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华城到底被谁所杀。今天你准备开口了�。俊崩鏊掌骄参实馈�
“也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姐姐,要好好吃东西。”唐九珍哈哈一笑,打开手,手心的花瓣已经化成一滴花汁,晶莹剔透的在手心中滚动,唐九珍用另只手指将这滴淡粉色的汁水吸在半空中,指尖轻轻一弹,花汁向丽苏飞过来,在鼻尖处飞溅散开,发出一阵幽香。
丽苏略别过头去,对他这样绕弯子的说话方式很是恼火。
这段时间的接触丽苏对他已经相对了解很多。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唐九珍,实则心思深沉,而且对于不想提及的话题不论自己如何去问绝对缄口不言,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认真吃饭,好好养病,只有做到心如止水他才会跟自己多说说话。
于是此刻丽苏平心静气道“此话怎讲?”
唐九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姐姐比过去沉稳许多呢。姐姐,其实天下人并不知,这龙海千骨丹,其实已经被人磨成粉吃掉了。”说完唐九珍眼中含笑直勾勾看过来。
“磨成粉?你意思是。。。我吃了?”丽苏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似乎很重要的东西突然一闪而过,自己却没能抓住。
“是啊,姐姐,不然你以为,四十天不吃不喝却无事是因为你身体好�。俊碧凭耪渌蛋斩斯�一碟饭菜“我可没本事弄来什么这丹那丸的吊着姐姐的命,所以姐姐,吃些东西吧。”
其实丽苏在喝下那杯毒酒时就知道华城这四十天来的用心了,他不许自己吃喝是为了避免被过早下毒。
那日叶琬深夜前来,他应该是知晓的。之前自己想不明白,他既然有心保护自己,为何那日不阻拦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将这丹药磨成粉,混到每日泼在自己身上的水中。他知道自己定会靠这些水维持生命,总会喝下一部分,只是这样摄入量就会非常少,大部分都会浪费掉。所以他故意拖长了摄入时间,以四十天为期让这些药量在自己体内慢慢存积,以此达到最佳功效。
他明显是故意在叶碗面前演这样一出戏,叶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手里为何会有如此厉害的毒?让身为毒宗掌门的唐九珍都不能马上解毒,必须要日日亲自前来给自己调养。想到这里丽苏不禁开口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唐九珍歪过头看着她“什么毒?不知道啊。”说罢用下巴指了指饭菜。
丽苏端起一碗饭默默吃了一口,他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表情。“那毒是一种异国秘药,朽胎散。我也是第一次见。据说这药一滴便能让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长成八旬老者,六个时辰内身体机能全部停止运作,最后老朽而亡。因为死者死后跟生前变化太大,根本没人认得出其身份,又因为它无色无味一滴致命,所以啊,这可是暗杀者的圣药。但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见到你以前,我本来并不认为这种药真的存在。”
丽苏沉默良久道“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及,又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唐九珍此时已经站起身,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
“大概是不希望今后有任何人能再走进姐姐心里吧。”他说完把那朵蔷薇重新插回花瓶里,覆手转过身去“既然我不能,别人我便不许了。”说罢便走出门去。丽苏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看透过他。
外面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在唐九珍身上,他眯起眼抬起头来,脸上一片苦楚,显得这张面容更有些楚楚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为啥,主角都死了故事还没完?
第22章 第 22 章
深秋这几日天气突然阴郁冷寒,绵绵细雨不断,丽苏到了子时还是恍恍惚惚没能完全入睡。于是起身去开了窗子想透透气。
外面雨滴声细小连绵,打在池塘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
几年前丽苏他们来唐家湾时并没发现深山中这处宅院,如今在这里住了数月,除了唐九珍日日前来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日子过得安静悠然。
丽苏呆滞的站在窗边,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种状态持续了半年,只是每到这种夜深人静的夜晚,脑子就突然变得很乱,不知跟之前的毒有没有关系。
丽苏猛的晃了晃头,细碎的发梢打在下巴上。头发摩擦声间,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司马小姐睡不着么?”
