三岁,什么都不懂吗。

雪似荼蘼花影,铺天盖地而来,府门前的石狮子头顶上已经落了一层白茫。苏杳杳推着沈恪往前走,停下脚步回头,“姑娘不进来吗?”

小医仙抖了一下,这才绕过宁远,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她身旁,然后极其自然地抬手挽住苏杳杳的胳膊。

上好的雪狐毛不掺一丁点杂色,白绒绒的外表闪着游丝般的光芒,沾了马车内温暖的热度后晕出甜香味绕鼻,小医仙喟叹出声:“啊,你身上好香……”

苏杳杳手肘处一凉,低眸看她一眼,生出了些被调.戏的错觉。

沈恪蹙了蹙眉,尤其不喜来意不明的小医仙这般触碰苏杳杳,他伸手将人往身边一拉,语气淡漠:“走吧。”

小医仙张了张嘴,想要提出去换件衣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见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门帘外清寂的大雪无声而落,如棉絮般堆积起来,花厅内燃起的地龙隔绝了迢迢寒风,将温度烘至温暖,梁柱下支着几盏落地的鹤顶灯台,随着人影晃过,烛火摇曳在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椅上流转出斑驳的暖光。

“随便坐。”苏杳杳推着沈恪走到最上首的位置,解下披风潇洒地丢到丫鬟手中,主导着话语权。

宛若自凛冬踏入暖春,小医仙端起丫鬟奉上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四肢百骸冰凉的血液开始流动。

苏杳杳紧挨着沈恪坐下,挥手屏退下人,“还未请教姑娘尊姓芳名。”

手中的茶盏一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小医仙笑了笑道:“民女名唤唐一妙,不过我爹娘素来叫我妙妙,王妃若是不嫌弃,也可如此叫我。”

沉吟许久,苏杳杳猝不及防压低嗓子唤了声,“妙妙。”

“哎。”小医仙抬头看向她。

“你只身在外闯荡,爹娘就不担心吗?”

小医仙重重地眨了几下眼睛,沉默到苏杳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片刻后她说:“担心肯定是会担心的,但作为医仙谷传人,独自历练乃必经之路,我爹像我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

“原来如此,是我狭隘了。”苏杳杳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开门见山道:“闲话少叙,在诊治之前咱们还是先来谈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小医仙捧着茶又喝了一口,不怎么听得懂的样子。

“自然是你来我府上的目的,”苏杳杳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她层层叠叠的粉白色裙摆上,顿了顿道:“或者说,你连番推拒赏赐,最后想要得到什么?”

没有半点弯弯绕绕,直接到小医仙有些措手不及。

气氛在瞬间安静至凝结,寒风裹挟着雪味从窗棂缝隙处吹了进来,侵上些微的冷意。她垂下眼眸,鬓边的发丝微微浮动,错落光影映在她皙白的脸上,绘出一片阴影。

屋内三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小医仙不答,苏杳杳也不着急,抛下话题后就捻了一把瓜子,自顾自的磕了起来。

说起来,以往府中从不备这东西,但自苏杳杳来的勤了以后,倒成了每日所需,沈恪乐意纵着,风向便先从他身边的几大宁姓护卫开始传染,上至管家,下至门房,但凡不当值,就开始捧着瓜子磕。

美名其曰,王妃带的。

目下府中唯一不被传染的,大概也就只剩沈恪了,约莫是嫌费事,他不愿意吃。

但现在,只瞧他缓缓将面前的茶盏推向苏杳杳,又取来一个白釉瓷碟,修长的手指十分自然的捻起一粒,指尖摁住边缘处一捏,米白的瓜子仁便落到了碟中。

苏杳杳顺手端起沈恪的茶盏喝了一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如此独特的剥瓜技巧,打趣道:“不是不喜欢吃吗,连你也跟着堕落了。”

“给你的。”沈恪手上继续剥着,头也不抬地回了声。

苏杳杳立时笑成了一朵花,扬了扬下巴,恃宠生娇:“你别用太大力气,剥完整点,碎了影响口感。颜色黑黑的就不要,那种不新鲜,味道不好。”

沈恪面色未改,眼中却藏了笑,将剥好的瓜子仁塞到她嘴里:“要求还挺多。”

“难得你这般主动嘛。”苏杳杳挑眉:“不乐意?”

沈恪道:“乐意之至。”

这般旁若无人地交谈,被晾了半晌的小医仙终于装不下去,说好的探查底细的呢?就这么撇开她聊起来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套路。于是她扭着僵掉的脖子缓缓侧过头,看着已然当她不存在的两个人,怔忪的表情逐渐转为痴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

苏杳杳快速嚼碎嘴里的瓜子仁,咽下问她:“唐姑娘,哦不对,是妙妙,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你们这样好像我爹娘。”小医仙抽了抽鼻子,喃喃开口,“岁月静好,眼里身旁只有彼此。”

“……???”苏杳杳喉间一呛,连声咳嗽起来,心说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如果是在拼演技,今日恐怕遇到对手了!

叩了叩桌面,苏杳杳重复道:“想好了吗,你想要什么?”

思绪被打断,小医仙从愣怔中回神,假咳了两声,“报酬不都是治好了再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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