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还有一个衣柜,就什么也没有了。
单单一眼,就看出没有地下室的痕迹,刑邪拧眉,“应该有开关,但是导览图上面没有标出。”
这休息室看来也是经过改造的。
我进去,摸了一圈的墙壁,也没有见有暗格。
整个房间里唯一比较占地方的就是床,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朝床底走去,没想到
刑邪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也走了过来。
刑邪道:“我们把床移开。”
我点头,“好。”
于是,我和刑邪一人扛起一边,把这床移开了,果不其然,在床底的中心,有一块可以撬开的地板。
我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把地板掰开,一个洞口就露了出来,仔细听还会有呼呼的风吹声,洞口连着一个梯子。
我欲要爬下去,刑邪伸了他的长臂阻止我,“等等,我先下去。”
这双狭长的眼睛,我越看越觉得有点桃花眼的意味,眼里有着认真和不敢松懈。
我叮嘱了他一声,递给他一个手电筒,“好,你小心。”
他的动作很轻熟,一下子就灵活地爬到了底下,下面有些黑,他打开了手电筒,隐隐有了光。
他下去后,我欲要跟着下去,他在下面道:“你别下来了,帮我看风,你注意点如果有人过来了,是谁。”
我想了想,他的思虑是对的,这凶手肯定隐藏在火车里,他们两个人不能同时下去,“好!”
我便守在这洞口,眼睛盯着外面的门口,就怕这时候有人进来。
好一会儿,刑邪在底下一点声响也没有,我有些担心,刚要想往洞头喊他,耳朵灵敏地听到了门口外面的脚步声。
我霎时心眼提了上来,转过头看向死死盯着门口,现在是下午六点半,大部分人都在车厢吃东西,不会有人过来的,除非是想要迷晕他们的凶手。
但是我一直盯着,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就连脚步声也没有,仿佛刚才那几步只是我的幻听。
我想走出去看看的,可是刑邪还在底下,不知道怎么样。
“怎么了?”
洞头,刑邪终于从底下出来了。
我见到他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患得患失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我刚才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就一直盯着,可是很奇怪,那脚步声就几下没有了。”
刑邪蹙了蹙好看的眉毛,“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我摇头:“不会的,我十分确定是脚步声。”
刚才的环境那么安静,不会错的。
刑邪的黑眸与我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他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到门口处,悄悄地往门外探了探,并没有人。
他即将要收回视线,余光却瞥见了一号车厢的大门闭了起来,他记得,刚才他出来的时候,这门是打开的。
他静默不语,朝我挥了挥手。
我示意,立马跟上了他的步伐,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语道:“走,跟我回七号车厢。”
我会意,不再言语,他便让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看着我,我们就出了过道,经过医疗室,餐吧,六号车厢,直到回到了七号车厢,有人在的地方。
到了七号车厢,大家都在吃着泡面,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谁知刑邪并没有跟着我一起坐下,而是目光有所怀疑地看向了车厢内的人。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勾唇,走了几步坐到了我身边。
第20章 chapter20
我看着他奇怪的动作,靠近过去悄声问:“怎么了?”
刑邪冷笑,笑意森然,“你看看后面的人有没有不在的?”
我闻言,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也不由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缺谁,都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转回过头,道:“没有。”
刑邪微微弯了身子,侧过头,在我耳朵旁低声道:“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一号车厢的门是敞开的,但是我方才探头出去的时候,那门确是关上了。”
我了然:“你的意思是一号车厢里藏着凶手?所以你才会叫我快点回来,看看谁不再,这样子就知道在一号车厢的是谁了,如果他问心无愧的话,根本不需要躲起来。”
我又疑惑:“可是我们的人都在啊,并没有谁不在的。”
刑邪的黑眸含着深意,“要么另有凶手,要么这一号车厢还有一个地下通道,我们在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从地道里先回来了。”
我咬了咬唇,有些头疼。
“你说的很有可能,这火车毕竟是改造过得,它的构造是如何,导览图未必完全画出来。”
刑邪的神情忽而轻松了些许,他在我耳边仿佛吐气如兰,“不过你放心好了,那空调的吹风装置已经被我毁坏了,要想空调吹风,恐怕要修理一晚上才行。”
我了然,怪不得这人在底下这么久,敢情是在搞破坏,“那你在底下发现什么了吗?”
刑邪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密封袋,里头有一瓶黄色的液体,瓶体上面还是外文字符,“这个,迷幻水。”
我点了点头,看来猜测是对的,这空调是另外一个有迷幻作用的凶器。
我不由又问:“今晚我们应该都会清醒,如果他已经知道空调不制冷了,他没有办法迷幻我们大家,你说今夜凶手会不会还杀人?”
刑邪身子收了回去,他后背靠在背椅上,闭上了好看的俊眸,修长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垫在腹肌上。
他的声音轻悠悠的,“不好说,就不知道那人有多少条退路了,之前的热水器,现在的空调制冷,说不定他还留了第三手,我们今夜最好警惕些。”
我又扭头看了看车厢内的其他人,他们都表现的没有任何异样,收回视线,我点头:“好。”
距离今晚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我和刑邪去餐吧吃了点面包,继而回到六号车厢继续翻找线索,过了三个小时,十一点的时候,我和刑邪回到了七号车厢,和大家一起坐在座位上,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此时的车厢,很安静,安静地让人发憷,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今夜已过,明天又会有人死,是谁?这个问题太重要也太敏感了。
所有人都在说自己没有罪,可若是无罪,又怎会上了这列火车。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过得很缓慢,一分一秒就是煎熬。
玻璃窗外头的夜色让人看不清,窗上倒映的是我这张陌生又清丽脱俗的瓜子脸,通过倒影,我还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刑邪,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十指交叉有一种另类的魅惑美感,干净细腻,我倒是对他这个保镖身份感到怀疑,双手这么干净,不像是做保镖的料子。
蓦地,他像是感应到我在偷看他似得,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准确误会地侧过头,犀利的目光与我触及到一起,那双桃花眼妖冶深沉,仿若一潭冒着热气的温泉水。
我突然想到一句古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他的眼睛越来越犀利,我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下一秒,只听他道:“到了。”
我眉宇一拧,只听他又补充,“十二点已经到了。”
我看向他,他的眼里有着警惕,我连忙转过头看向后面车厢的人,他们这次没有昏昏欲睡,每个人的神色都越来越紧张。
我细细想了想昨日的一切,低声道:“昨天应该是十二点半才动手的,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都醒着,恐怕他不会这么早动手。”
“啊!啊!我的喉咙!痛!痛!啊!”
后头车厢,导游痛苦地死命抓着自己的脖子。
所有人都惊到了,连忙起身看了过去,我和刑邪对视一眼,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来杀人!
刑邪飞快地跑向了后头的数学家,我也立刻跟上。
“蛤,蛤,蛤.......”
导游拼命喘息,眼睛突地利害,眼镜落了下来,碎成一地,他的脖子处红肿一片,他拼命地抓着自己脖子,刑邪刚到他身边,他就伸出另外的手抓着刑邪的手臂,“救救我.......”
“救救我.......”
刑邪的眸子暗沉地可怕,他环顾了一圈所有人,对在角落的卫枫厉声道:“松开卓子如,让她过来看看,他中毒了!”
卫枫仿佛被震醒一般,立马道:“噢!好!”
他手忙脚乱地立马帮忙解开卓子如的绳索,那绳子绑的不复杂,可是事情紧急,一下子竟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