丽苏用很慢的速度转过头去,眼前出现一张不羁的脸。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伸出手指抬起丽苏的下巴,四目相对。
丽苏也不挣扎,好似没睡醒般眼中茫茫一片毫无神采。
男人突然舔了舔唇,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身子向后一靠抱起双臂,倚着窗框摇头自语道“好好的姑娘,怎么就傻了呢?”
他身上有股浓浓的野兽味,像狼。
“哎。。若是当初选择我,也不会如此。”此刻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司马小姐,你可后悔�。俊�
“你是谁?”
一阵风吹过,树叶相互缠绵发出亲昵的声音。屋内一盏烛光忽明忽暗,映得两人面庞都有些发红,却又都毫无表情。两人这么对立而站,竟比秋夜更安静。
这男人有双狭长的眼。
这双眼很奇怪。
它的主人不笑时,这双眼却含着笑意,可当主人哈哈大笑时,它们却偏偏显得凉薄无情。
“司马小姐看来跟在下有相同爱好。”此刻男人笑得浪荡,这双眼却透出沉静威严,“都喜欢演戏。”
呆滞的双目突然精光一闪,在眼眶中伶俐的转动了一下,淡然一笑间,丽苏整个人突然变了!
“目前江湖上各大帮派都在忙于建设,冠帮主却很闲�。俊币凰�大眼漠然的望过来,浑身上下都在暗示两个字“送客”。
“没礼貌的丫头。”冠青昱似乎毫不吃惊,唇角反倒噙起一抹笑,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又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翻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都是这么招呼老朋友的?”
“前辈深夜突然出现在未出阁的姑娘闺房之中,现在却反倒怪罪别人失礼?”
冠青昱好似没听见般,轻抿了口茶,然后盯着杯里茶水微微皱起眉,不满道“你这里有酒没有?”
丽苏依旧站在窗边,看他的样子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心里暗叹口气,本想安静过完一生,不再过问任何事,却偏偏还是躲不开。想到这里似是下了决心,于是直接了当问道“前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倒也没大事,我就是来吊丧的。”冠青昱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酒葫芦。
“哦?”面前的男人吊儿锒铛的大口喝着酒脸上毫无悲痛,丽苏突然心生好奇“前辈的友人去世了?”
“倒不是友人,是我一见钟情的姑娘。”他从容回答。
他这是为情所伤大半夜找自己闲聊开解?丽苏感觉不太对劲,但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自己似乎也不需要一再追问,他总会自己说出来,于是欲擒故纵道“那还真是遗憾。”
果然,冠青昱继续道“虽然见面不过三次,却始终不能相忘。”
他一口口咽着酒,时不时摇晃着酒葫芦,似乎十分担心这里面的容量问题。
这男人...口口声声不能相忘...脸上却怎么也看不出悲伤...
“冠帮主风流潇洒,听闻不少女子对前辈魂牵梦绕誓要追随一生。还真不知竟是哪位姑娘如此幸运得帮主厚爱,却又这般薄命,实在可惜。”
又是几大口下去,他手里的葫芦终于空了。冠青昱神情有些懊恼,嘴里含糊道“你想知道�。俊�
“能得帮主钟情,定是位风骨绝尘的女子,晚辈确实十分好奇。”丽苏脸上一副期待表情,心里却在想“好奇个鬼啊!不让你说出来你也不会走啊!”
“啪”的一声,冠青昱放下手中的葫芦,终于抬了头一双眼直勾勾望过来“她就是――前华山派掌门司马惑光的女儿,司马丽苏。”
怎么也没猜到会等来这么个答案!丽苏猛的睁大眼睛,即刻又恢复如常,淡然道“前辈还是这般爱说笑。”
“哦?”冠青昱闻言邪魅一笑“你以为哪句是说笑?不能相忘还是华山易主?”
“晚辈自知几斤几两,前辈酒后玩笑自是不敢当真。至于华山易主之事,晚辈早有耳闻,也没什么奇怪。”